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那些所谓“江湖”的路上,筠裳一直跟在长颜身后,长颜虽疑惑,却也不多问,只是有些好笑,哪有人这样光明正大的跟着的,而且前段日子还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怎么会跟了他一路。长颜看了看不远处的榕树,准备在那休息会,筠裳走了过来,坐在长颜的旁边,也不见流汗,甚至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长颜却已经汗流浃背了。
“姑娘这是为何?跟了再下一路了。”
“筠裳”
“什么?”
“我的名字,筠裳。”长颜愣愣的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了一贯的笑容。
“筠裳姑娘,那你是否可以告诉在下你为何一路跟着。还有那位老人家呢?”
“这条路是你家的吗?为何我就不能走了,说我跟着你?此话又怎讲了?”
“呃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那姑娘是打哪去呀?”长颜不禁有点愣住了,没想到筠裳也会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稍显活泼了些,不似往日的沉寂。
“长颜。”
“恩?怎么”
“叫我筠裳。不该如此生疏的。”长颜点点头,没在继续问下去了。
筠裳本是想在暗中跟着长颜就好,只是莲稀说的对,就这一世又如何,至少能够在一起,本就不该太贪心的。这样想了,心里也不再压抑了,就让一切从新开始好了,只当初见时。
长颜休息了会,准备继续上路,想了想筠裳不是普通的人类,这点路程应该是难不倒她的,于是开口说道:“筠裳似乎阂同路,要不我们就一起上路。”筠裳抬头笑了笑算是答应了,长颜倒是愣怔了怔,因为在他见到筠裳的这几天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筠裳笑过,虽然这次只是淡淡的,却愣是让长颜想了好久,这样的笑容,很熟悉,却不知道在怎么地方见过。
在下午,长颜和筠裳终于到达了云清镇,两人在聚福客栈住下。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的楼下便传来了吵闹声,长颜推开门,筠裳也正好把门打开,两人又是相视一笑,好像总是这般默契。
“杨兄弟,咱这都是粗人,你不必忌讳,对他们璧山派的有什么不满尽管骂出来,骂个痛快。”一名粗狂的男子拽着那个杨兄弟对着对面的璧山派抽出一把大刀,“哐”的一声砍在了桌子上,刀上的铁环还在不停地响着,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客栈的人连忙逃了个干干净净,掌柜的吓得直发抖,却依旧不舍得看着辛辛苦苦的店子就这么毁了。于是哆哆嗦嗦的摞到那名大汉面前说道:“这位兄弟,小人也只是靠着个店子混口饭吃,请您高抬贵手。”
“言泰兄,我,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仇的,你放了我吧,你要跟他们比个高下跟我无关啊。”那名杨兄弟哆哆嗦嗦的说完后便一溜烟的跑了。言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中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这位言泰兄是吧?在下不知何时惹到你,让你这样的恨我们璧山派。”一名青衣男子站了起来,颇有些书生气息,但是腰间的佩剑昭示着他的身份。
“老子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习武之人,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还敢去参加武林大会。”
“你休得胡口蛮严,我们璧山派岂是你这无名小辈可以侮辱的。”一名女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拔出了随身的佩剑就想上前。那名青衣男子连忙出手阻拦道:“小师妹,不可莽撞,师父吩咐过,不可随意惹事。”
“师兄,着明明是他先来闹的,我们只不过是反抗一下而已,哪有那么严重,你让开,看我把他打的落花流水。”那名女子说完便冲了上去,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说道:“这客栈人来人往的,伤着无辜之人甚是不好,砸了人家的店子咱们也赔不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可好?”
说完,青衣男子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走出了客栈。言泰哼了一声,带着一群兄弟也跟了出去。
见人都散去了,筠裳回头看着长颜说道:“我以为你会去阻拦的。”
“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们修道之人不就专门化解这些打打杀杀之事吗?”
“所谓道,大要有三种:一有漏道,善业通人使至善处,恶业通人使趣恶处,故善恶二业谓之道。所至所趣之处亦名为道,如地狱等之六道是也。净土论注上曰:‘道者通也。以如此因,得如此果。以如是果,酬如是因。通因至果,通果酬因。故名为道。’大乘义章八末曰:‘所言道者,从因名也。善恶两业,通因至果,名之为道。地狱等报,为道所诣,故名为道。”
“这就是你眼中的道吗?”
“其实长颜觉得,道在人心。”
“我虽不懂道,但是我知道,道,是不分善恶的。”
“筠裳说的对,道,是不分善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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