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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δ 第十三章：刀剑之争
书名：邪佛公子 作者：一晃头 更新时间：2012-07-20 11:50 字数：5984
“你年纪轻轻，刀法却高深末测。我原来还以为你师承铁门北齐世家，但他们的刀法至刚至阳，以攻代守，看来我是认错了人，现在不用看在故人面上手下留情了。”
归三思刚才所用的还不是自己所学剑法真正的最高层次。他只想从和文弱的较量中知道文弱是否师承北齐世家。
昔日归三思的父亲归无垠以铁门剑法闻名武林，但他一生之中有一个人是自己不曾赢过，那人就是和自己一起拜于铁门门下的师弟北齐凝铁。铁门之中有刀剑两宗，而当时刀剑两宗各自的武功造诣最高者就是北齐凝铁和归无垠。随着铁门门主的年纪逐渐老迈，终于有一天他召集了铁门所有的人，要从中选出自己的继承人。武林规矩永远都是以武服人，在所有门人的见证下，刀剑之争在铁门门内展开。
“铁门兄弟知道，北齐世家世代炼刀，倘若我在此次比武中用我自己练出来的刀，别人一定说我占了兵器之利。即使侥幸胜了，也有人会说我胜之不武，如果我输了，就更显得我北齐凝铁武功低微。所以我在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为归师兄烧铸一把剑，以示公平。”
比武前一天，北齐凝铁为表公平，送给了归无垠自己烧铸的剑。他的这一举动得到了众门人的赞赏。门人都知道，这只是谦虚的说法，师兄弟二人从小打到大，虽然现在各为刀宗剑宗第一高手，但归无垠从来都没有赢过北齐凝铁。
“武林中人都说，‘北齐刀，凝铁铸，谁与争锋。’师弟是第一次铸剑，却比我手上的那把好上十倍。师弟天资之高，非我所能及。”
归无垠在比武前不断苦练，而师弟在比武前却一心为自己铸剑。顿时自叹不如。
之后北齐凝铁成为了铁门门主。武林传闻，归无垠再次败于北齐凝铁之手，一气之下退出武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他。而今铁门早已一去不再，但武林中人没有人会忘记它昔日的地位。归三思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败于北齐凝铁之手，是因为他的铁门剑法还没有练到最高境界。而今，在太巍论武之上，他想要证明给所有的武林中人看，刀剑之争是剑胜。
“铁门剑法之狐乱飞空！”
归三思跳上半空，拿剑挥舞，剑气化作一道道红光，比刚才强了至少数倍，擂台上不再是留下剑痕，而是不断迸出碎石。
“千夫御！”
文弱见状知道归三思动了真格，他也用十成功力使出了千夫御。上官伦使出化冥血爪，却被剑气所伤，无奈之下他跳下擂台。众人一看，他全身上下几乎无处没有伤痕，衣服已经破不堪言。
“走吧，我已经输了。”
上官伦说这话时很生气，他原本以为这次太巍论武可以技压群雄，没想到却惨败而归，还落得一个偷袭他人的坏名声。武林中人谁不知道化冥谷谷主上官伦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乱石飞散，擂台已经被飞舞的沙尘掩盖，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下归三思动真格了。快剑夺命，看来那年轻人是凶多吉少了，他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好武功，怎么不像上官伦那样退下擂台呢？”
山居老翁在旁边，看着擂台上乱石飞散，不由得感慨起来，但他又不能出手阻止。
归三思停下了，他相信经过自己这样的进攻，再强的防御刀法也抵挡不住，更重要的是自己比对手多练了二十年的内力。
“是归三思，他停下来了，我兄弟该不会死了吧！”
杜牛医叫出声来，他看到擂台上只剩下归三思一人。
“看我的铁门刀法！”
文弱的叫声忽然出现，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凶多吉少的时候。
文弱拼尽全力，就地一斩，擂台几乎被分成两半，归三思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刀气迎面而来，他已经来不及躲闪。
“铁门护身之术！”
归三思大喊一声！
“这一刀已经足够了，我当初就是被这一刀打成重伤的。”
文弱使出全力后感觉身体无力，他疲惫地趴下。擂台上尘埃落定，人们看得很清楚，文弱全身上下和上官伦一样，都布满了细小的剑痕，而归三思，却不知所踪。忽然，天上掉下一个球形的物体，重重砸在了擂台之上。
球形物体逐渐变小，就在所有人诧异之时。出现了归三思疲惫的声音。
“铁门刀剑之争，是剑胜了。”
