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地下秘密基地
因为昨晚索拉四人在第一广场内与六合国的人进行了正面交战,回来时已经毫无气力,便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基地设在地下,是一个并不大的空间。没有高低分层,前后共有四个房间,自然房间也不会有什么华丽的装束,只是雪白一片的墙壁。而此时,索拉正在不听劝阻地吵闹着。
索拉:“放开我!放开我!混蛋东西,我一定得把诺朗找回来问个清楚!”
艾龙双肩绑着绷带,正努力地抱住索拉的身子,阻止他冲动地跑出去干出什么错事。而索拉却相当拼命,疯狂地颠着脚,眼中充满了血丝,奋力挣脱着。
艾龙:“冷静一点啊,索拉!现在你再做什么也是无用功的。”
艾龙好心好意地说着,不过在索拉耳朵听来那是在责骂些什么,突然暴动起来,用后脑勺撞了下他的下巴,疼得艾龙跪倒在地上抽噎了几声。而索拉则乘机快速向基地外口逃去。
雅璐:“你想去哪?!”
雅璐突然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毫无表情地冷冷问道,盯着气冲冲的索拉,用一把利剑对准了他的喉咙,仿佛在说“你若敢出去,我就一击刺死你”一般。
而咖德与夏龙自然是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切看索拉本身的决定。
索拉:“你想做什么?这把剑是什么意思?”
索拉被她顶着剑锋,立刻收起了冲动,化作仇视的眼神,摆露出一副厌烦痛恨的样子,用从未有过的表情,怒视着雅璐。
雅璐:“就如我行动表示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不责怪你,所以——”
索拉:“你在说什么……?”
对于雅璐的不理解,索拉突然阴沉下脸,低声嘟囔了几句。索拉并不是在为诺朗背叛的事情而自责,而是伙伴没有向他依靠而感到愤恨。他又忽地抬起头,露出坚定而又刚毅的眼神,恶狠狠地单手抓住她的宝剑,皮肉顿时被割裂,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硬将宝剑扯到了自己喉咙前,嘶吼了声音说道:
“我的伙伴绝对不会背叛我!我也没有必要为伙伴一时做错了选择而在意!我现在要做的是将她从地狱中拉出来!
——我相信我的伙伴!”
眼前的男人正激发着愤怒的热情,不禁让雅璐有些退缩,抽搐了一下握紧宝剑的右手,听了他的话后,便只能低沉着脸放下剑,示意放他离开。
索拉没有再理会什么,只是在雅璐放下剑的一瞬间冲着门外奔去。自然咖德和夏龙也紧跟了上去,但同时又被雅璐轻声地唤住:
“连同你们也要……?”她从没有向人表露出过这种懦弱悲伤的表情,看样子索拉刚才的行为给她造成的打击也是相当的。
夏龙:“我们的队长都走了,自然也得跟上吧?”
咖德:“虽然索拉是菲亚的人,但对我们来说,队长就他一个啊。”
其实几人相遇也没多久,却建立了相当深的羁绊。雅璐闻声似乎也终于安心了,望着向外跑出去的三人,不禁苦笑了几声。
地下基地的部分通道似乎与下水道相连,这条件反射地令咖德想起第一天掉进臭水沟里的事情。三人正向着下水道的出口跑去,脚步声响彻在空旷的地下中,发出水花飞溅的声音。
咖德:“索拉,现在你怎么打算?”
夏龙:“leader,需要我直接把王宫灭了么?”
夏龙的话可以忽视,但是咖德的一话还真一针见血。索拉闻声突然戛止住了脚步,故作神秘地托起下巴,深思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张爽朗地笑脸,忽悠着回答:
“啊啦?忘记了!”
忙得使其余两人险些汗得跌进了臭水沟里。
咖德:“什么叫‘啊啦?忘记了!’啊!给我负责任一点想啊!你是队长吧?”
索拉:“不过就算你这么说……”这下,这个平时不用脑子的家伙可为难了,挠着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但也不能依靠夏龙,最后还是咖德讲出了自己的方案。
咖德:“总之,如果考虑到是与菲亚驱魂队一起行动的话,必须先得调查清楚诺朗和六和国的事情。我去城内的各地调查,索拉你就去王宫吧。夏龙你的灵感强,速度也敏捷,能否查到拉比塔怨气最深的地方?”
