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仁俊搀扶着剑一心站了起来,杨仁霄突然开口道:“剑一心,还能站的起来吗?你不是特别拽吗?现在怎么这么狼狈呢?”
杨仁俊此刻就站在剑一心的身边,听到自己的亲哥哥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还是有点儿失望的,他一直希望哥哥可以离开山司堂,希望他可以早日回心转意,但现在看来,哥哥似乎越走越远了。
“我能打败你,绝非机缘,就算我现在伤的再重,再狼狈,你也始终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剑一心站的笔直,说话中气十足,忽略掉胳膊和手臂上包扎的伤口,看上去,这就是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啊!
杨仁霄看着已经身负重伤却还是这么猖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是吗?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厉害,但是有一个词叫‘寡不敌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啊!我现在到到是很期待呢?咱们拭目以待,就看你今天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了。”
杨仁霄笑的一脸的欠揍,说完之后,一声令下,所有的青面傩顿时就全部围了上来,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剑一心加上杨仁俊,就算是战斗力加倍,也正应了杨仁霄的那句话‘寡不敌众’及时再厉害的人,也有精疲力尽的那一天。怎么经得起如此消耗。
此刻的寨子中心,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却还在有源源不断的尸体倒下。不远处的甘棠早就想冲到剑一心的面前了,却每次都被阻止了。她看到自己的柏舟哥哥此时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已经被这遍地的鲜血染红了眼睛,刺痛内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阻止这一切,否则,柏舟哥哥迟早会走火入魔的,到那是,就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现在的她寸步难行,身边还有一个小桃实,她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阻止这一切。
甘棠忽然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司草端工和杨仁霄,开口质问道:“司草端工,难道现在这样的场景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这究竟是为什么?山司堂为了能够抓住柏舟哥哥,是可以这样不顾这些人的性命吗?你们这样做是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哼!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剑一心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怪就该在他知道的太多了,当年我们能杀他一次,今天就能杀他第二次。今天,他必死无疑。”司草端工嘲笑甘棠的无知,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甘棠心上的一把刀。
不,她不可以这样放弃的,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救柏舟哥哥。甘棠此刻也几近崩溃的状态了,当看到杨仁霄这个小人一脸得意洋洋的坏笑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她忍不住的怒吼道:“杨仁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柏舟哥哥与你平日无缘,素日无仇的,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本来正在欣赏剑一心的狼狈的杨仁霄,忽然听到有人骂自己,扭过头才看到是剑一心的那个老相好的甘棠,一脸伪善的轻笑到:“我说甘棠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的单纯呢!我跟剑一心本来是没有什么仇怨的,只不过是各司其职,各为其主罢了。不过我现在到是越来越看不惯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幅伪君子的样子了。”
现在的场面越发的失控了,杨仁俊已经被伤的几乎体无完肤了,还未来得及举起长剑,肚子上就被一个青面傩刺了一剑。
剑一心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他一怒之下,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向着刺伤了杨仁俊的那个青面傩砍去。只是还来不及给杨仁俊包扎伤口,身边就已经是危机四伏了,甘棠在不远处呼唤着剑一心的名字,声嘶力竭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寨子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这一场用鲜血和生命来祭奠的厮杀,终于落下来帷幕。此刻——这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一样,有太多的人在这里,为了一个所谓的命令而不顾一切的冲到最前面,结果却一去不复返。
趴在甘棠怀里的小桃实,这时才终于止住了哭声,慢慢站起来,对着台阶下所有的青面傩,说出了从她被抓以来的第一句话:“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们值得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人深思。
台下的青面傩都面面相觑,是啊!他们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他们这样对剑一心赶尽杀绝究竟是为什么?图什么?没有任何的利益,值得吗?
