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内室的窗户,风清看到那张日夜牵挂的娇颜,憔悴的玉容,嘴角露出微微笑意,紧绷的神经松下,再也支持不住疲惫的身体,双目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想到那张憔悴的玉容,挣扎着要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绷带缠绕,好像只木乃伊,动弹不得。一转头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龙匕,立刻投去询问的眼神。
训诫的第一条:谨慎!时刻观察身边的环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达到目的。与0501一样是从组织出来的龙匕深知这点,回答道:“我们仍在北极,这里是国家2号科研站的下面,很安全。”
风清点头,国家的科研军事设施通常也是情报据点或藏身之所。
“这次任务,上面怎么说?”
“怎么说?”龙匕站立起来,双手插进裤带里,轻蔑一笑,“无非是互相推诿,勾心斗角。”
“是吗?”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蕴涵着心事。
“唔!”龙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风清敏锐地察觉到龙匕话里有话。停下动作,瞅着龙匕,示意他把话说完。
“什么都瞒你不过啊。”龙匕刚毅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好,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见风清无意回答,便自顾道:“那我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云淡没死,她已经由专机遣送回国了。”
“唔,我知道了。”风清略微颔首,幽深的眼神渐渐冷漠,苍白的清秀俊脸上凝过一个缓慢但极富魅力的笑容。思绪不由得飘飘然,回想起云淡婚礼的那一幕:
一群白鸽飞过,宛如天空中最靓丽的风景线;漫天花瓣飘舞,仿佛是九天玄女对这对新人最美好的祝福。
京城最宽阔的开国大道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地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一支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在两边万千群众的欢呼中,踩着红地毯迤逦而来。居中的是一辆庄严华丽的大红色复古敞篷马车,一袭纯白婚纱的云淡与着白色礼服的叶玄并肩而立。叶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时挥动手臂,回应群众的欢呼。而立于一旁云淡螓首下垂,宛若小鸟依人般,紧紧地挽住叶玄的胳膊,幸福的喜悦洋溢在绝世的容颜上……
这个世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而自己,这个行走在黑暗中的边缘人,只能无言地为她祝福,想及此,黑亮的深邃双眸清澈如水,被愤怒炙烤的沸腾的血液也渐渐平息,如针刺般的痛楚也不在是那么的强烈。
“另一则消息呢?”
“让你消失!”龙匕的声音低沉,语速缓慢,心中极难取舍,难以做出决定。
“你会这样做吗?”风清嘴角呈现出一抹嘲笑,目光如炬,静静地看着龙匕。
龙匕似乎对风清那锐利的眼光有所畏惧,别过脸去,坚韧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欲言又止,有些难堪。
“我会下手的,风清!”龙匕呼吸加速,紧握双拳,骨节已被捏得发白。抬起头,凌厉的眼神如一道绽现的闪电,直视风清。宛如实质性的眼神互不相让,在空中激荡出绚烂的火花,如同是两柄出鞘利刃凌空交锋,一股无形,肃杀到极点的气息瞬息笼罩于整个空间。
“还记得龙翔吗?他曾劝诫过:军人永远都不要参与政治,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风清的声音充满了无比的荒凉、落寞,深邃的双眸中清亮的光泽也不复存在。
旁边的龙匕叹息一声,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并掌成刀,无声无息地往风清的颈部动脉切去。不想处于悲伤状态中的风清神经反应极快,“啪”的挡开,左臂从后甩出,好似一条钢鞭砸向龙匕。
龙匕惊而不乱,脚尖点地,向右侧移开去。同时右手成拳,闪电般出击,重重地打在风清的肚子上,就见风清如出膛的炮弹,狠狠地撞进背后的墙壁。巨大的冲力使得房间一阵摇晃,尘土飞扬。
龙匕走到风清前,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慢慢吐出。对着陷在墙腹的风清道:“与其让他人解决,不如死在兄弟的手中!风清,对不起。”
“放屁!”风清身体动不了,嘴仍然可以说话,大吼道:“你就不会用你那装满Shit的脑袋把所有事情放在一起想一想!难道真的现在就要大清洗吗?”