夏龙:“为什么老子得听你的话啊?”
咖德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别看他也有些犯傻的时候,但是相当可靠的大哥。而夏龙果然还是除索拉以外的话谁都不听,最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于是,三人决定好了探索目标,便分头出击。
地下基地通往着某个无人的郊外,三人从基地出来之后,便迅速分散,朝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而咖德似乎陷入了窘境。尽管方案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他自己寻找的范围却是最大,正满是困惑地踱步在街道上,毫无头绪。
他就这么慢行在人群的洪流之中,一边考虑着事情,一边灵巧地闪开正面撞过来的行人,到处望着量产化的建筑。
咖德:“感觉麻烦了呢……虽说从城中找出一些线索,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啊。政府也没那么傻,会轻易将消息传到百姓的耳朵中呢。”
他就这么闲逛着,突然发现街头引起了一场和纠纷,便随着围观群众哄了上去。
无聊地人们闹哄哄的将现场围成一个圈子,似乎在这贫乏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件新鲜事,吵闹地围观着。
事情是两位看似某家店中的伙计和两个脏兮兮的男孩引起的。男孩似乎偷了对方店中的包子,还死不承认,便被伙计追赶到了街上,开始对峙。
伙计1:“臭小子,偷了我们店中的包子,快点赔偿损失。”
“我才没有偷呢!”小鬼调皮地做了张鬼脸,厌恶地冲着对方说道。
伙计2:“这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了。看样子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正当两个伙计怒气冲天地拎起两个小鬼,想要给些教训时,咖德终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与某个小鬼四目相对。
咖德:“啊咧……?感觉哪里见过?”
他猛地想起自己在下水道中遇见的男孩,因为当时光线比较昏暗,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总之先上前帮他们解围。
咖德努力拨开了身边的人群,朝着两位伙计走去,而两个小鬼正满惊惑地表情,瞪大了眼睛,被人像小猫一样拎着,瞅着咖德。
咖德:“先把他们放下吧,包子的损失有多少?”
伙计1:“你是谁啊?”对方却还没有消气,语气中带着些刺,看样子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伙计2:“算了算了,不要把事情闹大。20吉锂(拉比塔货币)就够了。”另一位却是个老实的人,赶紧从咖德那收了钱,便带着那火气很大的家伙走了。
一看好戏已经结束,人们便连声叹了几句,便又恢复到了原先流动的状态。
两个小鬼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原谅了,傻愣地看着咖德,这时才醒悟过来,尽管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强挤出一句谢谢。
咖德:“我记得你是纳乌吧?”
“是纳赋啊!”
咖德:“哦,对对,就是那个。”
“不要随便搞错别人的名字啊,给我好好记住!”
脸有些灰黑的小鬼果然还是很高傲的样子,冲着救命恩人毫不客气地吐槽。而另一个小鬼似乎就是拿着木棍,曾被咖德轰飞的家伙。
又在这时,突然从街道的某个弄堂中窜出几个同样穿着破烂衣服的小鬼,怀中分别还抱着一些热腾腾的包子,围到了纳赋身边。看样子这是个作案团伙。但是咖德并不注意这些,接着问: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是移民吧?能带我到你们居住的地方么?”
纳赋:“你想要做什么?”
他闻声警惕地张开双臂,保护地让几个小伙伴后退,露出一副不信任的眼神。
咖德:“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没有恶意,更可以说这是为了你们好,答应我吧?”
