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逸谷,相比于高耸直入天际的剑峰,没有漫山的积雪、没有缥缈的云雾、更没有刺骨的寒风.清静典雅的幽谷,生机盎然,景色秀丽,碧树吐翠,四季如春;四周千峰凝翠,鲜花争奇斗艳,令人心旷神怡。山上积雪融化形成的蜿蜒玉带穿过幽幽深谷,缓缓流向山下。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光滑如镜的水面上,反射出万千金色的光带,宛如金蛇乱舞;树叶上的露珠在不甘示弱,折射出的一缕缕七彩炫目的光芒,让人不知不觉置身于如诗如画的梦境里。这宛如世外桃源的居所只有两名居民:天闲,风清。
“为什么会这样?九九归一,我应经推演了八十一个时辰了,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推断出风清的命运?”天闲盘膝而坐,宛如入定的老僧,又似一座亘古的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光下。随着太阳慢慢移动,那模糊的影子也渐渐拉长,清幽的山谷也变得有些昏暗,昏暗的目光有些迷茫和无尽的落寞,透出与年龄相称的老成,双眸里有着一丝悲凉,尽是沧桑古意。那宛如汉白玉般的双手合拢,散发着莹莹宝辉,一白一黑的两道光晕犹如游鱼般在手边上下飞舞,散发着玄奥莫测的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天闲自言自语道。风清前因后果仿佛是被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但是随着元力的进入,那层薄纱又瞬息变化成犹如铜墙铁壁,阻挡了天闲那无孔不入的元力。
“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让他离开隐逸谷。”天闲的语气透着一丝坚定。
躺在床上的风清神色安详,脑子不断重复出现玄奥的口诀:天地苍穹有阴阳五行,人之孔窍四肢,皆通于天。故人之躯体心神,便于天地苍穹奥妙相吻合,如千万独立微渺之苍穹。天有九重,人有九窍;天有四时,以衍十二月;人有四肢,以衍十二节;天有十二月,以衍三百留十;人有十二肢;以衍三百六十节。天人之间,遥遥相应,无不是人之阴阳五行演变之故。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流从丹田缓慢升腾而出,沿着体内的经脉到处游走,红色气流所经之处,犹如炽热烈焰烧烤,血液似乎也沸腾起来,散发出滚滚热浪;蓝色气流却如森寒冰雾,所到之处,奇寒若冰,肌体呈现出淡淡的冰蓝。两道气流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游走于身体中,最后归于丹田,迅速旋转化作一张一缩的太极阴阳鱼。经它俩一折腾,风清的脸色看上去红润好多。
夜晚月光如洗,让大地披上了银色而蒙胧的轻纱,大片大片的月光如轻柔的羽毛般洒在清幽的院子里。推开小屋的柴门,天闲负手而立,平和的气息如肉眼可见的水纹不断地向四周辐射而去,他全身闪烁着蒙蒙白光,与淡蓝色的明月遥相呼应。恍惚间,身影变淡了,变模糊了,似乎就连空间都扭曲了,就好像他与天地融为一体,宛如梦幻空花,又似羚羊挂角,空灵而又深邃。
一连数天,风清仿佛是陷入了龟息境界,干涸的真气突然如枯木逢春一般再现生机,微弱的真气如蚕蛹一般在他体内游离。慢慢地,细微的真气逐渐壮大起来,在他体内生生不息,流转不停,如涓涓细流,似淡淡清风。出乎意料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十分缓慢地在身体里游走一遍,神乎其技地将那些细小极微的创伤抹平。
这天朝阳未起,风清周身发出异样的波动,如呼吸般一张一缩。忽然间金光大盛,宛如清晨红日,紧接着金光又转变成七彩光芒,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渐渐地光芒减弱,室内一目了然。