杨仁霄看到形势不对,青面傩们议论纷纷,桃实这小丫头这是在扰乱军心啊!不行,不可以。他立马向前一步道:“议论什么?你们不要被一个小丫头的话给乱了分寸,你们只需要记住,这是你们的使命,你们只需要服从,不需要质疑。”
剑一心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甚至已经没有力气举起手中的长剑了。他的浑身上下布满了剑伤,没有一处好肉,身穿的白色锦衣此刻已经被伤口渗出的丝丝鲜血染成了赤红色,衣服也已经烂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
他虽然一直在强撑着,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不想让甘棠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太担心,但是他真的撑不下去了,终于还是倒了下去,为了看起来不会那么狼狈,剑一心将手中的长剑深深的嵌入地面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他,用力的想要站起来,用尽全力,却只抬起了一条腿,单膝跪在地上的他,鬓发早已凌乱不堪,伸手捂着自己胸口,忍不住气血翻涌,吐出一大口鲜血。
甘棠见此情景,更加的心疼了。
可是现在的剑一心脑海中还是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甘棠和小桃实,要救他们’尽管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伤势究竟有多重,但是他不能倒下去,他还没有将甘棠她们出去。不可以倒下。
现在的杨仁俊和剑一心都已经身受重伤,杨仁俊连忙走过来扶起剑一心。剑一心却突然暗暗用力捏了捏杨仁俊扶着他的手,用眼神示意杨仁俊看向甘棠和小桃实的地方。杨仁俊看了一眼她们所在的方向,回过头又看向剑一心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剑一心的意思,轻轻地向他点点头。
剑一心用尽最后的力气掩护这杨仁俊慢慢的靠近甘棠和小桃实,杨仁俊一刀一个的劈了看押她们的青面傩,在剑一心的掩护下成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司草端工看到甘棠和桃实这两个字人质跑掉了,倒也不着急去追,只是淡淡的扭过头看向自己旁边的杨仁霄,用眼神在质问他,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杨仁霄明白司草端工的意思,为了安抚他,他主动开口道:“端工,仁霄请求端工准许仁霄亲自将他们三人抓回来。”
司草端工看到杨仁霄这么懂事儿识趣,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
杨仁霄领命带人去追逃跑的杨仁俊一行三人,现在的剑一心是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彻底的倒了下去。司草端工走了上来,所有的青面傩立马退后,让出一条路来。司草端工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的剑一心。嘲讽道:“剑一心啊!剑一心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当年我们将你沉海之后,你就那样死在海里多好啊!或者死里逃生之后就永远躲起来,不要再回来了,这样的话,你今日就不必遭这份罪了。”
司草端工示意一个青面傩上前探一下剑一心的鼻息,看他是否还活着,一个青面傩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食指放在剑一心的鼻尖,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息。剑一心现在的命就靠着这气若游丝的一口气吊着了。
青面傩走上前回答道:“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
“嗯!活着就好”司草端工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旁边的一个青面傩走上前来对着司草端工拱手道:“端工,如今剑一心伤重成这样,生命危在旦夕,咱们就这样把他带回山司堂,只怕也不好交代啊!更何况今天为了抓到剑一心,咱们山司堂可是损失惨重啊!回去之后可如何交代啊!”这个青面傩十分忧心忡忡的说道。
司草端工淡淡的看了青面傩一眼:"交代?哼!需要什么交代啊!剑一心对于山司堂来说,只是一个必须除去的祸患而已,如果他今天死了,我们就抬一具尸体回去,岂不是更好交差."
听完司草端工的话,青面傩倒是显得更加的忧心和为难了:"端工,这话虽然是这么说,也是这么一个理儿,但是咱们前来捉拿剑一心的时候,司傩大端公可是亲口叮嘱过,不能伤了剑一心的.如今剑一心危在旦夕,咱们回去可如何向司傩大端公交代呀?"
司草端工极其不耐烦的冲着青面傩大声吼道:"交代!交代!你只知道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剑一心不是还没有死透呢吗?当年把他沉海了都没死,今天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行了,行了,把他带回去扔到大牢里,让他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