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二十年前,‘霸行’与我母亲一晌贪欢,便有了我狂斩。十年前,‘霸行’与‘唯我独尊’相约在‘万铃塔’秘密商议要事,不想路上再次偶遇我母亲。两人十多年未见,情义缠绵,难舍难分。
后来传出‘唯我独尊’在‘万铃塔’中遇害,头颅也不知去向。‘霸行’便难逃嫌疑,他老人家又不忍做有损我母亲名节的事。家母也是‘天族’的有夫之妇,而且位高权重。而我在这十年中也被深锁在一个秘密的居所,十年未见天日。
而后来的十年,霸行便将我用心锤炼。再加上我过人百倍的拼死努力,才有了今天的‘煞神狂斩’。明天我将和你争夺‘正统领’的位置,这回你应该知道十年来,父亲在哪里了吧?”
“你说够了没有?你满口胡言乱语,玷污我父亲名节,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又有什么凭证?”
“狂行”早把脸气得铁青。
“你认识这个吧?”
“狂斩”凌空飞过一物。
“狂行”用两指夹住。仔细看时,却是父亲“天意霸行”的随身护甲——“猊铠”(为猊兽皮百蒸百炼而成,穿着身上轻若无物,雷电、水火、刀剑不能伤它分毫。)的一块残片,那护甲与父亲日夜不离,身不离甲,甲不离身,如何会在“狂斩”手中?
“难道是你把我父亲害了不成?”
“知道你还是不会相信,我还有一件东西,你听听。”
“狂斩”双手合实,集中意念。顷刻后,忽然从半空中传出一阵声波,正是父亲那如洪钟一般的声音。
那声音气贯长虹,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而这一技也正是“行意门”的独门本领——“凝音术”。它是将声音粒子凝聚成块,携带在身上,需要是便用“天元力”激发出来。
而那声音所说的,也和“狂斩”讲述的大致相仿。事实如此,也不由得“狂行”不信。
“狂行”猛然将“斩影”插入地下,厉声说道:
“我父亲是‘天族圣门’之长,盖世英雄,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有夫之妇,背弃信义、朋友、家族,也从此弃我不顾,把一切荣誉、尊严也弃之不顾,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有些事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
“少废话。你今天来这到底是何居心?”
“父亲的意思,让你不要与我争这个位置。把它稳稳当当地让为我,以免我们兄弟伤了和气,你听。”
“狂斩”又将“霸行”的声音激发出来,意思大同小异。
“够了!这么多年来,全不念相思之苦,父子之情,我没有他这个父亲,他也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一身的本领全是‘龙腾’大哥所赐,如今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只有刀兵相见!”
“狂行”说着,就要抽“斩影”向前撕杀。
“且慢,你这样心浮气躁又怎么能赢?我们的较量并不急在这一时。既然你不知好歹,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明天赛场上再见。”
“不送,快走!”
“狂行”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望着“狂斩”离去的背影,自己心中一直的偶像,在瞬间崩塌了。好像自己从出生就被人愚弄,却忽然有一天清醒过来。
如果一个人一直深陷在谎言之中,或者自欺欺人中,也许并没有什么痛苦。可命运却偏偏有一天,会让他清醒过来。此时以前的一切一切,都在刹时化成飞灰。
也许有一个信念的绝症病人会活很久,即使那信念是刻骨的仇恨,但此时信念破碎,绝症发作。
“亚酷拉萨!”(玛雅尼亚语,译为:“天地不公”)
“狂行”仰天咆哮。一时声震碧空,狂风大作,如天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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