“嗯,真的好舒服。啊——爽!”幽静的室内响起一道不协调的声音。只见风清十分懒散地半躺在床上,悠闲地敲着二郎腿,带着坏坏的笑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我已重生?但风清还是风清!”此时的风清气质陡然变化,犹如是掌控天下的主宰,爆发出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要是天闲看见,一定会惊呼中邪了,身体犹如一个无法探测的黑洞般,将所有的光线毫无留情地吞噬一空,眼神里透出无尽的沧桑和凄凉的落寞,与原来身带痞气,嘴角总有一丝坏坏邪笑的风清完全不同。
“哟!挺了几天尸,醒了?”一脸刻薄的天闲毫不吝惜地用言语刺激着风清。
“怎么了?痴了?呆了?傻了?”天闲宛如连珠炮般用言语攻击着风清。
“哼!我这是超然物外,返璞归真。”那磅礴的气息突兀地消失,仿佛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风清瞬间换成一副赖皮的模样,仿佛是无骨般,搭在天闲肩上,嘴角优雅地划出一个弧度,坏坏的邪笑仿佛能掳获心灵。
“切,阿猫阿狗要是能够返璞归真,这世间就全是高手了。”天闲一脸的不屑,身体轻盈如烟,如同幻影,仿佛是阵风拂过,在狭小的空间里晃动着身形。
“老混蛋,我要出谷!”风清一本正经地说道。同时,似疾若缓,似有气无力却一线吊悬,绵绵不绝,又如举重若轻,化千均如无形,一脚踏在天闲的气场中,巧妙地破除了天闲的‘魅影舞’。
“什么你要出谷?”天闲嘴巴张的老大,仿佛是重磅炸弹投入水中,激起万千重波浪。
“连门都没有!”天闲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风清。
“为什么?”风清如同一柄出鞘利剑,锋芒毕露,步步紧逼。昏迷中的他总是听到声声若有若无的呼唤,让他感受到了血肉相连般的亲情;恍惚间,一个朦胧虚幻的人影在张开双臂,仿佛要将他揽入怀里一般。
“清儿,不是我不想让你出谷,实在你是不能出谷!”天闲难得露出慈爱的一面。佝偻的身体发出‘霹雳吧啦’宛如炒豆子的声音,变得高大魁梧,如山似岳;红润的面貌,和蔼而慈祥;雪白如银的头发散披在肩上让他整个人都充满着亮色。无形的气势散发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高山仰止,如临深渊的感觉。
“为什么?可是我必须要出谷。”风清的眼光变得炽热起来,仿佛要将大片的积雪融化,散发着浓浓的热意。
“清儿,没有什么理由,你就不能出谷。”天闲怎么没想到,担心的事那么早就发生了。
天闲的思绪飘飞,古老而沧桑的湛蓝双眸中泛起一抹奇异的神采,犹如那碧蓝的海水般泛出清幽的光泽,雕塑般的面庞上竟然微有波动,仿佛有一段尘封久远的往事从记忆深处蓦然跃出,怒潮般汹涌澎湃,狂烈冲激着他的心海:无数紫电银蛇,在滚滚黑云间时隐时现,巨大的惊雷发出惊天彻地的怒吼;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纵横交错,宛若蜘蛛网状,向四面八方扩展而去;血染皇天,魔影涌动,赤地千里,厉啸响彻天地,一副末日黄昏的景象,那如同鬼哭神嚎般的尖锐利啸越来越巨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凄厉,仿佛要把天地撕裂。六股毁天灭地般的气息如沸腾的热水般自那永恒的封印中冲出,无穷无尽,浩浩荡荡,快速冲腾而起,扩散到了奥丁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那完全是魔行天下的征兆,而这些征兆却是风清呱呱坠地时,突然出现的。
“天闲,老混蛋。我真的要出去啊,冥冥之中,有人似乎在召唤我呐。”风清漆亮的眸瞳陡然紧缩,仿佛有两簇黑色的魔焰在激烈跳跃,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爆发出一团绚烂的光芒,身体如流星一般向着天闲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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