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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新年好
书名：不多不少，刚好一生 作者：今朝 更新时间：2017-03-02 19:43 字数：5072
春去秋来，过的也快。过个比平常热闹的元旦，再过个比平常热闹的年，这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看着窗外很久没有见过的被大雪覆盖的场景，心里也一片安宁。
南方的天即使是在深冬也很少下雪，更别说这个刚在过年的时候，往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大晴天的，这样一边下雪一边过年的感受还真的从来没有过。下大雪是开心，可是交通是个大问题……
即使放假了，顾医生也不能常见，或许这个责任也该归为下雪。我是很开心能看见下雪，只是顾今渚大概就不怎么乐意了，不能见面，打个电话信号还不怎么好，不过幸好，第一个年头，也就这样过去了……
顾今渚能在年三十的十二点打进我的电话我还是有一点诧异的，不过，他是谁啊，顾今渚啊……
因为都是妈妈和伯伯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赖在妈妈家围观这次年夜饭。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奸情吗，要不是这样，只怕呆在爸爸家的话，顾今渚会经常跑过来，所以还是呆在这边好，可是也没谁告诉我，会有这样的大雪啊……
不过幸好，新年的愿望我还是有机会的，这不，送愿望的人来了……
手机一直在“嗡嗡嗡”的振动，就算是接起了顾今渚的电话也在不停的提示各种各样的消息毒短信的振动……
“提前一分钟，刚刚好在十二点听到了你的声音，新年快乐，轻丫头……”
“新年快乐，顾医生……”
“要不要许个新年愿望？”
“你帮我实现吗？”
“我不帮你实现，谁帮你实现？”顾今渚笑的开心，烟花的声音从手机里也能听得到，就像心里的花一样，“噼里啪啦”的放着小火花。
我想了想还是机智的转开了这个话题，讨到了一个愿望要懂得收敛，不能在继续说下去了，不然，很有可能顾今渚会要回另一个愿望。“今朝在你旁边吗？”
顾今渚似乎是看了一眼身后趴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偷看的几个人，心里一动，就说了一句他一直想说但是没有说的出来的话：“轻丫头，什么时候跟着我回家吧……”
“……”
这话题转的我自愧不如啊，不过，既然他不理我的话，我又何必要理他的话：“今朝肯定很闹腾吧……她那么喜欢玩的人，只怕会很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
“嗯，你也会喜欢我们家的热热闹闹。过几天跟我过来好吗？”
“我……”
“你不想吗？我想……轻丫头，我想，我想你的以后有我，我的以后有你。而且，我迫不及待……”
“……”我沉默着说不说话，面对顾今渚那么长久的计划，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确定。以后太长，在我所看到的故事里，大部分人说以后和未来的人们总是在“以后”以及“未来”走散了，有的甚至还成了仇人，连见面都难堪……
顾今渚那边有轻声耳语的声音，不一会，手机里面就换成了顾今朝的声音：“阿轻，阿轻，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了~”
“嘿嘿，阿轻，你都好久没见我哥了吧，这都快要新的一年了，你们难道都不见面？虽然说大雪出门不安全吧，但是好歹离得也不远吧，怎么就不见见面呢！我都觉得我哥瘦了很多，肯定都是想你想的……”
“……”我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突然就想看看顾今渚现在再看着的城市，鬼使神差的我就掀开被子，披着一个薄薄的外拉开了严严实实的窗帘。妈妈在也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了，和李伯伯以及他的女儿吃完饭后，早早的就将店门关了，拉着我说说话就掩不住困意……
吃完饭后就早早的睡了，对于她来说，自从餐厅开业以来，早睡已经成了一件奢侈品……
天空不黑反而被各种色彩的烟花和城市的灯光映的别样的丰富多彩。
“今朝，新年快乐……”我轻轻的对着电话里的跌得不休的人说到：“希望我们在新的一年都好好的……”
顾今朝突然就噤了声，似乎是没有听懂我说的什么话，急急忙忙的小声呼唤着站在不远处抽烟的顾今渚，，我甚至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分真真的焦急：“哥，阿轻不会是被我的话吓啥了吧……”
我能说我还能听的到她和顾今渚说的话，只是这谈论的话有些尴尬，我刚想解释一下，顾今渚就将电话接过去了：“轻丫头，真的吓到了？”
“什么？”
“今朝说你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有，我只是在和你们看着同一片天，看着同一个城市的光，突然就想……”
“嗯，初三有空吗？”
我想了想，自己在心底默默的做了一个大决定。手里揪着窗帘，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明亮，突然下了决心：“我初三去爸爸那边，你……你来接我去你家……好不好？”
顾今渚轻轻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顾今渚的手上，头发上，衣服上：“在外面？”
