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能让他起死回生吗?”盟血已经在我手上,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妙法?不过话说回来,他若救不好,要了小三的尸体也别无他用,又不是青铜雕塑,怎么也不能摆在家中。
他认真地看着我,神情穆肃地说:“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一定会救回他,你放心吧。”
我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小三,十分难过,暗自念道:兄弟,希望我们能够不久再见,恕我先走一步。便起身匆匆离去,水儿还等着我的盟血续命,若小三命不该绝,总有相逢之日。
又经过日夜皆程,终于在累垮的前一刻顺利返回龙族营地,营地处于高度战备,一队队士兵紧张地巡逻,气氛骤紧,看来这几天又有大事发生。
我径直跑到水儿的营帐,龙叔看我进来,大吃一惊,挂满愁容的脸立刻像朵绽放的花儿一样舒展开来,惊喜地问道:“你拿到盟血了?”
我勉强笑了笑:“拿到了,水儿怎么样了?”说着扑到她的床前。
龙叔喜不自禁,本以为我这次不是有去无回,就是空手而归,想不到龙神护佑,竟然奇迹般地得到了盟血,真不知我用的什么迷魂大fa竟骗的比蒙族乖乖交出圣物,自然不可能是强夺的了,像我这样的文弱青年,一个比蒙长老就可以把我轻松玩死,他激动地喃喃道:“有救了,有救了,水儿终于有救了……”
我迅速从怀中取出盟血放入水儿口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待奇迹发生。
短短几分钟犹如漫漫几载,等得我心烦意乱,唯恐旁生枝节,甚至怀疑这颗盟血是劣质假冒产品,盗版害人啊,正欲开口大骂。
水儿终于咳嗽了几声,我和龙叔欣喜不已,胜过大了一次大胜仗,我慌忙将水儿扶起,焦急地喊道:“水儿,水儿……”
听到喊声,水儿慢慢睁开双眼,如梦初醒,脸色依然惨白,无力地吐出她昏迷后说的第一句话:“水……”
龙叔眼含泪花,激动地说道:“你等等,我去拿。”转身便去取水。
我用右手将水儿扶在怀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昏迷很多天了!”
水儿看到我,无力地笑了笑:“放心,我是龙族祭祀,有龙神保佑,不容易死的。”突然收起笑容,用手捏了一把我的左臂,焦急地问道:“你的手臂呢?发生什么事了?”
我偏过头,不想被她看到泪水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
龙叔端着水,缓缓地走过来,哽噎道:“他为了救你去莫天谷……”
“龙叔!”我瞪眼大喝一声,我不希望水儿因为我断臂救她而心中愧疚,一条命胜过一条手臂,赚了,何况她亦救过我的命,来而不往,非礼也。
水儿扑在我怀里痛哭起来,去莫天谷唯一的解释,就是去取盟血,我有几斤几两她是相当清楚的,一个不会半点功夫的人为了救她独闯虎穴,单凭这点勇气就能让人感激涕零,何况还真的救了自己一命,这条断臂之情,是无论如何也还不了了,看来只能以身相许,可惜,她是祭祀,按理说,是终身不能嫁人的。
龙叔看到此情此景,亦悄悄放下水,忍住泪水走出帐篷,一阵冷风吹过,泪落不止,想不到松凡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勇敢之人啊。
我安慰水儿道:“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一条手臂算得了什么。”她刚刚复原,我不希望她又因为过度悲伤而再次昏厥。
水儿抬起头,泪流满面,哽咽道:“我一定要为你接回断臂。”可是谈何容易啊。
我笑了笑,将水儿拥入怀中,水儿的命已经救回,少一条手臂又能如何,想要得到就得学会付出。
主帅得知水儿已经恢复,慌忙冲进帐篷,激动的说:“水儿,水儿,你终于醒了?!”
水儿擦干眼泪,勉强笑道:“我没事,让大哥担心了。”
主帅正想谢我,猛得瞟见我空荡的左臂,一时间,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取盟血本应由他这个当大哥的去履行,想不到竟由我这外人完成,还为此断了一条手臂,此等恩德岂是单单言谢就能报答的?水儿看到此情此景再度忧伤落泪。
不一会,水儿便可以下床行走,我暗叹盟血果然神奇,几乎可以起死回生,比蒙族果然是一个神秘的种族,只是不知小三此刻是否亦安然无恙了。我看到主帅一脸愁容,料想战况不祥,不禁问道:“主帅,战事如何?”
主帅叹了一声,忧虑道:“这几天黑暗势力重整旗鼓,迅速集结近二十万大军,准备对我们发动一次毁灭性的攻势,企图一举摧毁,龙骑危在旦夕啊。”
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即使诸葛亮再世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良机妙策,我问:“那你们有何打算?”
