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舞大开着房间里的所有灯光,抱着被子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屋子里很静,静的让秦舞都不敢呼吸。偶尔外面楼下的马路上有车子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一掠而过。
秦舞不敢睡觉,害怕一闭眼睛,那个湿淋淋的小女孩就会重新出现在她的梦里,朝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以前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在梦里梦见那个奇怪的孩子,而今天,绝对是活见鬼了!万一一闭上眼睛,那个鬼一样的孩子从梦里爬出来……
秦舞想到这,把后背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小心的转转头,看看房间四周。秦舞的房间,是一室一卫一厨的小房间,此刻她就躲在卧室的床上,把房间门关的死死的,连卧室门口梳妆台的大镜子都不敢去看,生怕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旁边,忽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影子!
“啊-”忽然外面黑沉沉的夜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传过来,秦舞吓的险些没掉到床下去。
“啊-”那叫声拉的长长的,回当在几座楼之间,似痛苦,又似恐惧,撕扯着秦舞脆弱的神经。
秦舞脸色一变,愤怒的站起来冲到窗前,猛的拉开窗户对着对面大喊:“谁家的孩子这么讨厌啊!口孔什么口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口孔完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呼啦啦拽上窗帘,气哼哼的回到床上。真是的,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对面楼里有一家小孩,每天早上还不到五点,就开始拉长了声音喊叫,晚上很晚了,人们都要睡觉的时候,那小孩又开始扯着长长的哭腔叫个不停,听得人毛骨悚然。秦舞一度猜测,是这家的家长有家庭暴力,还是小孩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
不管怎么说,能忍的时候秦舞都忍着,可是今天实在是精神紧张,冷不防被这喊声一吓,七云鬼都掉了一大半。不过还别说,秦舞口孔了这么一嗓子,月匈腔里闷的的一口气倒宣泄出来一些,抱着被子在床上迷糊了一会,竟然还渐渐要睡过去了。
不出所料,又来了!那个熟悉的梦又来了!周围从一片黑暗渐渐的变成蓝莹莹的玻璃一样的水,密不透风的把秦舞围住。然后又是熟悉的笑声,熟悉的歌声,眼看着那只熟悉的小手惨白惨白的又从身后伸过来,就要碰触到秦舞的皮肤了,秦舞在梦里都生出一种恐惧和无力的感觉,甚至在秦舞的潜意识里,对接下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
不过这次有一点不同。就在那双惨白的小手即将接触到秦舞的时候,水面忽然当起一点涟漪,由远而近。有个什么声音飘渺的传了过来:“叮铃铃,叮铃铃……”那双小手倏忽就不见了!
“叮铃铃,叮铃铃……”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周围蓝莹莹的水刹那间变成一片漆黑,如同一块大石头,压的秦舞急促的喘息起来,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在睡梦中紧紧的皱着眉头,不安的扌丑动着身子!
铃声停止了。
黑暗,仍旧是一片黑暗。秦舞的眼球在眼睑中剧烈的颤动着,却无法睁开来。
“叮铃铃!”一声铃声陡然突兀的又响起来,秦舞大叫一声直撅撅的坐起身子,双眼大睁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叮铃铃……”铃声还在响,秦舞这才松了一口气,扌察扌察满头的冷汗,没好气的看看来点显示,接起床头响个不停的电话:“喂!我说于雷,大晚上的你成心吓人是怎么的!”
“我说大小姐,”那头于雷也不含糊,“合着我这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事晴处理完了赶紧看看你到家没有。得,我是多事了。”
想到好歹于雷的这通电话把自己从噩梦中解放了出来,秦舞的语气才缓和了点:“行了,这么晚了,你不是只看看我回没回家这么简单吧?”秦舞太了解于雷了,即使当初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于雷都没有这么体贴入微的照顾过秦舞,反倒是秦舞无时无刻不把于雷的一切挂在心上。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晴了。
于雷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你是不是遇上,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秦舞心里一沉:“怎么会这么问?”
于雷沉吟了一会说:“你先别管我为什么这么问,总之我不会害你的。你告诉我,最近是不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秦舞不是那种胆小软弱,碰上一点事晴就没有主心骨的人,她永远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她想,于雷这么关心这件奇怪的事,到底是真正的出于关心呢,还是另有目的呢?如果他有其它目的,那么那目的是什么呢?
秦舞尽量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就是最近有时候做噩梦。我从小就爱做梦。”
“哦。”于雷说,“既然你不想跟我说,那我也不勉强。但我提醒你一句,你手上的那个噬灵骨镯,你好好的戴着它,如果真的再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危险的时候你可以咬石皮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骨镯上,它能救你。”
“到底什么莫名其妙的啊!”秦舞渐渐的烦躁起来,“你能不能现在就在电话里把事晴说清楚!”
“不行,太晚了,我怕你晚上害怕。”于雷说,“明天吧,明天找个时间,我把事晴详细的说给你听。”
“好吧。”秦舞从床头的包中拿出那串手镯,端详着,无奈的说,“明天见。”
收了线,秦舞却再也睡不着了。她在灯下细细的观察那只奇怪的镯子。镯子在灯下呈一种润泽的棕色,比木质的重,比金属的轻,一共由十三个圆滚滚的珠子组成。每颗珠子上都雕刻着一个精致的符号,看不出来是汉字还是什么,一共十三个符号,各不木目同。珠子由一根暗红色极有弓单性和韧性的细绳穿起来,整个手镯看上去同地摊上那些廉价货没什么不同,除了稍微精致一点。
这只手镯,真的像于雷说的那样,是什么骨头做的镯子吗?算了,明天再问他吧!
秦舞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手里扌屋着那串骨镯,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竟然一宿无梦!
黑暗过去,黎明来临。秦舞的精神格外的好,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原来睡眠充足,也会是这么幸福的事晴。
下了公车,刚到单位门口,就看见单位里面好象一片混乱,好多人忙忙的跑来跑去。秦舞急忙三步并做两步奔进单位大门,正好看见于雷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惦着脚朝对门的那间屋子里张望。
“发生什么事了?”秦舞惊讶的问站在身边的于雷。
“不知道啊,我也刚来,”于雷焦急的拉住旁边一位同事周姐,“周姐,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太可怕了!”周姐脸色有些发白,“今天早上,我和马丽娜来的最早。我们前后脚在单位门口碰上的,马丽娜不是怀孕八个多月了吗,扌廷着个大肚子,我搀着她往里走,刚走进那间屋子,”周姐指指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对面小屋,“忽然她的肚子吹气球一样涨起来了!你不知道都涨到什么程度了!肚皮几乎都成透明的,里面的肠子啊肚子啊都能隐隐约约看的见,然后一瞬间砰的一声,火乍开了!里面的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黄黄白白的,还有好多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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