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地域寂静无声,唯有清风偶尔轻拂,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我们绕到了那外面的山洞,篝火燃烧的灰还没有消失,此刻天色有些灰蒙蒙了,看来是已经要天黑了。
透过微光,能够看到缝隙之处很是平常,并没有封锁的痕迹,灵力也不怎么旺盛。
我狐疑地看了荀墨渊一眼,只见他冲我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两步,直接往那缝隙行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有结界的痕迹。”我跟在荀墨渊的后面道。
“悭年是上古的灵兽,若是他自己不心甘情愿,外人哪能够轻易将其困囿。”
荀墨渊说这一番话,我又不理解了,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好多问,便将心中的疑惑压制住了,跟随者荀墨渊往里面走。
这洞内比外面倒是暖和多了,或许是因为有温泉的缘故,所以还有些湿气。
可是我向周围看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活物的存在,更别说是悭年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出去了罢。”荀墨渊也不着急,自顾自地打量四壁。虽然我的视力不差,但是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之下,也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那石壁之上写的是什么。隐隐约约觉得那些石壁之上是壁画。
“上面画的是什么?”我问道。
“悭年所作的上古情景录,是根据他脑海之中的记忆所作。”
听荀墨渊这么一说,我不禁好奇了起来,怎奈何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悭年为什么要画这个东西?而且你并没有困住他,为什么他还不逃跑,而是留在这里呢?”我不解道。
“圣渊对于悭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他不会轻易离开,况且他已经与陌欢立定了契约,主人在这里,他作为契约灵兽理应不会离开。而这上面的壁画大概是他无聊之时所作罢。”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荀墨渊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看的清楚这些东西?”
我讪笑着摇摇头:“我只能大概看清一点儿轮廓,这里光线太暗了,所以我并不能看清楚。”
荀墨渊似乎是笑了一声,只听他道:“这是青鸢一族自身的灵力所绘制出的,并不是真的在那石壁之上作画,与光线的强弱无关,只与个人的修为有关。”
灵力还有这个功能,真是小瞧了。
我不禁笑道:“你刚才那么惊讶,是因为我的实力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级别了吗?”
“嗯,是比想象中要进步得快。”
我心里一喜,问道:“什么级别,不会是达到了灵师级别吧?就像那豫前一般?”
“等阶之说虚无缥缈,本就没有一个定论,那些东西不外乎是唬人的把戏罢了,何必在意?”荀墨渊轻声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的实力如何,与其他人相比较又是到了怎样的级别。”
“你的修习之法是从虚无那儿学习过来的,与一般人有所不同,不能简单以等阶相区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的实力不比魑离那丫头差就是了。”
我瘪了瘪嘴,荀墨渊竟然拿我与魑离那个小屁孩相比,真是让人心有不甘。不过由此看来,我的实力并没有高到哪里去,不过比那魑离好一点儿罢了。
由此看来,我还需要更加努力才是。
“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等到月初升吧。”
看荀墨渊这态度是打算一直等下去了,好在不冷,倒也可以忍受。
此刻悭年还没有回来,趁着此刻斗志昂扬,我便找了一块石头盘坐了,试着操练一下虚无教导给我的灵决。
或许是因为心境平和的缘故,原本有些记不住的灵决在此刻却是在脑海中无比地清晰,不多一会,所有的灵决便都被我使了一个遍。
“菁禾,虚无便是教导你这些东西?”
我正练得起劲,却被荀墨渊给打断了,于是只好不甘心地收回灵力。
“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并没有学习纳灵之法?”
“那是什么东西?”
