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虎一路按照属下告知的方向顺利地找到唐谦所在的小院。但进入小院之后却发现院里的气氛有所不对,大门敞开,而院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暗暗警惕,直接走向大厅,来到大厅门外的时候,隐约听见诸如“天坑”之类的词语。直接走进去,便看见唐谦坐在侧位上正和一个华服青年讲话,一脸不愿意的幽怨表情。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女孩,想必就是属下提到过的唐谦救下的女孩。
目光看向大厅主位,只见主位上坐着鹤颜白发的老者,一脸舒适地享受着小厮的按摩,这小厮倒也奇怪,一脸谄媚的笑容,却又鼻青脸肿活脱脱像是刚刚受过家暴一样。
等等!
贾虎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早上就不见的柴某吗?只是为何他现在出现在这里?
柴某首先抬头看见了贾虎,如同看见了亲人,大声喊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甚至略带哭音。
我的亲哥哥诶!你咋现在才到?你咋不早说这两个小子身边还有这一个宗师高手!我的个乖乖,那可是宗师高手,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我的层次!早知道这样,鬼才来试探子龙!柴某心里不禁泪流满面。
“老贾!”“贾大哥!”一旁的赵凯和唐谦虽然早已从柴某哪里知道了贾虎的消息,但见到他还是很激动。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唐谦跑到他身前,轻轻锤了贾虎一下。
贾虎轻轻点头以示回应,随即将目光转向主位的任平生,有些疑惑,贾虎没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高手气息,但超一流层次的直觉却让他感受到了极为强劲的危险感。
赵凯立刻向他介绍道:“贾大哥,这位是任平生任老前辈,这次还是多亏了他,我和唐兄才会如此顺利的到达扬州城。”
“至于这位公子…”赵凯又看向杨华,道:“是唐兄的朋友。”
杨华向着贾虎双手拱礼,道:“在下杨华,来这里正打算邀请唐兄一起前往天坑。”
“我说了我不会去的!”唐谦哭丧着脸,道:“我这里还有事情,回春手还没有找到呢!”
“回春手?”杨华疑惑道,“他去年刚刚给我皇……给我叔叔瞧过病,怎么,他也来了扬州了?”
“是啊,我们这里有一个人身患绝症,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回春手,只是现在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唐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这是,一旁的贾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忆了一会儿,说道:“若是现在,倒也不是毫无头绪…”
“恩?老贾,你有什么想法?”
“我之所以告诉你将不烦在这里,是因为之前曾经机缘巧合之下在扬州听到了他的消息,”贾虎顿了顿,接着说道,“而这条消息,正和你们刚刚所说的天坑有关!本来我只当做流言,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天坑,恐怕还真的走一遭!”
“啊?还真要去啊?”唐谦又是一阵欲哭无泪。
自从他来了这里以后,就一直莫名其妙的被现实逼迫着去走,被迫离开小县,被迫来到扬州,现在又要被迫的去什么天坑探险。仿佛就好像冥冥只见有一只大手,任何他想要逃避的人或者事,最终似乎都逃避不了。好在唐谦的心情一像很乐观,就像前世说的那样,既然阻挡不了,那就安心的接受吧。
一旁的杨华倒是显得异常兴奋,不知道为什么,他只与唐谦见过一回,却总觉得唐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是以他一个小侯爷的身份,随便发句话,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陪同他一起,哪里会眼巴巴地跑来这里邀请唐谦呢。本来唐谦死活不同意,自己还有些发愁,哪知道现在情况陡转,唐谦现在不得不一起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唐谦郁闷道。
“哈哈,当然现在就去最好!”杨华大笑一声,直接就拉着唐谦走了出去。
贾虎又看向赵凯,道:“你何时去府衙报名?”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急,先陪唐兄找到人再说吧。”说完,赵凯也离开,追唐谦他们去了。
贾虎又转头看向主位,发现任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整个大厅里居然就只剩下他与柴某二人。他直接呵斥道:“你一大早不见踪影,原来是跑来这里!谁让你出手的!”
“嘿嘿,我这不是接到了属下的禀报,所以想先来看看嘛,怎么说也是你的传人,总得试探试探。”柴某嘿嘿笑道。
贾虎内心无奈,他知道兄弟几个都不赞成自己去挑战白山,以前是没有人能够接替他的位置,走不开,所以挑战一事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找到了赵凯,他们必定已经紧张起来。试探?哼,若是赵凯本事不济,一不小心来个失手杀人,他不是就不能去送死了吗。
贾虎心里叹了口气,兄弟们毕竟是为了他的安危,所以怎么也不好责怪的。只是,为什么,你们总以为我就一定会输呢!
“我本来只是想来试探一下,哪里知道突然冒出一个宗师,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撂倒了,嘿嘿”柴某呐呐地笑道。
“哼,三下五除二?”贾虎冷哼一声,“鼎鼎大名的烟雨平生,若是对付你还要那么麻烦,岂不是会让天下宗师耻笑?”
柴某没在说话,确实,任平生对付他,一招都没用上,仅仅靠着境界的压制,就将他教训的没有脾气。
想起任平生名震江湖的传言,贾虎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中想到,也不知道是这片烟雨更缥缈,还是那座剑山更沉重?
……………………
唐谦一行三人,沿着街道,直接就到了西城。
即便是繁华如苏杭,强盛如京津,依旧存在着贫穷,艰苦的百姓。这些百姓要么突逢意外家道中落,要么是原本居住在其他城市却因天灾人祸离乡避难的难民。总之,有富人就有穷人,有贵族就有寒门,这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避免,同时也不可能避免的。
而在扬州,西城就是贫穷百姓的聚集地,虽说不像塞外一样艰难到衣不蔽体,但也有很多百姓没能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同时,西城也是扬州相对比较乱的地方,这里乞丐横行,偷盗不止,虽说没有发生过多少杀人放火的大案,但也足够官府头疼。似乎这里就是扬州繁华的另一面。
唐谦走在路上,看着路旁的乞丐,心里有些感慨。他心想,扬州一条街繁华无比,另一条街却死气沉沉,两者相差天壤之别。相比较之下,似乎小县来的更让人安心些,虽然没有几个富人,但几乎所有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至少小县的老街让人更觉得舒适。恩,虽然整个小县只有一条街,唐谦心里想到。
“咦?”唐谦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奇怪的乞丐。说是乞丐,其实不对,因为那人身穿着一件破旧袈裟,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念经,身前还摆着一只黄色的钵用来行乞,看色泽不像是铜反而更像是金的。这人哪里是乞丐,分明是一个和尚。和尚不上门化斋,却要学乞丐一样流落街头,倒也奇怪。
杨华也看见了和尚,见唐谦一脸疑惑,说道:“我听说佛门有一种人叫做苦行者,他们为了钻研佛法,时常让自己感受不同的事物,想必他也是这种人吧。”
赵凯点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许多练武的僧人达到瓶颈以后,为求突破,也会如此做,想必做不同的行业,感受不同的气息,会对他们的境界有所提升。”
“原来是这样,”唐谦听完表示明白,但还是不认同这种做法,撇撇嘴道:“和尚就是和尚,一个和尚非要跑来做乞丐,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
杨华哈哈一笑,这唐兄倒也是一个妙人。赵凯则早已习惯,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这时,却突然有一个乞丐扑倒在三人面前,拦住了去路,口中不停地喊道:“放过我吧!”这乞丐一身残破的衣服,像是被撕开一样,有一条腿似乎一瘸一拐。
唐谦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这乞丐竟是昨晚与他们起争执的中年男人!
一旁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念经,却也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将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