球形物体就是归三思，他吸气聚集于肺腑，使身体膨胀变圆，当刀气到时，便被震上半空。这样做必定会大大耗损真气，但以柔克刚，保全了性命。归三思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看文弱还趴在擂台上一动不动。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几十年前的那一场刀剑之争，那时候，归三思还是一个孩子，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北齐凝铁之间的较量、、、、、、
“三思，今天的刀剑之争输的人一定是我。我苦练铁门剑法，一生不知道打败过多少高手，但有一个人我和他争了半生都没赢过一次。”
归无垠对儿子说道，归三思知道爹说的这个人是北齐凝铁，他沉默不语，等爹继续说下去。
“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刀剑之争古来未止，我是铁门剑宗的第一高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剑不如刀。比武输赢在于学武之人武学造诣和兵器强弱。三思，你要努力地练好铁门剑法，让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剑才是兵器之王。”
“兵器强弱是什么？”
归三思听得很朦胧，他只知道以后必须加倍练剑。
“你知道为什么北齐世家的刀天下人都想得到，就因为他们的刀比别人的刀要锋利，这就是强弱之别。你师叔为我打了一把剑，你要好好留着，他能够使你的武功进步得更快。”
归无垠把剑拿了出来，递给儿子。轻声说道：
“这把剑我明天是用不到了，我自己的剑拿了二十年，一天根本就适应不了，一个剑客一生应该只用一把剑。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练。”
归三思把这番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因为他也相信，剑才是兵器之王。
铁门刀剑之争即将开始，所有门人都拭目以待，连天气似乎也有些不大寻常，片刻前还风和日丽，转眼就乌云满布，还刮起了很大的风，呼呼地吹，很大很大。
“凝铁和无垠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两个徒弟，我年事已高，决定把铁门门主之位传给他们中的其中一人。武林中人都知道，铁门刀剑二宗向来是各自修行，老夫所练的虽然是刀法，但铁门内刀谱剑谱都有，为此，我们铁门无论谁人当门主，都是刀剑二宗同时修行，这一点决定不可以改变。”
铁门门主当着所有门人的面说道，其实，他最在意的是北齐凝铁能够听，他总感觉自己的这个武功超凡的徒弟霸气过盛，有废黜剑宗的意图。他说完就走到了门人，坐了下来。
“三思，你过来，师公和你一起看。”
他看归三思躲在厢房内偷看，便让他过来，也能保护他意外受伤。归三思安静地坐在门主身边。
比武之地选择了在铁门附近的一块空地，这里宽阔而且没有人住。
“归师兄，我们开始吧！”
北齐凝铁说罢抽出了自己的刀，还未出招，刀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气，他仔细一看，归无垠似乎战意不强，对方还站着，被风一吹，头发飞散。顿时，他刀上的白气也消失了。
“师弟，我们之前的切磋中我从来都没有赢过你，这一次我会拼尽全力，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归无垠说完，也拔出了剑，剑气逼人，和刚才的气势判若两人，全身也都散发着浓浓的战意。北齐凝铁一看，再一次变得很兴奋。他也知道，像归无垠这样的高手在武林中很难找到，自己也只有拼尽尽力才能赢得了他。他向后一跳，站到了一棵树上，在树上他不断挥舞刀，在地上的归无垠也在舞剑，但两人相隔甚远。
“师公，他们在做什么，不是要比武吗？”
归三思看得一头雾水，问道。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使自己气息流畅，也是为了使自己的内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施展。你看师叔，他挥刀无力，刀气却已经逼近五米之外。”
铁门门主看到北齐凝铁的刀气那么盛，不由得发出感慨，同时也为了指点归三思。归三思一听，心想，连师公也觉得爹是铁定要输的，为什么这样还要比下去。
两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都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出手。
“什怎么还不动手？”
这下门人也看得一头雾水了。
“他们的比武还在意念间，未形于色。”
铁门门主向他们解释。众人纷纷称道，意念间？的确不是自己所能到达的境界。
“快了！”
门主大喊一声。几乎就在同时，归无垠临空踏步而上，朝北齐凝铁逼近，气势如鸿。
“铁门剑法！”
