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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Sugar Daddy”（上）
书名：刷卡哥哥 作者：十三粒 更新时间：2016-11-13 12:04 字数：5008
等回到学校的时候，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两个人又并肩往宿舍楼走去，上了四楼，朴灿烈突然拉住已经踩上了台阶的边伯贤的手。
“干吗？”
边伯贤扭过头，看见朴灿烈止不住笑的傻样子。
“……干。”
边伯贤一脚踹过去，“干你个锤子啊，回去醒酒。”说完甩了甩胳膊打算撇下朴灿烈上楼。奈何某个人根本不打算放开他的手。
“我问你个问题。”朴灿烈嘿嘿一笑，踩上一个台阶凑过去，“我们，现在……”
“嗯？”
“算不算在一起了？”
边伯贤一愣，满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角却藏不住笑意。他抽出手，把脸别到一边：“我不知道。”
“别啊，”朴灿烈一着急，在台阶上跳了一下，又把边伯贤的手抓了回来，两只手死死牵住，歪过头去企图和他对视，“你，你不能这样的。”
边伯贤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他：“不能哪样？”
“不是，我们……我们刚才都打啵了。”
“那又怎样？全天下接吻的人这么——”
边伯贤话说到一半，手腕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拉下台阶抵到昏暗的墙角，头在撞到坚硬墙壁之前被一只手牢牢护住，还没回过神，一个人影就吞吐着温热的气息压了上来。朴灿烈的另外一只手此时还紧紧地握着边伯贤的手腕。他看着面前那人被自己突然的动作吓到而晃动的瞳孔，勾起唇角把手一松，滑离边伯贤的指尖之前五指分开交叉扣进他的手中。
十指相扣。
朴灿烈慢慢把那双手指互相环绕的手举起来，冲边伯贤笑。
“真的不要和我在一起吗？”
边伯贤转过头直视黑暗里朴灿烈像狼一样发着光的眼睛，上帝亲手雕刻一般的面部轮廓。
“那你再吻我一次啊。”
朴灿烈一愣，看见边伯贤弯得有些过分了的双眼。
未等两人作出任何动作，有来自五楼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入了耳。边伯贤瞟了一眼昏暗的楼道，抽回手轻推了一下朴灿烈，往边上挪了挪，一句“算了我回寝室了”的算字还未开头，就被朴灿烈猛地一把拉回。
这一次，气息扑上来之后，紧跟着的是唇上传来的炽热和柔软。
朴灿烈的酒气还没有彻底消去，双唇接上的时候边伯贤被刺鼻的味道激得一退，后背磕到了墙壁上，再无退路。朴灿烈抓紧掌握主动权，身子也跟着压了上去，惹得边伯贤被周身温度迅速上升的气流包围，不禁闷哼出声。这下，朴灿烈的攻击转而剧烈了起来。
脚步声恰时越来越清晰，边伯贤心一紧，立马抬脚踩上朴灿烈的鞋子，打算试图挣脱。
然而，朴灿烈却突然凭着感觉去抓住了边伯贤的手，原本那只轻扣着他后脑勺的手也收了回来向下擒住边伯贤突然乱动起来的另一只。
某个人还未反应过来，手臂肌肉便是一紧——他的一双手被朴灿烈硬生生举起死死扣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朴灿烈原本重重在边伯贤唇上厮磨的双唇突然一张，默不作声地包住了他的，一时之间堵住了边伯贤的所有声音。
甚至，包括呼吸。
我操。
边伯贤重新把踩在朴灿烈鞋上的脚一抬，这一次，下去的时候，力度简直堪比女生踩蟑螂。当然，注意力几乎全放在接吻上的朴灿烈也顾不了这些了，踩就踩吧。但他还是稍稍分了点注意力过去，小心地挪了挪脚尽可能避开边伯贤毫无目的的乱踩攻势。
朴灿烈在心底里笑笑，突然一伸舌，轻易蹿进了现在关于唇舌部位毫无防备的边伯贤的双唇，然后，没有停顿地直接撬开牙关，长驱直入，肆意狂放地在他口中反复扫荡。
越来越猛烈缠绵的吻，越来越强力的压制，越来越困难的呼吸。
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身后冰凉的壁面，身前火热的身体，边伯贤宛若置身于冰山火海的交界，想要逃脱却毫无退路。
脚步声，听来已经到了楼梯口的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的脚步声，停了。
隔了几秒，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是下楼梯的声音。
啪嗒，啪嗒。
好像……人字拖？
被吻得快麻木掉的边伯贤在这个时候脑子因为判断鞋子类型而清醒了一些，然而下一秒觉得好笑的同时，耳根忽而发热起来。因为，朴灿烈并没有受近得几乎就在身边的脚步声影响。
只是停了个大概0.5秒，吧。
边伯贤还来不及欣喜换气，朴灿烈又压了上来。
同时，似乎一直在下楼的脚步声，居然，停了。而此刻，那人好像，就站在他们所在的同个地面上。
他他他停下了啊……西……吧……妈的看戏吗……
怒火没地撒的边伯贤气得又踩了朴灿烈一脚。
