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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仲夏夜

书名:官场纵横 作者:雷岚 更新时间:2012-07-19 15:05 字数:4292

    “十个司机九个嫖,剩下一个在坐牢。”这句顺口溜流行了几十年,说的是开车的司机地位很高、挣钱也多,馋得女人来巴结,他们也就见机而作了。坐牢的一个亦非无关风月,仅仅是因为他目无王法、搞错了对象,不是破坏军婚,就是奸污了下乡知识青年,毁我钢铁长城,破坏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不让你蹲进钢栏铁栅的条花布帐子才怪呢。顺口溜一篙子打了一船人,编的未免过了头。但这也怨不了旁人,最初总结出如此精辟名言的,还是司机们自己。他们单身出门在外,白日里行船走马三分忧,到夜晚孤苦伶仃无享受,碰上个搭便车、捎私货的女人,偶尔来点桃色事件解个闷也无可厚非。今天,导演睡演员、小秘陪领导、明星傍大款,人人司空见惯,谁还当回事。只怪那时国门未开,西方的一夜情尚未引进来,司机们身体付诸了行动,思想却还没有开化,总有一点负疚感。油腔滑调的逗个哏儿,也是他们出门在外的乐子。于是,你有艳遇我笑话,我越轨了你讥诮,冷嘲热讽开来,便把它当成了自己这一行的职业病。自觉这病是一门富贵病,没有条件的,不干咱们开车的这行职业,你还休想得上身呢。

    个人档案管理讲究家庭成分时,我们的主人公苟业权出身于地主之家,又身居广阔天地开垦地球,开车当司机这样的美差,他做梦也没敢想。改革开放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全国人民的成分一夜之间都被刷新了,大家成了一个样。苟家也享受到了公平待遇。他们一家人沙里淘金、积积攒攒,好不容易买了一台新崭崭的解放牌大货车。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几年的苟业权朝驾驶室一坐,人们都称他为师傅了。自古以来,师傅的称谓都挺荣耀,中国的传统,师徒如父子,师傅要高人一辈。那年月,连工厂里的工人、饭堂的大师父也响当当的。公路上奔驰的汽车少,连突突突喘气的拖拉机也屈指可数,当司机的倍显尊贵。苟师傅开上了“解放牌”车,思想也彻底解放了,油门踩得呼隆隆,喇叭按得脆嘣嘣,神采飞扬的,这下好了,职业病也水到渠成地传染上了身。

    这一回他想犯病,难度还有点大。眼前追逐的这个目标叫花天香,是九凤县林业检查站花站长的千金。她二十刚出头,生得粉脸桃腮、凤眉杏眼,一双滴溜溜转的眸子特能勾魂摄魄。苟业权见了第一眼就目醉神迷、骨软筋酥。这小妮子长得漂亮,他父亲还有含金量。九凤县山高林密,木料多、材质好,苟业权的生财之道就是把山里的木材拉出去卖。贩木材的人大都厌烦林业检查站,它要查你的砍伐证、出境证,办齐这些证件要增加不少成本,哪还有多少利润。没有这检查站碍手碍脚该多好。能把花天香娶到手可谓一石双鸟,砍了竹子带挖笋,老泰山也可以发挥经济效益了。听说她已经许了婆家,对象是个老师,老师是更高档次的师傅,桃李满天下,更受人尊敬,苟业权万分惋惜。为了挖这个墙角,他已经花了不少功夫。尽管收效甚微,想到双重效益,他依然不甘放弃,反正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碰到机会就拉她上车,不断地旁敲侧击。

    司机要勾引女人,手段还真是无可挑剔。苟业权常要花天香坐在身边,自己脚踩马达,右手挂档,档一错位,失手挂到了花天香的腹下。右手的活动区间就那么一小块,有时拉手刹也拉到了那两条大腿间。这里没有刹车,只有油门,这可是不容外人轻易染指的私密部位,花天香不好吱声,也没回避,人家目不斜视,眼睛没有朝你看,手误入了禁区,你怎么挑剔?经过一番火力侦察,苟业权估摸她已同意对外开放,后面可以趁虚而入了,便开始给一些小恩小惠,向她献殷勤。只要把这小妮子搞定,九凤县林业检查站的关系就再铁不过了,拉几车木料过关越卡不是小菜一碟么。苟业权渐渐同她接上了火,奶子摸了,嘴也亲了,下面就只隔着一条裤衩没机会探进去。他索性大大咧咧地开口求婚。她说我已经有了婆家,只怪你迟了一脚。那时时兴一首歌,花天香干了几天文艺宣传队唱熟了,莺声燕语地唱给他听:“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他,哦!对你说声抱歉。”苟业权怪她思想太封建,心中怎么就不能容纳两个“他”。结婚成了家都可以办撤离,许个人家算什么,犯不着遗憾和抱歉。花天香说不是我封建,是我父母亲不允许。花天香说的是实话,她的思想够解放的,要是封建还让你亲、让你摸吗?

