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炙热的太阳照耀周九天十地,那笼罩青云山的血色气芒早已随风而散。残破的玉清殿默默的矗立着,昭示着曾经那难以遗忘的沧桑。
胜利了,却毫无喜悦。
曾经的笑脸,化作烟尘;曾经的爱恋,埋葬在九幽之下。
谁将谁埋葬?
谁将谁遗忘?
谁又将谁铭刻?
难掩的心伤,难忘的记忆,逝去的人,活着的人,错错对对纠缠不清。
废墟之上,残存的修真之士相互扶持着,满面忧伤的看着站在废墟之中较高出的白衣少年:道玄真人的爱徒,萧逸才。
紧紧的皱着双眉,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少顷,只听萧逸才沉声道:“众位同道,此次修罗乱世,我正道修真损失惨重,虽修罗伏诛,然伏龙鼎不知去向,魔教护教四使亦不知所踪,眼下,我正道理应先休养生息,同时也应防患魔教死灰复燃。众位同道现就再次地疗伤恢复功力,鉴于本门大殿及一干建筑损毁严重,我青云门也就不招待大家了,希望终道友见谅!不知然否?”
“善!”各派修真之士齐声道,却也有少数人眉头轻皱,似乎有丝丝不悦。
相互对视一眼,紫衣女子与身旁的白衣女子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之间那白衣女子携同身后的一干女弟子,迈步上前对着那萧逸才躬身道:“师兄,我小竹峰一脉今次受创严重,意欲返回本脉潜心修炼,希望你能准许!”
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只听萧逸才淡淡的道:“那好吧,众位师妹就先下去好好休养吧,如若有事我自会通知大家!”说完看了紫衣女子一眼,那眼神却显得分外的复杂。
紫衣女子似乎有些厌恶,亦或是有些着急吧,紫衣女子率先径直的离开,迅速的消失不见。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萧逸才的心一阵抽搐:为什么?我就真的比不上他吗?十年之前,雪琪离开,十年后,连你也要离开吗?正邪不两立,你比谁都明白啊!为什么?我连个魔头都比不上吗?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在什么时候周边的人早已散尽,废墟之中光秃秃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孤独?
痛的时间长了,就会麻木,麻木了也就习惯了,自然感觉不到了,也就习惯了,生活本就是如此,又有谁不是在自欺欺人呢?又有什么办法,一个人自己活着的同时,也在为别人活着,不是吗?
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过,一个人的路,最终还是要一个人走,习惯孤独是必然也是必须!
空旷的街道,破碎的房舍,少年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恐惧,没有眷恋,当泪流尽的时候,还能有什么值得牵挂的呢?
天地寂静无声,少年就这样默默的站着,这一站,仿佛就是永恒,只是,又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东北的方向,华光若流星闪过,朝着少年所在的地方直射而来,近了,近了,更近了,少年却依旧无动于衷。
终于,华光骤停,那七彩的霞光散尽,显露出包裹之物的本来面目。
只见一青铜的古鼎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鼎的四周刻满了古朴的异兽的花纹,显得神秘莫测。四只鼎脚若同天地的脊梁,傲然挺立着,在鼎的两侧外延,两个护叶张扬着,那古朴的异兽的花纹栩栩如生,似欲夺人心魄,震慑着一切鬼魅妖邪。
少年的心,平淡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那双眼睛暗淡无光,仿佛周天的黑洞,吞噬着苍穹下所有的色彩。
转身走,毫不停留,没有她,纵使超级神器在手又有何意义?
宁愿孤独!