他也是难得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别人。而纳赋看在他帮助自己解围的份上,便也大应了他的要求。
就这样,咖德由几个小鬼带着,来到了城市最西端的某个村落。
这个小村似乎完全与城市隔离,尽管没有明显的城乡分界线,但从两地居民的生活差距,就可看出这里的政府是如何对待移民一事的态度了。咖德认为与其从城市居民那打探到什么消息,倒是这里的移民们可能知道的更多。因为“越穷的狗,越会挣扎,而且会陷得越深”。
这里只是村子的一部分,可能再往西一部分,便会越过了国界。
眼前呈现的是一排由三座大草屋并成的混舍,多户人家一起居住在这里。房舍的后方有片不大的田地,看样子人们只能依靠这些混口饭吃。几个孩子一到家就兴冲冲地奔到了自己的父母身处,这是城里人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幸福。哪怕生活得在艰苦,在这些孩子与父母眼中,只要和平地过下去,便是真正快乐的。
咖德也已经好久没看到这样和谐的景色的,竟然忘我的露出温柔的表情,注视着与父母相欢的孩子。
纳赋:“呜啊!好恶心的表情,你在那里傻笑什么?”
咖德的满腔柔情一下子被纳赋拉扯到现实当中,憎恶地瞪了他一眼,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
纳赋:“虽然说你想到我们居住地地方,但是已经来了,还有什么事么?”
咖德:“是呢……那么能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纳赋:“呜啊!果然很恶心啊,你。竟然这么厚脸皮地想到别人家里蹭饭?”
咖德被说的一肚子怄火,咂了声舌,半开玩笑了一把扯来纳赋的脸蛋戏弄着。他倒是不感到疼痛,而且还尴尬地笑出了声来,脸部有些抽筋地胡言乱语。
纳赋:“坏给乌放手啊……你个!”
咖德:“你在说什么听不懂呢!”
就当咖德乐在其中地戏弄着纳赋,从混舍中间的房间中走出一位身穿打了补丁的长袍的女人,手中还端着装了些要洗的饭碗的盆子。她看到这一场景,惊讶地发出声来:
“啊呀?纳赋,你带朋友来了么?”
说话的女人大概是纳赋的母亲,咖德闻声也放下了手,却气得纳赋喘着粗气,涨红着脸,捏了捏酸溜溜的脸蛋,大声吐槽:
“这家伙才不会是我的朋友呢!”
女人温柔地冲着纳赋笑了笑,尽管穿得相当朴素,脸上也没有一丝妆抹,但是这一笑容竟是多么美丽。这是成天光顾着梳妆打扮的大小姐所远不及的笑容,不禁使两人都红了下脸。
她赶紧放下手头的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在衣裙上擦了擦,走到咖德身边,招呼着他进屋。
“既然来了,那就去屋里坐坐吧。家中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也请不要见怪呢。”
原来咖德是御姐系的,完全被这美丽的笑脸所迷倒,红着脸一时间没吭出声。而纳赋却有些吃醋了,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说:
“啊啦?你在红什么脸啊?”
咖德:“谁在害羞啊!?你自己的脸蛋不也羞红的要命吗?”
两人就这么一路争吵着,被她请进了屋。女人则一路微笑着,她的笑容似乎能包容一切。
房间内的摆设的确极为简陋,基本的家具都是自己手工制成的,房门前还摆放着一台织布机,上头正挂着一些丝料。从竹窗中可以看到后院的田地,只可惜作物长得不是很好。咖德拒绝不了对方的热情,正与纳赋对坐在竹桌边上。
纳赋:“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家难看的让你反胃吧?”男孩的自尊心极强,不由得回敬了正在东张西望的咖德一句。
咖德:“不……别拿我跟那些少爷公子比较,我的出身可能比你们还凄惨呢。”
他说得都是实话,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心中还暗想倘若自己在孩堤是能够拥有这么温柔的母亲,大概也不会长成现在沾满鲜血的暴力男人了。
纳赋听了咖德的话竟然露出满脸羡慕的表情,似乎注视着他在畅想些什么。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之间,才会有沟通呢。
此时女人从厨房中端出两碗半温的糖水,看样子在这里,这样的茶水已经是上品了。她礼貌地弯下腰将茶水摆放在咖德和纳赋的桌前,还不忘自谦一句,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武士先生,这种地方也就这些难以入口的东西了。”
她大概是发现咖德身上有佩刀,而且相当名贵的样子,倒是有些在意起对方的身份,显得比较拘谨。
“哪里的话,多谢款待。”咖德自然不是看人身份说话的家伙,双手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小口,继续道,“我来这里其实是想问些事情,不知能否告知。……啊,自然,不会对你们带来坏处的。”
她注意到了咖德双手喝茶的姿势,终于安心地判断出他的为人,露出笑容,温柔地应了声,便也正坐了下来,跪坐在咖德与纳赋之间。
咖德:“嘛……其实也不必绕圈子。只是想知道,这个国家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嗯……异常的事情?”她鹦鹉学舌地又重复了一边,可爱地点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却听纳赋首先想到了什么,兴奋地举手回答:
“是是!是最近半年吧……我们这里的一些年亲的男子都大量被雇佣到城里做什么事情,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因此得到了很多报酬呢!”
