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陈不拔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陈风只记得当他醒来的时候,高高挂起的太阳已经透过窗户把房间照得暖洋洋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吵杂声。
陈风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浑身骨头猛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抬起头颅,握了握双拳,快步向屋外走了出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马上还钱!”一声怒吼传进耳朵。
一踏出房外,他就听到一阵阵喧闹的吵闹声,沿着小屋走了出去。陈风心中一动,这种场面,还有这种声音,他前世的时候是最最熟悉不过了。这分明是两家人在为讨债而争吵不休,纠纷着,而且还有许多人在旁边围观指指点点。陈风提起十分的精神,迅速跨出小屋门走了出去。
结果发现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在自己家门口。陈风大吃了一惊,陈父陈母在村中可是老老实实的,可以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一老实的种田的农民,从不会与人产生纠纷,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自己家门口呢?“难道是?应该不会啊?”陈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
只见数十名村民,都围在了自家用篱笆围城的院子里。而看着这些村民,或站、或蹲甚至还有些不讲究的村民,则干脆坐在了旁边的小石块上。村民们三五成群,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扯着嗓子争论着什么,还有些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陈陈父、陈母。在村民的旁边还有许多的小孩子,他们围着大人们,拉着大人的手,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副场景。
“哎,也不苦了这陈氏了……”
“这陈氏辛辛苦苦把整个家操持着,阿风他爹也……不容易啊!”
“那天晚上你们是没看见啊,这陈氏摸黑抖索着去买药,在陈不拔家门口苦苦求了半天,啧啧啧,那天气啊,冷死人啊,看来应该是他家里的汉子突然又犯病了吧。”
“这陈不拔这么大清早的跑来讨债,也不知道这陈家到底欠了陈不拔多少钱?”
“据说是陈氏向陈不拔买药,然后欠了几个铜板?”
“不是,不是,你没听说啊,这陈不拔是故意把价格抬高啊。欺负人家势小。”
“小声点啊,村里的好几个姑娘都被这陈不拔骗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被陈不拔玷污了,哎……”
“对啊,要是陈兄弟以前好好的,那陈不拔怎么有这个胆子啊,这陈兄弟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真是……”
微微沉吟了一下,脑袋缓了缓,听着周旁村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陈风细细地把这些信息整理一下。看着陈母柔弱的样子,陈风心底冒起一丝邪火,想起父亲母亲对自己的满怀期待和关爱,紧紧握住双拳,咬了咬牙,强行把火气压下,让自己镇定从容。
“还不还钱?不还钱就拿你家里的东西来抵账,总之,今天你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说话的人身穿丝绸长袍,一双三角眼贼溜溜的,长得尖嘴猴腮,此时无比强横的指着陈母喊道,明显是欺负陈母一个妇道人家。
看来这个人就是陈不拔了,陈风眯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陈不拔。
似乎是感受到这灼热的眼光,陈不拔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一双三角眼在周围贼溜溜地乱转,最后眼神停留在陈风的身上。不过一看陈风,虽然陈风经过修炼巨神诀,看起来比平常十二三岁的少年高了一个头,也比平常少年壮硕得多,但在陈不拔眼里,也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便自动地忽略过去了。
恶狠狠地看了陈风一眼,便忽略过去,根本毫不在意在他眼里的这个小屁孩。转过头,继续嚷道:“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这陈氏三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又冻又冷的啊,半夜三更的,还来敲我家的门,问我买药,我好心卖药给他。可是到现在陈氏还欠我十五文,至今都还没还清!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说完陈不拔还一脸奸诈地向周围的村民们拱了拱手。
三个月前的晚上?陈风微微愣了愣,母亲只要有买药那都是白天啊?仔细一琢磨,那不是我刚好晕迷的那天吗?难道是那瓶药水?想到这,陈风才明白,母亲拿的那一小瓶药水哪是什么用剩下的,分明是去向陈不拔买的,想起那天半夜三更天冷地冻的,双眼不由得红红的。
“跟你们说啊,肯定是这陈不拔故意抬高价格,我前年也是被陈不拔坑了几十文。”
“对啊,我也是啊,那时候我买药刚好身上没带够钱,刚好药又要急用,你们说后来怎么着?我拿了药,先付了一部分的钱,等我再回去给他的时候,那陈不拔竟然说我刚才买的药已经涨价,明明说好的价钱,硬是害我被坑了十几文。”
周围的顿时又开始村民议论纷纷的。
“嘘!看见陈不拔身后的那三个家丁狗崽子没有,小声点,要是被听到了,就麻烦了。”一个妇人指了指陈不拔后面的几个壮汉小声的提醒道。
这陈不拔名叫陈大明,是村中唯一一个会点医术的大夫,于是便在村中开起了小药铺。村中百姓多是善良之辈,这陈大明卖药给别人总是故意抬高价格,一毛不拔,十足是个铁公鸡的人物。要是不买他的药,还得跑到老远的镇上去买药,远水解不了近渴。自此村里的人私下里都管着陈大明叫陈不拔。虽然痛恨这陈不拔,但是村里的人就是敢怒不敢言,曾经也有村里的人欠债不还的,结果竟被陈不拔的几个伙计兼打手痛打了一顿,这以后,村里的人一遇见陈不拔更是胆战心惊。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那天晚上的时候说好的价格,不过是那时候欠你们的三文钱,我第二天就去还你们钱,你们竟然说价钱涨了,涨到十五文,你,你们是无赖……”陈母说到这都快要哭了,毕竟是妇道人家,哪见过这场面。
“咳、咳、咳”躺在屋里的陈父似乎也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了,着急得不断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陈风恨恨地看了一眼陈不拔和他身后的几个家奴模样的狗崽子,转过头,快步走进屋里陈父的床边。
“爹,您没事吧?深吸口气,来慢慢躺下。”陈风看着陈父这幅模样,狠狠地按捺住自己狂怒的心情。
“咳、咳、咳,风儿啊,外面怎么回事啊?你娘呢?一早上怎么就不在家里了?”陈父剧烈地咳嗽,艰难地喘气问道,眼里充满了疑惑,并且有几分担忧。
“爹,没事的,是隔壁家的一些事情,娘在旁边看呢。没事的,您好好休息,来躺下,别着急。”陈父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在这之前,陈风已经想好了该说什么了,所以此时说出来丝毫不显得做作。
“嗯,你没事的话多去念点书,多长点知识,爹就是没有念书,这才做了一辈子的庄稼汉。风儿,前天的论语会背了吗?”陈父一脸怜爱地看着陈风,几分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是似乎突然焕发了血色。
“爹,您放心,我都会背了,爹您别说话,多休息一下。”陈父说一两句话就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嗯,好,好,好,风儿去看看。”陈父这才放心地闭起眼睛躺在床上。
屋外的吵杂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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