翻转,轻吟,古朴的铜鼎突然之间发出万丈光芒,那光芒一收一缩,似在微微颤抖,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走吧,越远越好,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跟着我,只会辱没了你,六道众生总会有你的宿命之主你又何苦贪恋我呢!”少年抬起头,黯然道。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皱纹遍布,仿佛是一迟暮的老人;那张嘴唇,干涸,紫青;那茂密的胡须,如同荒野中的蒿草,参杂着无数的污垢,斑斑血迹点缀之上;那额头上的皱纹几如神州的山川河流,纵横密布,那双眼,仿佛沉睡千万年的火山口,毫无生机。
伤,印入骨髓;
痛,深入魂魄;
泪,最后的纪念;
千万年的孤独,独自承受。
“靠!你这破鼎干什么?啊”或许是生气了吧,那青铜古鼎骤然七彩大盛,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古天痕瞬间吸入了体内,化作将光点消失在天地间。
九天之上,混沌深处,一无名的唠叨突然张开双眼,若有所思的朝着下界看了一眼,暗自叹息一声又入定去了。
无名的空间,不知居于何处。只见此地白茫茫一片期间又似乎夹杂着缕缕灰色的其气体,整个空间里竟无一丝生命的息。突然,狂笑声无端的响起,那声音,似垂暮的老人看破世俗,却又似执着的少年带着淡淡的不甘有死深闺的怨妇满怀深深的怨恨,更诡异的是那声音似乎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整个空间尽然在笑声中土崩瓦解,瞬息之间化作虚无,更恐怖的那空间中白色的气流在笑声翻腾旋转,须臾之间化作百丈的龙卷风,横扫整个虚空所过之处无数的空间被撕裂、破碎,仿佛天地即将毁灭一般。
仙界,凌霄宝殿后殿亭台之上,一中年人身着龙袍仰望西极,双手背握,紧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九步之外,三名身着铠甲的仙将默默的挺立着,不发一言。
许久,只见当中的白衣现将跨步而出,略微弯腰,语气铿锵道:“敢问陛下,有事否?无事的话小臣就先告退了,小臣公务繁忙,不像陛下这般悠闲!”
似乎略有些尴尬,中年人看了看两旁的金甲仙将右手虚握微贴下唇轻咳两声,淡然道:“天蓝修真界近年多灾多难,数年前,兽妖乱世虽最终被灭,确实神州元气大伤,前一段时间,魔修鬼王宗宗主合上古四仙兽之力借四灵血阵复活远古修罗之魂,屠戮苍生,最终为诛仙剑所灭。不像诛仙剑的持有者竟是鬼王宗副宗主,且其已修练上古天书,唯恐其祸害苍生,现命你等三人下饭查探一番,将诛仙剑带上天庭,还有那天书的传承者,能为我天庭所用最好,否则……”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抬手打断了原本要说话的三人,只听中年人紧接着道:“你三人即刻下界,不可故作拖延,否则,天规处置!尔等可知?”说完还略有深意的看了那白衣仙将一眼,似乎在传达着某种意思,或许这只有他二人自己知道吧。
三人心底皆是一突,中间的仙将更是面色大变:好狠的心肠啊!他的心机越来越深沉了!
暗黑的气体充斥着周边天际,嶙峋的怪石、参天的无名古树,间隔不断的各种野兽的残余的骨头,这里边是传说中的万魔殿堂:飘渺魔界。魔界同现有的仙界一样,皆始于上古众神大战之后。上古众神之战后,七界同时出现,传承至今,怕是不下上数十亿年了,同时由于时空的间隔和时间法则的不同,故而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虽是笼统的说法,却也是距实际情况不远矣。七界之内,周天宇宙普遍存在着时间的差异,相对而言,仙魔界的时间与凡间的时间差距就是一比三百六十五,也就是一天相当于地上的一年;九天之上则不同,那里的时间一天相当于凡间的一万年!七界的时间,由此可见一斑了。
七界各自有自己的圣殿:仙界的凌霄宝殿、魔界的帝魔殿、佛界的大雷音寺、鬼界的鬼王殿、冥界的冥神殿、人界的紫禁城、神界的帝神殿。而此刻,神界至尊傲无常却面色凝重,紧闭双眼,默默的摇头叹息:千万年了,七界最终还是要乱了,人力奈何,生死幻灭,最终还要看天意了,却是苦了苍生百姓了!天地不仁,当真要以万物为刍狗吗?万般皆是命,人力又奈何,罢了罢了,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且看他们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哼哼,天地万物也并非全都在天道掌控之中,今次,就让本作看看这逆天者如何逆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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