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地滨太湖,故名湖州,是丝绸之府,鱼米之乡,也是文化之邦。“苏湖熟,天下足”,无疑湖州是座富饶的府城,也是文人墨客钟爱的所在,有山又有水,山是隽秀灵气之山,水是柔和多情之水,多少才子佳人流连不已。
湖州城,最有名的酒楼,聚缘楼,酒菜都不重要,来这里吃饭的享受的就是氛围,吃喝的是一种身份象征,在聚缘楼吃一顿随便下来也是十几两银子,寻常人家几年的开支,可生意依旧源源不绝。
南云此时就在聚缘楼,但不是来喝酒,当然他会喝酒,也可以喝酒,但他现在没有喝,因为他刚到此地,师父吩咐过要好好听大师哥的话,大师哥要他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应对突发状况。
聚缘楼是陈申奇的产业,李硕就是这里的主事。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花草莺莺,树木透射着生命的绿色,南云倚在二楼的突出栏沿,看着下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可是南云只看着一个人,他不认识此人,是个女人,男人见了她一般都不愿移开目光,玲珑不失丰满的身段,却有着并不成熟的俏丽脸庞,大大的眼睛又随时闪烁着俏皮。
南云看她不是因为她好看,虽然也觉着好看,他注意到她是因为这个女孩让他生出强烈的精神感应,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南云自开始习练刀法以来,就慢慢有了一种如触觉般的精神感觉,他此时感觉到女孩定不简单。
女孩缓步走进了酒楼,肯定会上楼,因为楼上风景好,女孩,特别是美丽动人的女孩,都喜欢美好完美的事物,来到楼上她找了个邻窗的位置,从这里看出去,透过几缕亮绿柳枝,可以看到美丽的湖水,可以看到远处朦胧诗意的青山。
湖州的虾好吃,可能是水好的关系,虾肉甜美鲜嫩,女孩要了湖州清虾,蟹黄鱼柳,再要了几个精美小点心,玉手把筷轻夹美食,独自细慢品尝,俏脸生辉的模样,惹得楼上一些酒客情不自禁地向她观望。
吃了几口,女孩放下竹筷,玉手托着腮边,专注窗外美景,完全没在意众人的目光,过了会轻叹了口气,秀眉微皱,眼神幽转,似乎有心事一般。
南云听见女孩的叹息声,心湖莫名一颤,泛起了波动涟漪,南云马上收回感应,不敢再去触碰。
俏丽女孩又吃了几块小点心就起身下楼,付帐后翩然而出,南云看着吃留的菜肴,暗自摇头,这几个菜肴起码也得十几两,自己在村子的时候,家里一年才开销十两,暗道这就是穷富之差。
思忖间,听见旁边一位中年男子唤道:“这位小兄,能否过来陪我饮上两杯。”
南云打量此人,不出众的相貌,但给人一种平实的感觉,来到此人桌台对面,南云坐下来说道:“在下酒量浅薄,恐难让尔尽兴。”
中年男子给南云斟满一杯,举杯示意,南云端起玉杯,与其轻碰,两人同时饮尽,男子放下玉杯道:“看小兄眉宇英气迫人,难耐心中相识之心,故冒昧相请,还望莫怪。”
南云微笑道:“多谢兄台抬爱,不知兄台是否本地人士,实不相瞒,我初来湖州,还未知熟。”
男子欣然道:“我虽非湖州人士,却也在此呆了几年光景,湖州是个好地方,小兄弟以后自然会感受得到。能否告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南云道:“南云,兄台呢?”
“萧易,多谢小兄陪饮,在下还有些俗事先告辞了。”男子说完朝南云微笑颔首,下了楼去。
夏初天通常亮的很早,南云这几年也养成了早起习武的习惯,早上总能够让自己感觉生命充满希望,昨天大师哥要自己多加留意,最近总有些眼生的人物来酒楼吃喝。
李硕在湖州经营酒楼七年,当地的豪客富贾也多少有过面缘,经常来吃喝的也基本上是些熟客,因此稍加留意便能知晓。
南云挥舞手中的三尺长刀,刀头方斜,这是师父赠给他的,虽然不是神器宝刀,但材质也属一流,刀在南云手里有如行云,流转飘摇,南云喜欢刀,喜欢刀的霸气,师父教给他的刀法虽然很有威力,但他觉得美中不足,还是缺少了霸气。
南云挥刀斩去,刀气触及地面刮起一抹烟尘,在青石地上留下淡淡刀痕。
酒楼又热闹了起来,文人书生品茶论诗,武林人士斟酒自饮,颇为惬意,南云注意到酒楼刚进来的三个人,当中一位发缠蓝带,一席蓝衫,手摇折扇,一派书生气质,眉清目秀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两侧二人,身着青色劲装,衬托出有力的肌肉外形,高度都在五尺七左右,蓝衫书生眼光扫过大厅,走到柜台前,神色傲慢对帐房先生道:“能否请你们主事来与我一谈?”
