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她说的话,触动了我心里最软弱的肋骨,小时候,我调皮,我妈经常打我,有一次和邻居的小孩打架,小孩家长找我妈告状,我妈问我有没有打人家,我说有又怎样,我妈拿起棍子狠狠打我,我没哭,待家长走后,我妈哭了,我看着我妈哭,我也哭了,我妈哭是因为我身上的伤痕,我哭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我妈哭。她这次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还是掉下来了,我抱着我妈,鼻子开梳,眼泪不听话的掉下来了,正当我扭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钟清林站在厨房门上,看到这一幕,我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转移了话题。
当天我妈没有走,晚上阂在房间睡,钟清林还是在客厅,我和妈聊了很多话,聊起了小时的事,还有阂爸怎么认识的,我好奇她的那年代盲婚哑嫁的婚姻,不知道聊天多久,我渐渐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妈回去了,房间很明显被她收拾过,我起来看了看钟,9点半,伸了个懒腰,准备随手捉起个外套套上,捉来捉去两手空空,才想起我妈收拾过,我走到衣柜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走出客厅,厨房传来声音,会是谁呢?难道我妈还没回去?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钟清林的背影,他在煮早餐,这个时间他不是在上班么?
“你起来了?快去梳洗一下,要吃早餐了。”明显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背着我说话。
“你今天没上班么?怎么还在煮早餐?”我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今天请假了,刚才送啊姨回去,来不及上班就请假。”他还是背着我。
“哦,今天煮了什么早餐?”其实我不好奇,只是想找话题。
“今天做了肠粉,啊姨说你很爱吃这个,刚才送啊姨回去时,我特地要求她陪我去吃肠粉,试了一下后就回来做了。”他的语气轻松,看来心情不错。
我应了声就去梳洗了,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份热气腾腾的肠粉,他习惯性的去倒杯热水给我,准备转身进厨房的时候,我捉住他有腕,他回头惊讶的看着我。
“能陪我一起吃吗?”我看着他。
他惊呆了2秒,笑着点头,我看到他眼睛里有感动,他转身准备去拿多一份肠粉。
“不,我去,你坐下。”我起身让他坐下,我去厨房拿了一份肠粉放在他面前,然后去倒了杯热水给他。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吃,今天外面阴阴的,好像快要雨,在家都感觉到冷,不过这好像不影响他的心情。
“你是否开始接受我了?”他期待的问。
“正在尝试。”我漫不经心的吃着。
“因为啊姨?”他问。
“嗯,我希望我们可以试一下,你同意么?”我能猜到答案。
“当然,不管因为谁,我还是愿意尝试的。”他心情真不错。
吃完早餐后,本来打算继续做设计,但感觉头有点疼,我缩在房间里,感觉越来越冷,我把被子包住整个身子,头有点沉,电脑没关就躺在床上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喊我,我想应,但感觉很累,连说话都没力。
这一觉感觉睡的很漫长,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有只手捉住我的手,我看着旁边趴在床上睡着了的钟清林,再望着四周,我怎么来了医院了,不管了,我口很渴,想找水喝,我慢慢抽掉他的手,起身去倒水,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他,醒了,他看到我起来找水喝,连忙按住我,说他去倒,我坐下来等他倒水喝,我喝水,他摸着我的头。
“我是什么病?”我问。
他刚想说话,医生来了,他立即捉住医生问:“医生,她退烧了,是不是没什么事了?”
“退烧了,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转身说:“她身子很虚弱,贫血利害,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么?”
我正想说话的时候,他抢先说了。
“她之前失血过多,而且身体没调理好又淋雨了,医生看用什么调理比较好。”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了,医生看着我,似懂非懂,交待了他一些调理方法,然后走了。
钟清林回头看我,慢慢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知道我失血过多?”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
他一言不发,像是在后悔说过的话。
“沉默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说
良久,他说话了
“暄怡,其实我怎么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捍来,你以后的生命里都有我的存在的。”
“不,我要知道,我失血过多,你知道原因吗?我要正确答案。”我步步逼进。
他想了想,默认的点头了。
“既然你知道我被车撞过,也打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我几乎是带哭腔的。
“其实,我不介意。”他低头。
“我从没想过再要爱情,我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我想你知道,我心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冬冬,一个是我可怜还没出世的孩子,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车祸,我现在已经很幸福的过着一家三口的生活。”我能感觉到手上有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暄怡,不管曾经是怎么样,已经过去了,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面对一起现实,或者试着重新来过?”钟清林的眼框红了。
“其实刺猬有爱情的,可是一生只有一次,刺猬为了爱情,已经把自己身上的刺都忍痛拔掉,留下血淋淋的躯壳,当爱的那个不在,她已经不想再爱了,因为她伤痕累累。”我平静的看着窗外。
“暄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仍然希望我们可以尝试。”说完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好累,我想休息。”我躺下来,把被子遮住的头。
“好吧,你休息一下,我回去煲点粥拿过来,我暂时先不告诉啊姨,我知道你怕她担心,我会照顾你的。”我感觉到他轻轻推开门走了。
我心好乱,一直在想着他说的话,发生了的事可以过去吗?那伤痛可以好起来吗?我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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