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测试
执白一到,就见到苏追元背对自己而坐,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书。
苏追元头也不回:“请坐。”语气平和得看不出他的本身的暴虐。
执白忍不住问道:“你要找我下棋?”
“对。”苏追元放下书卷,回过身来。
执白看他好像很自信的样子,加上若语说下输了的后果,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但是自己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就认输呢?自己的目标可远不是这样,在这里就倒下了那自己那个深藏的愿望就达不成了。执白强自镇定。
“你好像不是很怕我。”
执白有些犹疑:“怕,当然怕。我怕你杀我。”
苏追元一笑:“你怕死?”人逢喜事精神爽,苏追元找到了解决那个问题的方法当然高兴。
“自然怕死,但是更怕死了就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哦?什么愿望?”
执白大着胆子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有志气。想我苏追元也是一个为了目标永不放弃的人。别人说我是不择手段,我不管。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有我目的达成那一天,我就不会在乎。”苏追元的话字字如洪钟打在执白心上。
“我发现你也不是一个那么可怕的人。”
“那是因为你。”苏追元眯着眼睛笑道。
“因为我?我不懂。”
“因为你的棋艺。”苏追元进一步说。
“我的棋艺很好吗?”执白很不明白。
“不是很确定,所以就要叫你来跟我走几局。”苏追元收起了笑容。
执白试着问道:“如果我输了你就会杀了我吗?”
苏追元冷冷道:“不会。”
执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是比死更难受。”
“你…”执白一时无语。
“我知道语儿去救过你们,如果你输了我就废了你的功力毁了你的经脉给语儿做一辈子下人。”
说道若语,苏追元长叹一声自语道:“是有些对不起他们姐弟。”
然后苏追元道:“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
棋盘早就摆好了,只等下棋。
苏追元道:“我让你先手。”
执白笑道:“我下棋从来都是后手,已经习惯了。”
苏追元怒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藐视本门主!”
执白道:“这不是藐视,是我爹给我定下的规矩。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苏追元怎么可能回去计较一个无名小卒的名字:“你叫什么?”
“长孙执白。既然执白,当然是后手。”
“好,既然你自己想死就怪不着我了。”其实无论先后手苏追元都是希望执白能够赢。因为只有执白赢了自己,那么自己先前的高兴才不是空欢喜一场。
战局马上拉开,苏追元执黑先行。
走了不几子,执白发现虽然苏追元被若语描述得那么厉害,他还是脱不了以定势开局(定势就像象棋中的“当头炮,马先跳”一样,是前人总结的下棋的固定下法)。
苏追元以三连星布局,外加一些变化开场。可是一开场苏追元就被打了个措手不急,因为别人都要按照前人的定势来应付而偏偏执白不安章法落子。
“小子,难道这就是你的棋力?”苏追元有些失望,难道是那天自己看错了?或者是这小子那天恰好运气好?
在下棋的执白和平时的执白大不一样,只要进入下棋的状态他就显得非常自信,非常有判断力。
执白哂然:“你这个结论未免太早了吧?”
苏追元一愣:“好,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小子有什么能耐。你最好给我一点不留的使出来,不然有你受的。”
苏追元确实是个高手,不是狱卒能够比拟的。虽然是定势开局,但是杀招频出,完全不是从古人那里学来的风格。
苏追元一路对执白穷追猛打,大军从边角一路杀到腹地。执白且战且避,但是丝毫不见乱相。
苏追元一连串的打吃,让执白的气(这里的气是指靠近棋子周围没有被占的交叉点,没有气的子就死了)越来越少。
但是苏追元发觉越来越收不住手,因为只要一松懈执白就在一子之间就可以扳回弱势。所以他只有不停地追杀执白的棋子。
但是苏追元却渐渐地落到了执白的圈套中,最后收官之时黑白棋之间出现一个生死劫。
生死劫,谁先手谁就胜。
执白笑道:“不好意思,我赢了。”一子落下,就代表执白已经赢了。
但是苏追元看起来比执白还要开心:“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没见过输了棋还这么开心的。”
“要是你能打败他,我会更开心的。”苏追元笑道,那笑容是掩也掩不住。
“你是说牵机真人吧。”执白道。
苏追元有些惊讶:“你知道?嗯…看来语儿什么都跟你说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胜他。其实一开始我自己都不敢肯定能不能胜你。”
苏追元也算是一块老姜了,一眼便看出执白的症结:“你毕竟还年轻,缺少经验。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总比盲目自大要好。”苏追元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执白绝得茅塞顿开。有时候自己的缺点要在敌人的口中说出来才会觉得深刻。当然苏追元并不是那么好心要提点执白,只不过现在帮了执白便是帮了自己。
“那么我就尽快安排你们的比试。”苏追元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下子像是年轻了许多。
“好吧。”说着执白就要离开。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你赢他吗?”
若是按照执白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但是临走时剑什特别嘱咐他不要试图知道白元门中的任何秘密,不然性命就真的堪忧了。平常剑什不多说话,但是一说话必定是极其有用的。执白向来对于剑什的建议都会采纳。
执白道:“不该知道的我不会问的。”说完便离开了。
苏追元点点头,让手下将执白送回地牢。
回到地牢,鸣玉围着执白转了还几个圈,一边还问这问那。
“哥哥,你没有事吧?”
剑什道:“我都告诉过你了,执白肯定会赢。”
执白哈哈大笑:“我走这段时间鸣玉没有少烦你吧?哈哈…让剑什也忍不住心烦的人鸣玉还是第一个。”
鸣玉有些脸红:“还不是担心你。”
执白:“呵呵,我知道。谢谢你。”执白很认真的感谢。
执白小声道:“原来他的目的果然是叫我打败那个牵机真人。”
“你有什么打算?”剑什这个石头一般的人也有些担心了。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我们是身不由己啊。咦,剑什好小子,这么快就…”执白突然住口,然后很小心地道:“这么快就解开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真气能比剑修的真气锋利?”剑什笑道。
“那是,那是。”
“哥哥,我感觉到你说的气了。”鸣玉道。
“真的?鸣玉你真是一个天才。才一天时间就感觉到了。别人都要好几个月,有人一辈子都感觉不到呢。”执白高兴地道。
听到执白夸奖,鸣玉特别开心:“真的吗?那哥哥你们用了多久呢?”
执白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用了两个时辰。”
“哇,那你好意思说我厉害。”鸣玉嗔道。
执白手足无措:“没有。你不知道,剑什天生就能感受到气,他才厉害。”
三人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完全看不出是在监牢里面。
正在这时,一个白元门的弟子提着一个竹篮进来。两个狱卒已经换了人,新的这两人赶紧迎上。
“我是来给他们送饭的,门主特别交待要照顾好他们。”
就这样,顺利的过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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