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从柜子里拿出串铜钱儿放在桌子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如何进门的,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
脑子转着,想了个比较好接受的版本:“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爷爷死后没两年,父亲就远走本家成了新的掌眼满世界捞古董去了,临走前交代了爷爷的事情······
爷爷走的很冤枉,气的我当时恨不能手刃仇人。
当时年轻不懂事,为了报仇入了黑道,后来才知道自己加入的黑道团伙是个贼窝,当我明白自己进错地儿想退出可就不易了。”哦,不······节操在哀嚎。
“张野,你·····”姜源一脸的苦大仇深,就好像是他是那故事里的张野一样。
“是,年轻人嘛,总是要为成长付出代价的。”
张野笑笑道:“那段日子真是黑暗,我差点没被人打死,但也交到了唯一一个好兄弟,他叫包子,长的白白胖胖,比我小两岁,我们两是一组的,配合盗窃别人财物,有一回我俩捡到一串儿铜钱儿,那就成了包子的护身符。”
“出事那天是除夕前一天,月前定得任务完成不到一半,包子急了就商量去偷人家,那几年,我原来住的那个城市高级住宅楼不多,也没有门禁系统,偷家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深更半夜的我们就选了一个当时比较有钱的地儿,南厂的职工宿舍下手。”
“但宿舍门口有值班室,想要进入不能从正门,我们便打算从紧挨着小区的另一栋楼攀越而入。
开始打算用竹梯子当桥,但后来在楼顶发现了一块黑颜色的木板,又厚又结实,于是我们临时改用了这块黑木板,架在两栋楼之间,包子先过,结果刚走到一半,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惊叫声,那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凛凛。”
“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姜源紧张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包子随后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对我露出一副非常古怪的笑容,之后纵身从两栋楼的缝隙处跳了下去。”
······狗不理我爱你,就算你从楼顶上掉下去我还是爱吃!
“虽然楼层不算高,但他是脑袋先落地,结果可想而知,我吓得魂飞魄散朝下望去,只见包子尸体旁站着一个穿白衣的无脸人,他抬着没有五官的脸和我正面相对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鬼,姜源,你知道那晚我为啥会撞到鬼?”
“这……应该是和那板子有关?”
“没错,那是一块棺材板,宿舍里住着一个有法术的人,用棺材板做了一张摆放死人的木头床。”
“啥,还有人专门做床给死人睡的?”姜源自认“见识多广”,但从没听说过有活人替死人做床的。
······好吧张野有点编不下去了,求救似的看着罗南。
对面眨眨眼,从善如流的接过话头去。
“你知道铁砂掌的练法吗?”罗南道。
“当然,用一口大锅把铁砂炒热,然后用手掌击打铁砂。”
“给死人做床是为了鬼气,刚死不久的人喉咙处还留有一口气在,在头七前一天的回魂夜死人会吐出喉头的尸气,如果喷在人的手上,久而久之这个人就会有一双鬼手,无论是偷东西还是用来对付人,鬼手都是非常可怕的。”
说罢罗南脱了上衣,他心口处赫然印着一道清晰的乌黑的手印。
艾玛,张野心想,这戏做的~一边啧啧称奇的坐稳当了看戏。
姜源和他从没有赤身露体想见(······哪里来的违和感),所以不知道罗南身上竟有这样一处伤疤。
罗南道:“鬼手勾魂,随便摸一下就能致人重伤,如果不是那时候我见着张野,她全力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顿了顿,抬头以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张野“张野真的很厉害!”
他这么一看我心里了然,道:“我遇见的事儿可多呢,这个不算啥······”
姜源叹了口气道:“在你面前我是心服口服,放心吧,以后我替你开路,警察的事儿,你别想了,只管斩妖除魔去吧!”
啥?
一听这话吓得够呛,赶紧岔开话题道:“姜源,整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说呢。”
扭头继续编故事,背后给罗南竖了个中指,想着办法的挤眉弄眼叫他帮忙把谎编圆了。
“你不知道,那是个鬼体,不是真正的鬼。或许是死在楼里的,或许是哪里前身某建筑里的亡魂,总之他离不开,整日在此游荡,像这样的东西其实不多,但为什么装修公司的人进新房子装修要在屋里放一挂鞭炮?就是为了辟邪,吓一下不干净的东西。”
张野扭头朝身后望去,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通明,心里一阵放松······
艾玛,大神来了呢~
“咳咳······”通明轻轻嗓子,把整件事以一种极其玄妙的语气编了一遍:
出事的头一天,我晚上一个人又回到那个大楼了。刚一进门,就看见什么东西在哪里蠕动。走近去,就见她张牙舞爪的向我扑过来。
这可把我吓了个魂飞魄散,因为鬼体没道理会使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迫害人,事实上它对人的危害还真不常见,我见过最狠的也不过是毁了人家什么东西罢了。
鬼体绝不会以如此凶狠的状态袭击一个人,不过眼下供我思考的时间可没多少,于是我抬手便攥住了鬼体的手,只见这个披头散发的鬼体,张嘴朝我脖子咬来,我被逼得没法,只能用脑袋狠狠撞了它一下。
只听“唉吆”一声,鬼体捂着脑袋连退了几步,它似乎有些眩晕,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下。
我这一下用力不小,脑子也有点发蒙,定眼观瞧,只见鬼体捂着额头坐在地下发出了嘤嘤哭泣声。
我这才明白她只是被吓着了,听这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孩,这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了,道:“对不起啊,我以为……”可转念又一想,非我族类······
刚有此念就见她双手举起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说罢又朝我扑过来。
我闪身,往她背后贴了道符,算是能顶住他一会儿,我摸不清他的来路,只好闪在她背后同听他说话。
这可奇怪了,她白天那么狠的伤了人,晚上正是鬼气旺的时候看到人反而吓尿了,这姑娘难道精神不正常?想到这儿我道:“我不是坏人,你别怕,镇定一些好吗?”
“你们如果要灭了我,就让我死的痛快,求求你们不要折磨我了。”这女孩低着头哆哆嗦嗦道,浑身抖得犹如筛糠,简直是怕到了极点。
听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认定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杀她,或是什么别的。难道这女孩在这儿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白天伤人的,难道不是他吗?想到这儿我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稳道:“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来这儿我们是为了另一个人,可不是为了杀你?镇定点好不好?如果真是为了杀你,何必等到现在,我带把盐来不是更好?
“你刚才说要炮制人油,是准备把我活烤了对吗?”女孩说这句话时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架在火堆上活生生烤熟的场景,那口音简直惊恐到了极点。
诶?我就奇怪了,你说我才来一会儿,哪里来的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