归无垠放开双手，剑直朝前面飞去，凝铁借力一跳，到了更高的地方，但剑继续朝他飞去，归无垠用内功隔空控制剑，凝铁没有挥刀，让剑在自己身边一次次划空，他从高处越落越低，就在这时，归无垠收回自己的剑。他看得很清楚，在半空中向后番了跟斗，退到十米之外。
“铁门剑法之乱狐飞空！”
归无垠出招。顿时，一道道剑痕划过天际，向凝铁的方向飞去，北齐凝铁拿刀挥舞，看不到剑，却听见了刀剑相拼的声音。
“小心！”
铁门门主顺手捉起茶壶就扔，“嘣”地一声，茶壶在归三思面前炸开了。归三思看到这个，害怕地躲到师公身边。
“刚才是你爹的剑气，被你师叔挡过来了。没事的，有师公在。”
“师公，我爹说他自己的武功造诣不如师叔，可为什么现在都是他在出招，师叔只是一直躲？”
“是吗？你爹是这样说的？”
门主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问题，昨晚独自一人到北齐凝铁的房间里，他听到归三思这样说，昨晚的事又重新在他的脑海里。
“凝铁，为师知道你的武功在无垠之上。无垠个性高傲，这些年来，他一直处在你之下，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在意。你出生北齐世家，从小养尊处优，而无垠只是一个我从路上带回来的孩子。明天的比武要是你赢了，他一定会再没面目留在铁门，这样他就一无所有了。你输了还有北齐世家这么显赫的一个家族。”
铁门门主看到北齐凝铁，对他说道。
“师傅是想让我输给师兄？”
凝铁一听便知道了言外之意，他没想到师傅今夜到来竟是说这些话。
“名为刀剑之争，不过是为了争夺铁门门主之位罢了，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为师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位置。为师知道你很不情愿，但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输给无垠一场，就能够了除他多年了来的心病，而且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我的位置。”
门主看出了凝铁脸上不情愿的神色，他尽力想要说服徒弟。
“徒弟不在乎门主之位，我可以答应您，无论输赢，我都不会当这个门主。”
“你以为自己赢了无垠还会留下来吗？他和你一样从来不需要别人让给他东西。”
“师傅，我们北齐世家的先人是战场上百战不殆的将军。世家能够在几百年间一直延续，也是因为我们的家训，它告戒我们，永远不要打败战。”
北齐凝铁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他拜师铁门，苦练刀法，才有今日的武功。更何况是违背家训的事情。
“这是比武，不是打战。战场上输了，会国破家亡，而你输了，什么都没有损失，你还是北齐世家的继承人。就当为师求你，你这一身武功，有一半是我所教。”
门主希望凝铁还会在意二十年来的师徒之情，他的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没错，我这一身武功，有一半是您所教，还有三成是铁门刀谱所赐。明天的比武，我不用铁门的刀法。这样还不可以吗？”
北齐凝铁身为世家子弟，他身平最讨厌的是别人邀功请赏，但今天似乎师傅所做的也是一样，他顿时怒火中烧，更重要的他没想到二十年的师徒之情竟会在这样被破坏。
“你是不是认为为师偏袒？”
“我北齐凝铁从不需要别人偏袒。也不在乎别人偏袒谁。”
凝铁说完，干脆坐到了椅子上，仿佛过去对师傅全部的尊敬都因此而烟消云散。
“当我把无垠带回铁门时，很多人都不了解，因为铁门过去向来都只收富家望族子弟，而他只是一个流浪孩。但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把他带回铁门，你知道为什么吗？”
“归师兄不失为一个练武奇才，每次比武，我都只是略胜一筹。”
“因为他是我儿子。”
“什么？”
凝铁听到师傅这样一说，大吃一惊，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从过去无垠和师傅之间的感情他就应该看出一些，但谁会想到。
“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他能名正言顺地继承。”
“师兄知道吗？”
“他不知道，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他娘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知道了只会让他痛苦。还是算了，你自己想清楚吧，我走了。”
门主看到凝铁开始动摇，他似乎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再留下去也没用，就走出了凝铁的房间。