主帅无奈地说道:“我们准备撤出营地,躲进望龙山,将伏龙谷让出,让他们得已借道攻击凤凰帝国,这也是无奈之举。”就怕他们假道伐虢,那可就引狼入室,自寻灭亡了。
我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你们准备何时转移?”惹不起,咱还躲不起?
主帅看了一眼水儿道:“水儿服用盟血之后已经能够下床行走,看来已经基本恢复,我们天黑便走。”
感情是在等我回来,无论我能否取得盟血,总是要回来的,一旦发现龙骑已经拔寨而走,肯定不知该何去何从,一旦落入敌军之手,只有死路一条,好歹也是为了救水儿而去冒险,如何也不能丢下我不管,看来都是义感之人啊。
“好,那希望你们能顺利躲过此劫。”我平静地说道
主帅惊讶地问:“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笑了笑道:“我还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此久住,只能就此分别了。”
“既然这样,我送一匹好马给你!”主帅神秘地说道。
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马,反正也要长途跋涉,有个好坐骑倒是方便许多。
主帅从怀中取出一颗手掌般大小的蛋,口中念念有词,蛋壳突然裂开,飞出一匹长翅的天马,落在地上,迅速长大,转眼间已长成普通马匹大小,主帅对我说道:“这是龙族的圣物——流星驹,本来是给祭祀准备的坐骑,既然你救了水儿一命,送给你也是理所当然,它日行千里,不用时可收起藏于怀中,你办完事情之后可速来望龙山。”
显然,他已经把我当成自家人,希望我能留在龙族里生活,反正我现在也居无定所。
我激动地对主帅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收下,权当借用,办完事情之后定来望龙山找你们,就此告辞!”
祭祀的圣物,我岂敢独吞?要是被龙神知道,岂不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主帅的喊声:“你不去跟水儿告别吗?”
我边走边说:“麻烦主帅替我告别。”
最恨是离别,我不敢面对跟水儿告别的情景,害怕那个忧伤的画面挥之不去,可是又不得不走,我怕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樵夫的临终所托必须完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我的做人原则。
我忧伤地走出军营,从怀中掏出流星驹,一跃而上,正准备体验一回展翅飞翔的感觉,当然,是天马展翅,天马呀,平日里只有动画片里才能一窥一二,今日却要亲身体验,看来我还是蛮有福气的嘛,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突然,身后传来水儿愤怒的喊声:“你就这样不辞而别吗?”如晴天一声惊雷。
我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她愤怒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应答,主帅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
水儿踩着匕首飞到我身边落下,委屈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把我丢下不管?”
“……”我又不是去享福,去皇宫无异于自投罗网,但是又不得不去。
我忍不住跳下来一把抱住她,哽咽道:“我此行十分凶险,不愿你再遭不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且还付出一条手臂的巨大代价,才好不容搞到盟血救你一命,这次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就算三头六臂,人家比蒙族也不见得有那么多盟血。
她把我推开,生气道:“难道我就忍心你一个人深入险境?”
我心头一颤,这话听起来貌似有点暧昧,想不到断了一条手臂却换回一个美女,貌似也不是亏很多嘛,要是能多长几条再多换几个该多好呀,嘿嘿。
我知道再劝无益,何况我也舍不得离开水儿,于是笑道:“既然你不怕死,我也拦不住,那就上来吧。”说罢我先上马。
水儿亦转怒为喜,一跃而上,坐到我的怀里,我轻轻拍了一下流星驹,大声喊道:“起飞,向帝都前进!”
流星驹果然名不虚传,一日之间飞行何止千里,转眼间已到帝都上空,我们为了避人耳目,在郊外悄悄降落,重器不可示人,天马自然也不能随便示人。
水儿摸了摸流星驹,满意地说:“这匹马不错嘛,比我的匕首快多了。”
我正想答话,不料流星驹懒洋洋地说道:“我是天马,岂是一般神物所能比拟的?”
我和水儿吃惊不小,这流星驹竟然能开口说话,貌似还很嚣张,圣物果然非凡。
流星驹看到我们被惊得目瞪口呆,不屑地说:“真是土人,没见过天马说话啊?好了,飞了一天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说完又变回小马,自动飞到我的怀中,安静地睡去,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十分恬静可爱。
说到睡觉,我和水儿也感觉有些困倦,乘着天黑之前进城找了家干净的旅馆。
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住店吗,我们有上好的客房。”
我看了一眼水儿,打趣道:“那我们要一间干净的。”
水儿瞪了我一眼:“你不会想打地铺吧,小二,两间。”
小二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犹豫不决,一脸迷茫,我大笑起来:“那就两间,不过要相邻的。”
小二回过神来,大声道:“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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