其实，先前在巷子里就把接吻当做打架一样吻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嘴都疼得差不多了。刚才那句话，也是边伯贤趁着四下无人随心而来的一句玩笑。
只是没想到，调戏反被调戏的戏码，竟然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朴灿烈似乎察觉到边伯贤已经放弃挣扎了，因为他开始不去刻意克制去争抢氧气而不小心漏出来的低吟声了。朴灿烈轻笑，稍稍在扣举着他双手的手掌上松了力度，小舌退出他的口腔，转而轻柔地舔舐着唇面，像是在轻抚那块刚刚被侵略洗劫的领地。
边伯贤被朴灿烈温柔下来的动作搞得一怔一怔的，刚刚反应过来，突然听见了一声近在咫尺的咔嚓声。
——看戏的那个人按了快门。
这下，两个人都僵住了。
朴灿烈最后舔了一下边伯贤的嘴角，然后离开了他红肿的唇。但是他身子却没有动分毫，只是微微转头，带着微醺酒味的气息划过边伯贤的脖颈，对着黑暗里的人影喉头一动，一个“你”字还没彻底出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同时颤抖到极致的声音。
“……啊……大哥…们……我我只是……想……下去……找钟钟钟仁而已……我我我错了……你们……继续续续……”
吴世勋。
妈的这欠调教的死东西……
朴灿烈暗骂一声，默不作声转了转脚尖，隔开边伯贤的脚，朝着地上猛地踩了一下。鞋底和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以及直白的警告意思——赶紧滚。
然后，边伯贤听见了一连串带着节奏毫不停歇听上去像是万里奔腾而去越来越远的啪嗒声。
——吴世勋大概是，连滚带爬地冲下楼去的吧。
楼道里一下子又重回安静，边伯贤一用力，抽出至始至终被朴灿烈死死扣住的手，然后推开他，抹了抹嘴巴义正言辞地开口。
“朴灿烈，饥渴，是要分时间，和场合的。”
“对我来说，只分对象就够了。”
朴灿烈在一片昏暗里冲边伯贤挑眉。后者白他一眼，转了个身往楼上走去。
“明天周六了伯贤。”
朴灿烈叫住他。
“嗯，怎么。”边伯贤停了脚步，没回头。
“回去吗？”
“回吧，还挺想他们的。”
“那，说吗？”
气氛又安静了一下。
“……说吧。”
边伯贤顿了一下，然后抬脚往楼上走去。
朴灿烈站在楼道里傻笑。
而楼下转个弯再走几步就到的403里，嘴里叼着个牙刷的金俊勉和爬床爬到一半的鹿晗，就这样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字拖男子，冲进门二话不说对着金钟仁举着其实几乎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张照片，笑到几近岔气而死——
第二天，单单带了一个小背包的朴灿烈早早地敲了508的门。
开门的是刚起不久正下了床准备去洗漱的吴世勋。
“你这傻逼玩意儿给我让开。”朴灿烈猛地一推门，径直越过还杵在原地正处于“正在回神进度0.001%”状态的吴世勋，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边伯贤面前。
“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朴灿烈笑笑拿起手机，想开口说什么的样子，背后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转头便看见眨着睡眼，乱糟糟的头顶着“回神进度100%”的吴世勋。
“你干嘛。”朴灿烈没好气。
“我……再来解释一下昨……”
“滚！”朴灿烈边伯贤齐声吼他。
站在不远处一直默声看着这一切的金钟大和都暻秀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就是昨天晚上吴世勋为何会捂着屁股踹门进来一把抱住边伯贤哭诉的原因了。
看着吴世勋垂头丧气地走进独卫，朴灿烈愤恨地扯了扯嘴角。边伯贤扣好背包起身，见朴灿烈举着手机半天不动作，疑惑道：“干什么呢？”
“噢，”反应过来的朴灿烈朝他晃了晃手机，“我准备给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昨天太晚了就没打。”
边伯贤哦了一声，揉了揉眼准备等着，在看到朴灿烈熟练地拨号时突然眼睛一亮。
抓着他好奇心的那个问题又蹦了出来。
——朴灿烈在手机里给自己的备注，到底是什么？
“等等！”行动比思维要快了一些，边伯贤还未思考清楚该找什么借口，就先一把抢过了手机。
朴灿烈扁嘴看他，“咋？”
“别打了，给爸妈一个惊喜吧。”
“好吧。”朴灿烈想了想，点点头伸手准备拿回手机，却见对方并没有交还的意思，便又抬起眼皮看他。
“我……”边伯贤咕咚一下吞了一口唾沫，“我饿了，早饭没吃，你去买。”
“我也没吃啊。”朴灿烈耸肩，伸手把边伯贤捞过来，低了下巴看着他笑，“一起去嘛。”
边伯贤却不领情，无意之中瞄到还愣在一边的都暻秀和金钟大，跳出朴灿烈单手建立的包围圈，两只手紧紧抓着手机，结结巴巴道：“我，我和舍友告个别，你先去买，我一会儿过去。”
朴灿烈看了边伯贤几秒，突然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扬：“是你。”