这件事明显引起了咖德关注。可能对于移民的百姓来说,能在城里有个工作,是件相当好的事情,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看,大概是被召去做一项与“死尸活体化实验”有关的工程。因为政府不能调动本国的人民的力量,就只能让移民们去做,而且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是移民,便可以果断地撕毁契约。
咖德之后又接连询问了几个问题,打听到六国首脑在一星期前便已经雄集到了拉比塔和六国宣言要让百姓的生活更加殷实的事。前面的消息自然引起了咖德的关注,而后面的什么狗屁宣言,不过是政府为了收拢人心而做的事情罢了,目的就是为了瞒过百姓的视线,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就这样,咖德也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告别了纳赋与他的母亲。但在离开西方之村之前,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草房与草房的缝隙中掠过,立刻揪起他的神经,紧跟了上去。
对方是个女人,穿着一身运动类型的黑衣……目前咖德只能发现这么多,也十分明确对方不是村里的人。
咖德就这么小心谨慎地卡在房与房的缝隙中,窥探着对方的行动,他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又不能大方地行动。在这种毫无遮蔽的地方露出马脚的话,若是在战场上,便是自杀。
黑衣服的女生:“啊,婆婆,我回来了。”
“是小姆啊?怎么了,突然回到村里,不是在城里工作么?”
看样子对方正在与一位年迈的妇女沟通,但仅仅是些家常,并没有聊到什么关键之处。咖德只能透过缝隙隐约看到对方半个背影与披散的金色长发。
咖德:“(怎么感觉这声音如此熟悉啊……)”
“来来来,进屋来,婆婆有很多话要和你讲呢。”
黑衣服的女生:“不,不用了。这次也就是来看看婆婆,可能以后的机会会更少了。”少女的声音流露出无限的伤感,仿佛快要哭出声来一般。
“啊啦?怎么了,这么委屈的样子?”
和蔼的婆婆担心地问道。顿时有股暖流涌上了心头,少女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仿佛光听着个哭声就能疼碎咖德的心一般。少女一直以来受的委屈一时间爆发,在唯一的亲人面前表达着心中的愧疚与伤痛。少女痛苦地扑向了婆婆,紧紧地搂抱着她,生怕一松手便会消失一般,不停地抽噎着,已经哭肿了眼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好……乖乖,不哭了,婆婆在这。”
婆婆和蔼地微笑着说着,仿佛这宁静的微笑完全接纳了少女的眼泪。婆婆又像哄小孩似的甜甜地冲她笑了笑,花白的头发也是如此温柔,一副老花眼镜也已经看惯了世间的美好与丑陋。现在,这把老骨头,只能让自己可爱的孙女尽情躺在自己的怀中,给她带去安慰。
“是不是国王又给你安排了什么违心的工作?”
少女小巧地摇了摇头,躲在她的怀中。
“是不是工作上失败了?还是说在外漂泊了这么久,想家了?”
少女小巧地摇了摇头,躲在她的怀中。
“那——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黑衣服的女生:“婆婆!你在说什么啊?!”
少女突然涨红着脸,羞涩地站了起来,闹别扭的样子背过头去。
“呵呵……变得精神一点就好了呢。”
婆婆说此话的目的一目了然,像是计划成功似的呵呵笑了起来,也不禁令少女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跟着痴痴笑了几声。
不久,少女便告别了婆婆,离开了西方之村,只是那张突然掠过的脸孔,惊吓得咖德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诺,诺朗?”
他怔怔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至今还不敢相信。正当他向冲出去追赶时,才发现自己陷在房与房之间的夹缝中出不来,完全动弹不得,更是紧张得他冷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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