文梦婕很重诺言,爽快地表示她会一分不少地向小宝支付赌金。不过,现在她身上没带五万块的现金。她让小宝自己决定,是跟她回家去取,还是到银行用卡取现金给他?
小宝不知道“银行”是啥东东?厚着脸皮向小美女请教,又做了一回美女眼中的“白痴”。
小宝最终决定去一趟文梦婕的家。
不相信这个世界“钱庄”的安全性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可怜的小宝变成女身后,有“家”(学校配给他的单人房)归不得,就快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缺少败类。万一让混混无赖看上他的美色,圈圈叉叉了他,到时可就欲哭无泪了。
为了不当残花败柳之身,小宝决定,到了文梦婕家,无论如何软求硬磨也要成为文家的房客。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要他离开,可以,你文梦婕先替我解决住宿问题吧。
文梦婕哪里知道小宝打的是这样一种如意算盘。招来的士,让司机送她跟小宝到“瑞士花园”。那是一个在当地颇有些名气的高档住宅区,入住其中的,往往都是各行业的成功人士,俗称“有钱人”。出租车司机听文梦婕报出这个地点,神情顿时恭敬起来。心里则同时盘算着应该“宰”多少这对有钱人的打的费?
有过之前搭乘出租车的经验,小宝这次没有闹笑话。不用文梦婕硬拖他,他乖乖地自个儿钻进车厢内。
文梦婕在“瑞士花园”的家,是一幢单门独户的三层小楼。外观采用了高级墙体砖装饰,走简约路线。
小洋楼,只得文梦婕一个人住,地方多得很。这幢楼,是她用在国外赚的钱买的,老爸老妈虽然有钱,她却没有开口讨要过一分一毫。小楼承载着文梦婕相当程度的成就感。她轻易不会带人踏足这片“私人领地”。小宝如果不出奇制胜,用冷僻的知识赢了她,令其高看一眼,文梦婕不会认可他进入小楼的资格。
小宝进入小洋楼后,许多在他那个时代无从见识到的家用电器,接连涌入他的眼帘。
他看得眼花缭乱。傻乎乎,犹如“刘佬佬进大观园”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文梦婕的虚荣心。文梦婕得意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在大城市里,就只能住这种‘蜗居’了。”
经过大半天与人交流,小宝新名词听得满脑子都是,也逐渐学会了“顾名思义”,毕竟是聪明人啊。听到“蜗居”两个字,小宝仔细一想,估计是形容她住的地方太小吧。于是小宝老老实实地说:“的确。这住处实在太小了些。如果你能买十几亩地,建个有山有水的院落,再摆上这些新鲜的,呃,叫‘电器’是吧?那就最理想了。”
文梦婕也太小觑小宝了。他只不过没见过这个时代已经普及了的家电而已,并非什么大场面都没见识过的乡巴佬。他嫌文梦婕的三层小楼太窄,说的也是大实话。
听在文梦婕耳朵里,可巨比刺耳了。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不高兴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拿钱给你。”
转身刚准备离去,忽然想到可别让这个家伙乱动我家的东西。想了一想,就有了因应办法。她去书架上取下一本小说,恰巧便是那《鹿鼎记》的第二册。那是她老爸留在这里的,估计是个爷们都爱看的书。拿过来塞在小宝手里,交待她:“这书给你看,消遣。”
小宝捧着书,刚想透露自己不认得几个字,美女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上了楼,取钱去了。
小宝百无聊赖,只能拿那《鹿鼎记》当成扇子来扇风纳凉。
脑子里却翻江倒海,回忆起近段时间来的遭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努力不去触及他那七位情投意合的夫人,现在咋样了?也不去想曾经亲如兄弟的康熙,为什么会选在自己已经“归隐”之后,突如其来发难。小宝自认为,当时对爱新觉罗家族毫无威胁性了啊,干嘛还不肯放过自己?
种种疑团,小宝现在都不愿意理会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已经成为他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看情形,文梦婕不会赖掉输给他那“五万块”钱,但小宝现在计划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赚更多的钱依旧是他当务之急。
仔细想想,当年他的“暴富”,九成九是通过收受贿赂,仗着大官身分。真要琢磨几个赚钱的点子,小宝才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小宝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那块先后展示过两次威力的“龙佩”。
龙佩已经通过实际行动,宣告它的不寻常。但今天小宝借口上厕所,避开文梦婕,再想试探龙佩的威力时,龙佩居然毫无反应。这东西的“稳定性”也实在太差了吧!