    但是,苟业权想的不仅仅是偷情占有她的身体,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消费,他早干过多回,如今他要的却是把花天香娶进门,让花站长名正言顺做泰山。看来,还得先攻克老封建,他转而给好酒贪杯的花站长灌米汤。这老头子年纪还不到五十岁,思想倒是老掉了牙,苟业权提了好多瓶郎酒、鬼酒,愣是把他灌不迷糊,他认定姑娘许了婆家就是板上钉钉,再变更原设计有伤风化。

    苟业权没想到如花似玉的姑娘好搞掂,老气横秋的岳父却敲不定。没办法,只有先易后难,还得回头从容易的地方打开突破口,再向纵深发展。我学汽车钣金工,给你姑娘烧个电焊,让你用乙炔也难割开,看你就范不就范。他琢磨着先同花天香建立实质性关系,这就必须捕捉机会创造条件。

    掌着方向盘还是容易捕捉这种机会的。

    栽秧过后,花天香要搭他的车上县城买夏装,可恨她老娘不识趣也要一道去。去就去吧,先把牛系到我的桩上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自然直。

    苟业权装木料的地方在县城前方,他把母女俩甩到城关后,去木材场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磨磨蹭蹭到天色将暮才来同他们会合返程。汽车行到一个四下无人家的僻静处,他踩了踩脚刹,又扳手刹,只听见汽刹吱吱的响,车子摇摇晃晃的酷似喝醉了酒。苟业权喃喃自语道:“糟了,车子出了毛病了。”

    这时天已断黑,月亮从前面的东山头冒出来,四周的山林黑糊糊的,灌木丛中的纺织娘、石头缝里的蛐蛐和水沟田间的青蛙合奏着美妙动听的小夜曲。小夜曲充满柔情蜜意,动物之间求偶天经地义,一点也不用害羞。山野间是个天然氧吧,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撩得你浑身迸发青春的活力。

    苟业权咕了声“倒霉”,提起充电灯和钳子扳手,下车敲敲打打起来。驾驶室里留下花天香母女二人相互依偎着,静候化解霉运的佳音。他在货箱后面鼓捣了一番,满脸沮丧地跑来向花伯母道歉,口口声声骂自己该死,您老人家坐头回车就抛了锚。接着,要花天香下来帮忙合手照一下灯,请花伯母坐在自己的驾坐上将右脚踩住刹车,一再交代老人家千万别松劲,您的脚一松,车子跑起来,我和您闺女可就没命了。

    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要修车三人都得派用场,母女两只能乖乖地听凭师傅安排。老太婆使劲踩着刹车,一刻也不敢懈怠。花天香兴冲冲地下来当帮手,他随手抽了一块海绵坐垫铺在货箱底下,拉着她钻了进去。他把充电灯交给花天香,问她在这荒郊野地怕不怕。花天香说有人做伴怕什么。他说也是,幸亏今天有你做伴,不然就要被鬼吃了。她推了他一把说,你少鬼呀神的,讲得汗毛根子直竖,快修车吧。他说别慌,我先给你个东西看一看。边说边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红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层金黄的软缎,他从中抖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问她漂不漂亮。她接过去掂了掂,连夸漂亮。他要她戴起来试一试,看是不是真漂亮。

    “你送给谁就去请谁戴吧。”

    “你戴着合适就送你不行吗?”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哪敢接受。”也是,这一条纯金项链,少说也要一千多元。

    “礼物再贵重也抵不上你的人贵重啊。”