北齐凝铁和归无垠的争斗还在继续，刀剑之争，门人看得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就在这时候，归无垠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身上被一股很强的气息包围着，而北齐凝铁，还站在那棵大树上，但树已经千仓百孔。
“师弟，我们铁门刀法以攻代守，为什么你还不出招？，这次我要用十成功力。”
归无垠觉察到了对手的怪异，他不想和这样的师弟较量，何况今天是铁门门主之争，应该堂堂正正。只有自己拼尽全力，师弟才会使出自己的真正武功。
“铁门剑法之乱狐飞空！”
这一次，归无垠的剑气变得更胜，随着剑锋的挥舞，一道道剑气在空中逐渐形成了血红色的影象，是狐狸的爪子，在一瞬间，穿过细小的雨水和风，朝凝铁所在的方向飞去。
“这下糟了！”
门主看见归无垠使出全力，普通刀法根本挡不住，凝铁一定会受重创。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今天应该是公平的决斗。
“铁门刀法之狂龙飞！”
凝铁大喊一声，手里的刀变得细长，正要使出，转念一想，自己说过不用铁门刀法的。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该怎么办？他尽力一跃，跳得很高，这样只能减轻对自己的伤害，就在跳起那一瞬间，天空忽然打起了一个巨雷，北齐凝铁一看，顿时战意上升到了最高，因为这个机会千载难逢,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只有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巨雷。
“云龙潜雾！”
变得细长的刀在空中化作一条巨龙，不断迂回盘旋，若隐若现仿佛潜藏在云雾之中，归无垠的乱狐飞空杀出的剑气都打在巨龙身上。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归无垠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巨龙。他看师弟终于使出十成功力，也变得异常兴奋。
“铁门剑法之独狐穿杨！”
归无垠把自己全部内力都集中于剑锋之上，他放开拿剑的手，剑化作血红色的狐，朝凝铁狂奔而去。
“这是我们铁门的独狐穿杨！连我都没有练成，没想到无垠他、、、、、、”
铁门门主没想到无垠还留有这一手，一招既出，必定会自损功力，但任何的对手都难以抵挡。一百年来都没有任何人练成过这一招。看来他真的很想赢！门主心想。
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一道闪电，接着又是一声巨雷，迂回盘旋的巨龙变成了金黄色，朝地面直冲。
“这不是铁门的狂龙飞！”
门主迅速从座位上跳起，朝他们的方向踏步而去。门人依旧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见此方能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低微。
巨龙猛冲，红狐狂奔，撞击到一起，撞击处出现一道闪电，接着是巨响，似乎连大地也在颤抖。巨龙还在，红狐消失，归无垠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听天由命吧！归无垠心想，在瞬间运足内劲。
“师傅！”
北齐凝铁看见自己的师傅挡在归无垠面前，才清醒过来，但他已经收不回了。巨龙穿过门主的身体，归无垠一闪，躲了过去。
顿时两人战意全消，北齐凝铁从空中落下，他的手里还拿着刀，而归无垠的剑，断成了三节。
“师傅，您不应该这样为了我。”
门主腹部喷血，归无垠马上扶住他，他没想到师傅会为了救自己而出现。凝铁跪在他面前，他内心懊悔至极，要是他知道会伤害师傅，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出那一招的。
“凝铁，不关你的事，你起来。”
门主几乎连说话是力气都没了，但他要僵持下去。他不能让徒弟为此懊悔。
“刚才我已经用尽了全力，但在你的到面前却根本不堪一击。无垠，你的剑法已经在我之上，我过去却一直都不知道。真是愧为人师。”
说这句话时，门主的眼神看到了凝铁，他为自己昨晚所做的事感到惭愧。在一旁观看的门人也赶了过来。
铁门新任门主之争变成了老门主的死忌。之后，北齐凝铁离开北齐世家，归无垠失踪不见。两年之内，铁门无人管理，在武林中地位日日愈下，之后北齐凝铁回到铁门，但不知何故，铁门内剑谱全部丢失，因此，铁门再也没有人练剑。
这一切归三思依然历历在目，他决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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