起初,小宝不见龙佩响应他的召唤,给他涌出百儿八十个“金元宝”,还以为是自己的贪心惹得龙佩不满,不肯予以配合。于是识相地降低了要求,只要龙佩给他弄一件古董,仍然没反应。小宝疑惑了,试探性地叫龙佩现出自己已经重新塞回到它内部的“匕首”,还是没反应。小宝彻底泄了气,很后悔把匕首塞回龙佩里头去。
大约胡思乱想了半刻钟,小宝忽然醒悟过来:自己还没有想好适当理由留在文梦婕家呢。小宝可不敢把全部希望押在“死缠烂打”的招数上。万一文梦婕烦了他,不讲情面招来几名“捕快”,或抬或扛,总有办法弄走他。
小宝那对贼眼在室内飞快的扫视,寻找着能够配合自己演出一场苦情戏的合用“道具”。
当目光停留在皮沙发旁的宠物哈巴狗身上时,小宝眼睛顿时一亮。
那种白色卷毛的哈巴狗,在清朝初期,或者更早,就从西洋传入了中土。小宝的夫人沐剑屏就曾经养过一对。因而小宝熟知这种狗类脾气最温顺不过。
文梦婕养的这只哈巴狗,黄色毛发,此刻正懒洋洋地趴在沙发旁小睡。大热天的,哈巴狗一身浓密的卷毛,文梦婕今天刚好又忘了替它打开空调,更热得有气无力。
“就是你这家伙啦。”小宝低声自语了一句,扭头朝楼梯口扫了一眼,仍未见女主人下楼的身影。小宝半弯下腰,用双手抱起了哈巴狗。那哈巴狗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扫了小宝一眼,也不挣扎,一副“任其鱼肉”的样子。
小宝用单手贴身抱着哈巴狗,腾出另外一只手去挽自己裤子的裤脚。挽到一半,忽然想到这样一来,作假的迹象也太明显了吧。又把裤管抹下去。
两手压着哈巴狗的大脑袋,强迫它在自己小腿上咬一口。
哈巴狗却嫌弃小宝的肉太酸似的,死活不肯下口。硬按了几次无果,小宝的耐心用光了,恶狠狠地猛擂几拳头小狗的脑袋。
小宝的下手着实不轻。哈巴狗被揍得呜呜直叫。小宝担心它的叫声惊动女主人,让她赶来目睹自己“虐狗”的一幕,对方更不会收容他了。情急之下,便用手去捏住狗嘴,不让它乱叫。
他无意间也将哈巴狗吸气的狗鼻子堵住了。哈巴狗嘴巴跟鼻子同时被封,顿时呼吸艰难。片刻工夫,狗头都憋气憋红了。它感觉眼前人似乎要闷气它,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了。哈巴狗剧烈挣扎起来,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小宝一个把持不稳,竟让哈巴狗挣脱了控制。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一只活生生的狗?
哈巴狗已经跟小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挣脱小宝的手后,用一种罕见的凶狠态度,张嘴猛咬了小宝一口。
小宝也算达到了他最初的计划。然而被咬的部位有偏差,竟被咬在了细嫩的脖子上。那地方原本就脆弱,加上又没有布料阻隔,这一嘴顿时就令他见了红。
小宝呆住了。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有种险死还生的感觉。
哈巴狗也被激起了火气,不肯善罢干休,摆出姿势准备继续给予阶级敌人最沉重的打击。
“畜生,快回来!”一声严厉的娇斥声响起。
听到女主人的喝斥,哈巴狗犹豫起来,扭头看看拿着五捆崭新的百元大钞,下楼来的女主人,又瞅一眼可恶的小宝。
文梦婕快速走上前来,不轻不重踢了哈巴狗一脚:“去!一边去!”
目送哈巴狗垂头丧气的走到另一间开着木门的房间,文梦婕暗暗松一口气。再转过身来看小宝的伤势时,发现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
“啊,流了这么多血。赶快躺好,我拿纱布先替你包扎一下。”文梦娴着,随手将五捆人民币放到茶几上。小心地扶小宝躺倒在皮沙发,又急步去底层左边的房间取“急救箱”。
回到小宝身旁,文梦婕放下急救箱,从中取出一捆纱布。先小心地解开小宝上半身的衬衣,扯断一段纱布,一边娴熟地替小宝包扎伤口,一边安慰他说:“不幸中的大幸,没被咬到喉管。”想了想,又重点指出:她家养的这条哈巴狗,每年都有带它去体检,她可以保证绝对没有“狂犬病”。不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狂犬疫苗,啥玩意?小宝又遇到一知半解的新名词了。
文梦婕见小宝眉头紧紧皱,以为他不放心,为了照顾“病人”情绪,只得退一步说:“你要是仍不放心的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打……”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本人拦腰截断了。文梦婕呆呆地注视着小宝的颈部,看的却并非他的伤口,而是那块小宝无论如何也弄不下来的“龙型玉佩”。
文梦婕的表情变得无比震惊,指着小宝,吃吃地问:“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块传说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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