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铃铛再次发出声音,这个时间点应该没有这么多客人啊,虽然尹右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挂着温柔的笑走向门口。
“欢迎光临落雪屋。”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有着跟尹右差不多的身高,但却比他健壮许多,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穿着店员制服的尹右,刚毅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惊讶。脸上的每一道细细的皱纹似乎都在讲述着这名男子的不同寻常。尹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庞大的法术力量,这名人类是自己来到落雪屋后遇到过的最强的。而且他体内的力量似乎是跟雪羽同源的星辰之力,但是比雪羽的要强大精纯许多。
“你好,请问雪羽在这里吗? ”男子定了定神,收起了惊讶的表情,用略带沙哑的声线开口问道。
“你找我们老板?她就在吧台那里。”
从男子进门起,尹右便感受到了他那与雪羽同源的星辰之力,应该是雪羽认识的人,他指了指吧台的方向,男子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后有些失神的雪羽,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慈祥之意。令众人惊讶的是,雪羽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时,顿时整个人像回过神一般,眼神中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中年男子,雪羽的脸上竟然出现像玄青那样怯弱表情,双手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
雪岚在家里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来这座城市一趟。虽然他已经写了一封信给自己那个任性的女儿,但是介于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他还是放心不下,只好亲自来把自己的女儿雪当他来到这家咖啡店前时,他感受到了里面的几股强大的力量,那都是属于非人类的存在,要不是雪羽偶尔寄回家里的信有提到自己交了几个妖怪朋友,雪岚说不定就直接运起星辰之力,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了。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竟然是雪羽的父亲,事情发展的太快,令尹右和苏微都有些懵,而且垂语现在的模样更是令他们大开眼界,冷静毒舌的雪羽竟然也会有如此小女生的一面,这是连苏微都没有想到的。
[这就是你那些所谓的朋友??
雪岚看了一眼苏微和尹右,眼神闪烁,尹右被他看得后背汗毛直立,看来老板的父亲并不是很好交流的一个人。
“叔叔你好,我是苏微。”
苏微落落大方的朝雪岚问好,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微不论是年纪还是辈分上都要大出雪岚好多,应该是雪岚主动向苏微问好,只是善解人意的苏微知道那样做会让雪羽难堪,而且雪羽对自己有恩,叫她父亲一声叔叔也是应有的尊重。
“哼。”
雪岚的态度令几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就连一直以来脾气特别好的苏微也有点怒意,而甚至自己父亲脾气的雪羽立马出来解围,“苏微,我爸就是这样,他是个老顽固,你别跟他计较。”
看在恢复正常的雪羽的面子上,苏微勉强的朝雪岚笑了笑,然后走到一边,不去理睬他,反倒是还站在雪羽和雪岚中间的尹右有些尴尬。
“那个,小生尹右,是雪羽的员工。”
尹右硬着头皮跟雪岚打了个招呼,然后立马跑到一边,相对于雪岚这个顽固的父亲,尹右更害怕恢复正常的雪羽会找他的麻烦,毕竟自己刚刚还在嘲讽她的平胸。
正好这个时候店里没有客人,在雪羽眼神的示意下,尹右拉着苏微抱着念子走出了落雪屋,把暂时休业的牌子挂在店门口,将落雪屋内的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苏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意,跟尹右说自己还有事情就走了,只剩下尹右和念子在落雪屋门口鬼鬼祟祟的偷听雪羽和雪岚的对话。
“爸,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雪羽为父亲泡了一杯清茶,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在等待父亲的训斥,事实也是这样的。
“提前跟你说了,你不是又得像上次那样。”
除了刚刚进入落雪屋看到雪羽露出的那一瞬间的慈祥,雪岚就一直一脸的严肃,在雪羽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个十分严厉的人,而他口中所说的“上次”,是很久以前自己偷偷逃跑,离家出走的事情,就是因为那次的离家出走,自己才认识了王亚哲并加入了他们那个小团体。
“前段时间给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吗?”
“嗯。”
雪羽的声音弱到听不见,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父亲,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回家,但是从小便在雪岚严格教育成长下的她,每次在面对雪岚时,她都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既然收到了,那你也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
“爸,我不会去。”
雪羽的声音很小,却透露着自己无比坚定的想法,由于她上次擅自离家出走的行为,令她背负了家族中不孝后辈的坏名声,但是面对面直接反抗自己的父亲,这却是雪羽记忆中荒天破地的第一次。
自从受到雪岚的信件后,她就一直在烦恼这个问题,今天,她终于亲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她面对的这个人,是在自己勉强说一不二的亲生父亲。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就以为这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由和未来,为了自己的人生,她决不妥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雪岚的声音顿时提高,横木怒视着雪羽,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女儿居然敢忤逆自己,雪羽这句话,无疑在挑战他作为父亲的威严,雪岚身上的星辰之力猛地爆发出来,压迫的雪羽有点透不过气来,但是她却依旧倔强的看着眼前的父亲,跟雪岚同样的星辰之力围绕在身体周围,抵抗着父亲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