“什么？”我纠结的看了一眼窗外，我说出这句话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顾今渚这个回答，确实是让人有点意外啊……
“下雪了……”
“是啊，又下雪了……”顾今渚一说，我才发现，原来真的在飘着雪，刚刚还没有发现，现在一看，这不大不小的雪下不了多久又会在原来的覆盖层上覆上一层绵绵软软的雪：“明天早上起来一定又是一个白皑皑的世界……”
“嗯……快进去吧，小心别着凉了……”
“我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倒是你，快进去吧。也这么晚了……”
“嗯，快上床去，冷。”
“那我挂了……晚安，顾今渚……”
“嗯，晚安。”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多朋友过，短信有好几条，更别说消息了，几乎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群发的“新年快乐”之类的祝福，最醒目的还是周媛奇葩的给我发了一个她的小视频，看上去可不像是群发的……
玩得好的几个朋友几乎都是满满心意的祝福，一看就不像是群发的。我挑着几个玩得好的先回了，在满满的将剩下的消息一个一个的回了过去。不过最后可就没那么好运，一个一个的字敲，既然别人是群发的，那么我也只能用复制粘贴的祝福回个别人……
大年初一的天气很好，但是融雪的时候，更是冷的要命。睿雪兆丰年，虽然在这句话只是农村的一句话，但是不得不说，大年初一的早上起床就看的到被覆盖的雪白的世界是很舒服的一件事，连妈妈早上起床都是乐呵乐呵的念叨……
“这雪下的好啊，下的好，今年一定会比去去年好……”
但是现在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交通。这大雪下得是好，只是走亲访友可就变得麻烦了很多，堵车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只能低速行驶，不然车轮打滑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我看着外面白皑皑的一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庆幸？失落？
自己昨天打印对顾今渚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顾今渚想必是想我去的吧。这个就算是给他的新年礼物吧，只是现在出行不方便，要我从城东走到城西，只怕是需要一天的时间吧……
“阿轻啊，你不去爸爸那边吗？”只是在怎么不乐意，也有人会催我过去。吃早餐的时候，妈妈看着我面提也没有提过要去爸爸那边，以为我又在发什么脾气，小心翼翼的替爸爸问了一句，其实我昨天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妈妈和谁打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爸爸。
或许昨天爸爸就隐约的说起要我过去，只是我现在老在担心去顾今渚家的事，脸上的表情自然是悲壮了一些……
“妈，我后天或者明天就过去了……”
妈妈顿了顿：“今天不过去？后天去也好，雪也差不多在融，路上也没那么多积雪，安全些。只是今天不给爸爸打个电话？”
“我吃完饭就打……只是……”
“什么？”妈妈递给我一杯热豆浆，听见我转折的词语，只怕是心也揪起来了……
“我……顾医生……”
妈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太过明显，我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现在她和爸爸倒真的想两个朋友之间那样相处，不咸不淡，但是一扯上我的话题，两个人就是同仇敌忾：“和顾医生吵架了？”
我摇摇头，妈妈笑而不语。想了想还是开口劝慰我：“不就是吵个架嘛那对情侣没有吵过架啊，有时候吵吵架，感情会更好，可是千万别吵过头了……跟妈妈说说。”
我摇摇头，给了妈妈一颗定心丸：“真的不是吵架，就是有一些事……”
“没吵架就好，虽然说有些架越吵感情越深，但是一般人还是越吵离得越远……”妈妈顿了顿，头一次提起她和爸爸的事：“就像我和你爸，不就是越吵越远吗？不过，我看啊，顾医生比你爸好太多了……”
“……”我低着头不好怎么说，或许这种事情本就不该跟自己的妈妈说……
“不是……就是顾医生……顾医生想让我去他家，但是我……”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东西，还是过来人聪敏，一下子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顾医生想带你回家？那好啊……如果不是想和你走下去，谁带你回家啊……”
“不是这样的，是我担心……担心，我和他……走不下去……”
妈妈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和你爸，还是影响了你啊……”