看到龙匕茫然的目光,风清狂暴的心情渐渐平静,扭曲的脸庞回复为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了一眼面前的战友,兄弟,心底有一丝温暖流过。组织每年从世界各地募集孩童,有数千之众。然后在相互残杀中,择优劣汰,到最后只有十几个或几个能活下来。这些活下来的人彼此间了解的程度比他们本人对自己的了解更深刻:对敌人的任何一点疏忽都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风清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使龙匕冷静了下来。
他闭起眼睛,将所有事件在脑海里回放。从北极计划刚开始运行时在美国的行动,再到日本,再到计划的重头戏——北极。作为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参加了计划的绝大部分,龙匕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也知道这样的后果,但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为了触手可得的权势,他拼了!而且将自己的兄弟也扯了进来。
“风清,对不起!”古往今来,哪个成为帝王的,脚下不是白骨累累,浮尸遍野。龙匕的眼中恢复一丝狠厉,透着许久的疯狂。
“韬光养晦东方巨人已经沉默太久了,和平的外衣也应该撕掉了,下面森冷流银寒光闪烁的铠甲了早就应该展现在世人面前。沉睡的巨龙也应该睁开惺忪的睡眼,重新翱翔宇内,呼风唤雨,一展昔日气吞万里的气魄。而我就是驾驭这样庞然大物的主宰,掌握着万千人的命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龙匕大声吼叫着,沸腾的热血涌至脑部,行若癫狂,如同是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世界乱世将起,于此大潮之下,人命如草芥,即便是博弈的棋子,也将以军团为单位了。和国家这个庞然大物相比,自己就和那蝼蚁一般渺小。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况且,他们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风清自嘲地笑了笑,有些微微的绝望,眼中的神采渐渐涣散,消失。突然,眼睛里又发出绚亮的光彩。凭空生出一股勇气,如蛮牛般撞向龙匕。口中喃喃地道:“挡我者死。”
龙匕豁然站起,磅礴的气势以他为中心,犹如惊骇巨浪般冲击着狭小的房屋。化掌为拳,发出清脆的声音。
“风清,我帮你解脱吧。”话音刚落,龙匕便如重装坦克般,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撞入风清的胸腹,一直将其顶在厚重的金属墙壁上。
“噗——”沉闷的声音如同击中败革,肋骨折断的声音仿佛刺激了龙匕的凶性。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洁白的利齿,双眼泛出嗜血的光芒。他十分利索地运用小擒拿手,在其的关节处用力拍打。每拍击一下,风清就发出凄惨的号叫,关节处就象万蚁噬骨般难受。另一方面,龙匕独特的劲气十分阴毒地摧毁着他的经脉。
“别怪我。”冷漠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龙匕卡住他的脖子,关节处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发白,他似乎有些不忍,似乎有些踌躇。良久,他松开手,望着如一滩烂泥的风清,转身出了地下室。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关节尽碎的风清在地面上艰难的爬行,血水随着他的爬动,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一股要活下去的意念时刻刺激着他的大脑。
龙匕一出来,一名披着白色大褂医生模样的家伙便贴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龙匕组长?”
龙匕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向一边挪了挪,冷漠道:“解决了。”
那人闻言喜上眉梢,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么,你也可以走了。”话音未落,异象突起,一把匕首刺进了龙匕的胸膛。龙匕就感胸口一麻,一股酥软的感觉触电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举手亦是不能,意识也开始模糊。立即意识到匕首涂了剧毒。软软的倒在地上,突然明白了风清要用龙翔的话来告诫自己:“军人不要参与政治,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可惜,现在明白,为时已晚。
“哼,让你看不起我。龙组组长就了不起?我呸!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穿白大褂的家伙狠狠地踢踏着龙匕的尸体,发泄埋藏已久的不满。但一串在耳边响起的“滴滴答答”声,打断了他的兴致。收回脚,四下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却无所获。忽然,响声一转,“嘟嘟嘟”急促起来,又“叮”的一声消失。这个家伙就感觉自己的头颅无限膨胀,突破极限,爆裂开来,鲜血脑浆喷涌,仆倒在地。
又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从地下传出。大地似乎感到了惧怕,不住颤抖,大片大片的雪块裂开弹起。声响越来越大,连成一片绵延不绝的惊雷,劈裂整块大地,轰碎敢于阻挡自己的一切。与此同时,一道白光闪起,充塞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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