“习灵者修习灵力,采用纳灵之术,这是基础,况且你吸收的灵力太过于混杂,并没有能够完全转化成为纯灵力,若是不加以转化,长此与往会对你有害。”
“那怎么办?”我微微蹙眉,灵力在我的体内之中到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在行灵决的时候,那些灵力才会源源不断地从身体的各个部分窜出去。
到没有什么不适。
“放弃修习这些灵法,先学习纳灵之法。”
我微微皱眉道:“难道就不可以一同修习么?一边学习纳灵之法,一边修习灵术,一举两得,而且还不会觉得枯燥。”
“未尝不可。”荀墨渊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说,转而也找了一块巨石盘坐下来,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想着怎么找虚无说清楚关于休息纳灵之术的事。
虚无现在与我的关系似乎有些尴尬,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把虚无当做是半个师父,半个朋友的。
可是……现在看来,虚无在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个身份。
这么想着,天色已经全黑,最后的一丝光线也已经消失殆尽,整个山洞之中便归于一片黑暗。
“荀墨渊,我们还要等待多久?悭年会不会不回来了?”我问道,山洞之内,并不冷,可是黑乎乎的一片,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还是有灯的地方比较好啊,虽然我不喜欢栈司,但是比起呆在这个黑黝黝的山洞里,我更喜欢呆在栈司的府上。
“他已经回来了。”
“什么?”我惊声道,“我怎么没有看见?”慌忙地站了起身,脚下一阵发麻,差点摔在地上。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声,那声音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是小悭年的声音。
我微微皱眉,那声音离我并不是很远,所以我听得还算清晰,那是幼年悭年的声音,有些清脆,但是其语气,却又是一个大人的语气。
无可奈何,我只好用念力感知周围的一切。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却被一股巨大的阻力给阻隔了,头脑顿时像是被木棍子砸中了一般,一阵发闷。
“女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悭年的声音很清脆,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却是无比地老成。
我头脑有些发懵,但事我可以确定,刚才那一下绝对是悭年故意的,不禁有些气氛道:“你做什么?偷袭人算什么本事?”
我揉揉头,没有想到软萌萌的悭年竟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果然所有的人和妖精都不能看表面的。
“我只注重结果是什么,管他什么外在!你这个女人再啰嗦,小心我不客气!”
悭年毫不客气地说道。
什么嘛,这个悭年绝对是转性了!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打击,所以才这么说话的,我默默地安慰自己。
“女人,你身上的气息很不一般,和其他的人并不相同,这是怎么一回事?”悭年继续开口道。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听着悭年用一个小孩的声音说出那般话来,我感到浑身都很是别扭。奈何荀墨渊跟个没事人一般,一直不吭声。
“你问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感知啊。”我不屑道。
凭什么你打了我,我还得给你解释我是什么来历,我又不傻。
“女人,你一定在挑战我的极限!”
“你够了!”我愤怒道,紧接着一个灵决便朝着声源的方向打过去,灵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光,也让我看清楚了对面的悭年。
悭年依旧是之前那个小孩的模样,只是眼神有些凌厉,不似小孩的眼神天真纯净。
悭年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攻击他,乱了手脚,往后退了好几步才使出灵决抵挡我的攻势。
“竟然是个大美女?真是没有想到。”悭年抵挡了我的攻势,怪笑了两声。
我一阵恶寒,又是几个灵决毫不客气地打过去,悭年此刻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三两下就接住了,整个山洞青光大盛,竟是将诺大的山洞照地通明。
余光中,荀墨渊依旧盘坐在那巨石之上,看着我与悭年打来打去。
“荀墨渊!你在做什么呢?”眼看着悭年在我的面前猖狂着,我却无能为力,偏偏荀墨渊还好歹不歹地看着我们打来打去。
“还是你最有意思了。”悭年抵挡了我最后一个灵决,便朝着我冲来,看那架势,似乎是想抱住我?
“走开!”此刻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悭年扑过来。
正在关键时刻,眼前却是一闪,只见悭年在离我半尺之地之时,瞬间弹飞了出去,然后撞到了石壁之上。
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转过头,荀墨渊慢慢的站起了身,冲我一笑。
我狠狠地瞪了浅笑的荀墨渊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于他。这厮竟然拿我当靶子,一点儿情谊也不讲,真是让人恼火不已。
“怎么……还有一个人?”悭年的声音飘飘沉沉,似乎是没有从刚才的景象之中缓过神来。
见悭年懵了,我急忙放出了念力,念力将四周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而悭年身上的灵力也很清晰地显现在了脑海中。
悭年身上竟然有两种不同的灵力充斥着,两股灵力相互交织,彼此缠绕,像是两条盘踞在一起的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