“……”我迷茫的看着桌子旁边的妈妈，想要辩解一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没有影响是假，只是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阿轻，感情的事儿，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我自己也只能这样告诉你。你说你教育起我来的时候这么头头是道的，怎么到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想啊，去他们家又不代表你们真的定下来了，只是现在你们都在乎对方而已。就算分开了……”妈妈停了停，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呸呸呸，大年初一的说什么呢……别见怪别见怪……”
“……”
“我和你爸分开了，还不一样见你奶奶，见你啊，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谁会把这样一次拜访当什么大事的。你要相信顾医生嘛！要不是他家的人对你也有兴趣，他对你又死心塌地的，谁想把你带回家啊……”
这话是说的对，只是怎么听起来有点挂怪的……什么叫“谁会想把我带回家啊”？果然是亲妈啊……
爸爸初二的时候就跑到城东将我接到了城西，只因为在我跟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妈妈这个老叛徒，突然就说：“诶呀，突然想起我初二要去李伯伯家来着，你还是明天就把她接走吧，不要影响我……再说，你还不接走，我都要养不活她了……”
“……”从来没有觉得被这样嫌弃过……
三个人，两票是让我初二过去，我还是没有投票权的人，所以毫无疑问，我去了……
晴天的雪融的也没有想像的快，路边的矮树丛上还是盖着厚厚的冰雪，几乎可以称为“万白丛中一点绿”……
从车里看去，连矮一点的屋顶上的雪都能看到，跟有趣的是，在路上行驶的车山有一些车顶都带着厚厚的一层雪，就像戴了一个白帽子……
幸好车里有空调，我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各种各样飞快的倒退着的人，只觉得脖子上都是凉凉的，看着都觉得冷，偏偏城市中心的步行街外还能看到穿着短裙的女孩子……
爸爸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板着脸对我说：“你可别学她们，大冬天的穿这么一点，冻病了可不是好玩的……”
我低头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穿着两条裤子，其中一条还是加绒的棉裤，肥得像猪蹄的腿，默默的为自己鸣不平：“我可从来不会穿那么少……”
似乎好像，在不久后我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初二的时候顾今渚还在家里，只有爸爸附近那个公寓他似乎从年前就没有住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趁着下午不是那么冷的时候借口出去散散步去了他的公寓附近转悠……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也拉的密不透光，想看看里面都看不到，不过光是看着外表也足够让人想到他了。温暖宽敞的客厅和书房，卧室很大，很舒服厨房里还有他的影子……
“阿轻，你在这啊……”阿姨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我想头但是无处可藏。阿姨不会不知道这里是顾今渚家……
果不其然，阿姨走上来挽着我的手：“这是顾医生家吧？想顾医生了就直接去找他嘛！顾医生父母家也离这边不是很远。去不去？让你爸送你……”
“……”我拉着阿姨的手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阿姨，爸爸应该在找你了，我们回去吧……”
“我就是出门走走，顺便来找你的，你爸不会找我的。害羞了吧……嘿嘿，没事，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拿下顾医生……”
“……”
“今天初二，刚好可以去顾医生家拜个年……诶，就跟着你爸去吧，你爸反正也可以去拜个年……”
“我和顾医生说好了，明天去……”阿姨终于停下了这个话题，兴致冲冲的拉着我回家，一件一件的试她给我买的衣服……
只是，我看了看这些刚刚才被爸爸和我鄙视过的衣服，只觉得这可真是冷……
小短裙，不怎么厚的羽绒服，看着都觉得冷……不过不得不说很好看，换上之后整个人都恍然一新了，怪不得季慈老是怂恿我穿裙子，像她一样，一年四季都是裙子……
“这见公婆啊，就是要打扮的青春洋溢一点，那样公婆对你的印象才会好一些。再说，顾医生肯定也很喜欢你这个造型，明天要是有时间啊，我再带你去做个发型。虽然说你这样显年轻，可是还是精致一点的好……”
“阿姨，我不是……”
“就听阿姨的，今天晚上去也可以，反正你爸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
“……”
对于这样迅速的就决定好了出门的的作风我还是不能适应。主要是阿姨在刚刚接待上门拜访的人的态度可真是端庄贤惠，和现在这个活泼古灵精怪的阿姨简直就像两个人……
“家里会来人拜访的吧……”
“反正都是你爸工作上的人，他自己不应付，跑出去和朋友聚会，我为什么要给他应付……”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希望，新的一年，我能以新的面貌面对顾今渚，不再是以前那个呆板的女生：“可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大过年的，能有什么问题，以往我也是这样躲过这些别有用心的访客……”
爸爸一定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