    说着便把花天香拉到跟前,将项链朝她颈上挂。花天香穿着一条藕荷色的方领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柔美深邃的乳沟隐约可见。苟业权的双手只会玩方向盘,一根细细的项链在那粉颈上东拉西扯总也戴不好,反而挠得花天香直想笑。她一把夺过项链,自己才熟练地佩戴好。苟业权接过充电灯,对着她左顾右盼地鉴赏,确实漂亮,雪白的颈脖熠熠闪光了,下面的荷色衣料一映衬,恰似雨后的一串串珠玑在碧盘中滚动。花天香的脸颊也漾起一波波笑容,那清凉舒爽的金环儿浸得心里甜滋滋的,可惜不是自己的。她伸手要解下来还给他。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说:“别解了,这条项链就是专门为你买的。”

    “我怎么好意思要你这么高档的东西。”

    “我开车就爱挂高档,你不好意思就马上还我个人情吧。”话没落音,他的手就探进了那深邃的峡谷。

    “别,别,当心我妈看见了。”她似乎有点紧张。

    “怕什么,你妈正为我们管着安全呢。”他二话没说,双手抱紧她滚倒在坐垫上。花天香机智地关掉了充电灯。

    正值酣畅淋漓时,冷不防传来一声喊:“苟师傅,你快点干,我实在挺不住了。”

    两人不禁一怔,疯狂的热情闪了一下腰。惊魂甫定,才恍然明白是老人家踩刹车累坏了。生命需要运动。运动中的人不知不觉,停止了运动才知道其中的苦衷。花伯母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姿势也不能变换一下,如同老和尚面壁坐禅,没有相当的定力和功夫是难以忍受的。老人家生怕脚下的刹车弹跳起来,车子开动伤了女儿和苟师傅,下力的踩着,一动也不敢动,时间长了如何挺得住。苟业权管不了那么多,他兴犹未尽,拉开嗓门招呼道:“伯母,您无论如何再坚持一下,千万松不得,您一松我们就要完蛋了。”

    花伯母的腿杆子早已蹬得麻木起来,无奈事关两条人命,她唯恐女儿有闪失,只得恪尽职守咬紧牙关坚持最后五分钟。她害怕自己不能坚持到底,高声催促他们:“你们抓紧一点,别把我的老命丢了。要是一下子干不完,就歇会儿再干。”

    这两人哪有歇的空挡,又加大了油门,将活塞的速率调到了极限。花天香看见他这样捉弄母亲,再也忍不住格格笑起来。苟业权生怕露了马脚,急忙扑下去堵住了她的嘴。一条鲜活滑腻的泥鳅立马钻进了他的口腔,这泥鳅不安分,乌龙搅水般的活蹦乱跳。苟业权狠命地制服着,使劲吮吸它搅出的甘美汁液。

    地做床来天当被盖的广阔舞台别开生面,蛙鼓的主奏高亢激昂,伴奏的纺织娘婉转悠扬,蛐蛐气息均匀地击打着响板和鼓点,还有万籁齐奏的和鸣,真是一曲美妙动听的田园交响乐。交响乐的和声中,高扬着爱情进行曲的主旋律。几只萤火虫也好奇地钻进汽车的阴影中,为这一幕闹剧充当伴舞。飘忽不定的荧光恍若夜空点缀的星星,忽闪忽闪地直眨眼睛,窥视着这甜美的桃色梦。花天香置身于仲夏夜的美梦中,一时成了天上下凡的织女,飘然若仙,情不能已。她细细咂摸这春风沉醉的浪漫滋味,又甜蜜,又欢畅,真惬意,嘴上却嗔怪苟业权歪点子多,一肚子坏水。

    “不想这个点子,能有这场快活吗?所以人家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谁说我爱你了?”

    “你不爱我能阂吗?”

    “那是你强迫的。”

    “那你怎么不喊,怎么不叫呢?要你妈松了刹车来救你呀。”

    花天香无言以对了。

    苟业权怕花天香心存异念,温情的抚慰她:“我不想白占你的便宜,一定要把你娶到手。”

    “呸!你少痴心妄想吧。”

    说着,她忽然想起累得不行的母亲,忙喊她歇下来。驾驶室里无人回应。两人急忙收拾了坐垫回车上,猛地发现老太婆早已瘫倒在靠背上,真的一动也不动了。花天香抱着她又摇又叫,还是无声无息。糟了!激活了小的,害死了老的,这怎么得了!苟业权赶紧踩响油门,心急火燎地朝医院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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