“什，什么？”
“昨天游戏里，我说的那个备注，是你。”
边伯贤一愣，才反应过来好像看出了他心思的朴灿烈，是在坦白。
不过，这语气，是不是，太，暧昧，了，嗯？
他转过头，看见金钟大和都暻秀默契地都背了过去。再转回头，看见朴灿烈笑得似乎有点欠揍的脸。
……你倒是告诉我，是什么啊……
边伯贤败下阵来，只好把手机还给他——总不可能对他说，不好意思那时候太吵没听清请你重复一下吧？
万一是一个很羞耻的名字怎么办？毕竟当时群众的反应这么火热。
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边伯贤这么安慰自己，跟着朴灿烈走出了寝室，并躲在他背后愤恨地瞪了他不少时间。
吃完早饭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得亏是星期六，避开了上班族早高峰的两个人很快就打到了车。
边伯贤坐在后排靠右的位置，望着窗外唰唰过去的风景，突然有些愣神。
一周之前，也是这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也是这样几乎一路无话，气氛却截然不同。
冷战。
热恋。
两个词突然蹿进脑子里，边伯贤抖了一下，向左转头看着闭着眼睛小憩的朴灿烈的侧脸。脑海里忽然又蹦出幼时朴爸爸带着全家出门自驾游玩，两人在后座脱了鞋子各自抱着抱枕踩着满满一袋零食玩到一块的画面。
原来，我们真的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啊。
回去的路程好像比离家时短了很多，不到五十分钟司机就在自家小区门口停下了。这个时间朴爸爸可能已经在公司了，边伯贤和朴灿烈一路走一路商量要怎么给边妈妈一个惊喜。
然而。
“Surprise！”
两个人高举双手对着敞开的大门喊完，等着面前边女士热烈的拥抱。回答他们的却是——
哐。
——关门声。
边伯贤一震，放下手对着门愤怒地大喊：“妈！你有病啊！开门啊！你俩儿子回来了！”
“对不起！”门里面边妈妈的声音比边伯贤还要亮个几分，“我儿子没那么黑！”
“……”
边伯贤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去看朴灿烈打算让他找个法子，却见那人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嘴角弯弯地抬手敲了敲门。
“妈，你还要不要喝喜酒了？”
边伯贤一愣。
下一秒，门开了——
边伯贤抱着一周不见好像又胖了一点的拖鞋，和朴灿烈并肩坐在沙发上。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面前的边妈妈神情有点恍惚。
“对啊。”朴灿烈正经地点头。
“什么时候？”
“……正式在一起，应该是昨天。”
“不是！”边妈妈一挥手，“我问的是，婚宴什么时候？”
朴灿烈边伯贤同时一僵。
边妈妈跨了几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身子前倾，眼里发光：“你们准备在哪儿办婚礼？请帖要怎么样的？哦还有，蜜月去哪儿？孩子呢孩子呢，准备去领养一个？或者两个？男孩还是女孩？其实妈喜欢女孩，但是怕你们又——”
“妈……”朴灿烈扶额，“我们，才刚刚大一啊。”
“大一怎么了！”边妈妈一拍桌，“你们一个已经成年了，一个马上就要成年了，这些提前考虑考虑怎么了！”
“那也他妈太提前了吧！”边伯贤跳起来，“米都没买，你就开始想要用什么碗盛饭了！”
“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了。”边妈妈翘起二郎腿。
朴灿烈噎她：“妈，赌气是小年轻的行为，多大年纪了你都。”
边妈妈瞪过去，突然倾身从边伯贤手里抱过拖鞋，把它放在茶几上，茫然的脸朝着同样一脸茫然不知所云的二人。
“那，你们对着小拖鞋发誓，你们要一直在一起，不许闹矛盾不许分开不许破坏美好的家庭关系，然后，争取赶紧请我们喝喜酒——对了，酒宴里面不能少了鱼。”
三分调侃七分认真，一分玩笑九分正经。
边伯贤和朴灿烈看了一眼表情神圣的边妈妈，哭笑不得。
但心里却着实一暖。
见两人点头了，边妈妈嘿嘿一笑，起身往卧室走去：“那我去叫你们爸爸起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朴灿烈和边伯贤差点没摔到地上去——朴先生在家？！
数分钟之后，朴爸爸顶着吴世勋同款乱发眨着吴世勋同款睡眼被边妈妈从卧室一路推到了客厅沙发上。边伯贤鼻子一皱：“爸昨天晚上喝醉了？又？”
最近喝醉的频率好像有点高了吧。
想起昨晚的事情，边伯贤转过脸去看了朴灿烈一眼。
“对，昨天晚上他们那届高中同学聚会。”边妈妈回答，然后拍了一下朴爸爸的后脑勺。朴爸爸一个激灵，勉强睁大了眼，看向两个人。
“哟，挖煤的兄弟俩回来了？”
“挖煤的兄弟俩在一起了。”边妈妈接着话茬道。
刚刚把身子往后倒想趁机补觉的朴爸爸突然一下清醒过来，正着身子，瞪大了眼睛。还未等两个当事人开口说什么，朴爸爸看着边伯贤，眼睛笑成一条缝：“哎呀那挺好挺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