帐房先生见此人神色不善,不敢得罪,马上入内禀报了李硕,李硕当先从内走了出来,来到柜前看着来人颇为诧然道:“这位公子找我?公子面生的很,请问找我何事?”并示意三人在旁边桌台坐下。
蓝衫书生选了南边位置坐下,两位劲装青年还是站在他身后,李硕走到蓝衫书生对面落座盯着对方,一副淡然神态。
蓝衫书生先开口道:“在下叶林,想与李主事谈点买卖。”
李硕一听便知找麻烦的来了,也毫不为意对方能知道自己姓名,淡淡回道:“请说,李某人听着。”
叶林注视着李硕,脸含微笑眉宇间透着傲气道:“聚缘楼生意如此之好,我怕你们数银票数的手软,因此兄弟也想帮着分担一点。”
“凭什么?”李硕脸上毫无表情。
叶林大笑,折扇轻摇傲然道:“李兄也知,湖州宝地,龙蛇混杂的地方,难保酒楼会天天太平,而兄弟我不才,恰恰可保其太平。”
“是么,叶公子居然有此等手段,在下还真是眼拙,未曾看出。”李硕讥讽道,眼神乜斜。
叶林见李硕毫不为动,语意嘲讽,淡漠无视的态度让他怒气暗生,只见他愠怒道:“李兄是明事之人,当知我不是说笑,今日我无闲时,给李兄三日时间考虑,就此告辞。”说完拂袖而去。
李硕看着叶林的背影,眼光变得异常冷峻,唤来南云叮嘱道:“此人可能是绝斩门的人,故意来此挑衅,你在酒楼小心照应着,我去看看。”
“好的,大师哥。”
无边风月,痴狂世人,但凡文人骚客,风流侠士,都喜欢去风月场所,那是可以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佳人作伴,饮酒对诗,听琴说梦,温柔一醉,江湖暂相忘。
湖州有名的风月之地名为香楼,男人的温柔乡,古色古香的雕镂,让人倍感雅致,莺莺婉转的笑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李硕站在香楼对面的商铺,前一刻叶林刚走进了对面的雕花门,他在等待时机,男人抱着女人,特别是懂得讨好男人的女子的时候,都会松懈,李硕打算打算等到那时先出手,师父从收他时就教他,要主动,占取先机,他师父了解他的个性,沉稳冷静,但个性孤傲。
叶林是个棘手的对手,李硕完全测探不出他的深浅,他带来的两人虽然也是好手,但心里清楚自己可以轻易击败,这是功力达到一个境界自然生出的武者感应,李硕此刻猜想叶林如果是绝斩门的人,身份绝对不低。
一盏茶过后,李硕身形如豹子一样迅猛的从香楼的二楼窗栏空处跃入,落地处是条两人并肩宽的走廊,李硕脚尖一点,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跃向走廊左侧第二间厢房,破门而入后,李硕手中已经握着一把软剑,此时的剑身挺直,把窗外的阳光反射得熠熠闪光。
李硕连人带剑刹那间就到了叶林的身前,叶林修为确实强悍,李硕是在感应到他气机最弱的时候出手的,但在李硕破门的时候,叶林马上恢复常态从床上跃下,李硕看到床上女子衣衫半遮的动人体态,但并没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叶林在这种危急状态反应一流,身体侧移,堪堪让过这致命一剑,软剑只在衣衫上留下了一道破口。
在自己气场紧锁的情况下,突然发难,叶林还能避开,虽然避得不轻松,可李硕知道已经错过了杀他的机会,而且旁边厢房他的两位同伴很快就会赶到,暗叹一声,飘身飞了出去。
叶林此时抚去额上的汗珠,知道自己反应稍慢,现在已经不能站立窗前,他眼神阴冷的盯向窗外。
南云又在想念她了,每当静处时,思念就会从心里一丝丝抽了出来,柔和文静的笑脸,动人的俏皮眼神,让南云深深迷醉,南云自己也爱上了这份沉醉。
她应该也快要从她师父身边离开了吧,会不会来找自己呢。独坐在靠窗一角的南云,手里握着一只精巧的玉壶,装的当然不是茶,有名的碧醇香,聚缘楼的独酿,用的是清晨的湖水加上湖州出名的雪藕蒸酿而成,入口清新,香味淳蕴,口感缓滑。
南云很喜欢这个酒的味道,思念的味道,思念的时候南云就会想喝酒,虽然大师哥交待过尽量少喝酒。
忽听楼下一阵烦吵,南云步下楼来,见小二被一穿着粗布汉子扯着,汉子指着小二鼻梁,正说着粗俗的话语,南云问道:“这位客官,请问何事惹你如此愠怒?”
汉子圆眼怒瞪道:“你是何人,关你屁事?”
南云正欲发作,小二赶忙回道:“这是我们二主事。”
汉子手兀自扯着小二衣服,手未松开对南云道:“你们什么破店,喝了两杯淡出鸟的烂酒,吃了两个螃蟹,小二居然要收我十五两银子,你们是土匪还是黑店?”
南云轻拍了一下汉子的手臂,抓着小二的手立刻松了开来,汉子虽然气势迫人,但知道来者武功高强,嚣张之气收敛了一些。
南云面无表情说道:“你在这里吵闹,想要什么结果,减少银子,亦或免费送你品尝。”
汉子看着旁边的客人都鄙视地注视着自己,怒气上窜,举掌欲往桌面拍下,南云手掌轻托,顺势一反,汉子立刻动弹不得,南云漠然道:“结帐。”
汉子见南云身手了得,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处,忿忿从口袋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南云淡漠第松开他的手掌,汉子赶紧狼狈跑了出去。众人见之一笑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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