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甘棠和杨仁俊他们三个人呢?为什么你让他们跑掉了,杨仁霄又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这个你又作何解释?”司傩大端公虽然很想处置了司草端工,但是现在的他只是空有司傩大端公的名号,没有实权。
这些年司草端工暗地里将山司堂的所有重要的位置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已经彻底把控了整个山司堂,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司草端工面对司傩大端公的质问,嗤之以鼻的一笑,很不屑的回答道:“我现在很不舒服,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是等到杨仁霄醒了之后,去问他吧!他自己请命去捉拿甘棠他们三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本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司草端工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杨仁霄被山司堂抬回来之后,司草端工为他请来了巫医为他诊治,很快,杨仁霄的伤势便有了好转,也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杨仁霄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已经通知了司草端工和司傩大端公,杨仁霄刚刚清醒过来就要被审问,身体还很虚弱。
司草端工和司傩大端公很快就赶了过来,司草端工赶来之后刚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阴沉着一张脸质问道:“杨仁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亲自请命要去捉拿他们三人,怎么结果却让他们跑了呢?是不是你对你弟弟下不去手,所以放他们走了。”司草端工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啊!
杨仁霄一听这话,就不胜惶恐的想要起身跪在地上认错。结果,由于身体重创之后,太过虚弱,还没直起身子就已经倒回床上了,尝试了两三次都没有成功的坐起身子来。司傩大端公于心不忍的开口制止道:“算了算了,你身子不适,就躺着回话吧!”
杨仁霄连忙开口道:“多谢!司傩大端公”
司傩大端公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我来问你,今日可是你主动请缨,前去捉拿甘棠,杨仁俊和桃实三人的。”
“是”杨仁霄乖乖的回答。
“好,我再问你,你前去捉拿他们的时候带了很多个青面傩,你自己的武功也是不差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司傩大端公只是平常的询问,并没有质问的意思,非常的和蔼可亲,与司草端工方才的咄咄逼人和怀疑质问相比,差的当真不是一星半点,那是天壤之别啊!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时,剑一心让杨仁俊带着甘棠和小桃实离开,还拼了命的掩护他们。我眼见他们就要逃走了,所以亲自向司草端工请命,前去捉拿他们三人。”杨仁霄说到这里,用殷切的眼神看向站在床边,背对着他,看不出表情的司草端工。
看到司草端工根本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于是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带着几个青面傩一路追到了一片森林里,终于找到了他们三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我不想对一个小孩子动手,所以——我决定先杀了甘棠,然后将桃实和杨仁俊带回来交给山司堂的长老们处理,只是没有想到,我要对甘棠动手的时候,杨仁俊突然跑出来,挡在了甘棠的面前,我将杨仁俊刺伤之后,就要去杀甘棠,可是就在我即将杀了甘棠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我心中大骇,恐怕,夜长梦多,连忙动手,刺向甘棠。就在我的长剑即将刺穿甘棠的身体时,长剑忽然在空中断裂,短剑的一部分已经刺进了甘棠的身体里。”杨仁霄说到这里,司草端工和司傩大端公两人纷纷蹙起了眉头,顿时心生疑虑。
杨仁霄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入套了,于是便继续开口说道:“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人刺伤了好多伤口,我清醒过来之后,与之反抗,却发现自己更笨就不是来人的对手,他杀了所有青面傩,最后他还要一剑杀了我,如果不是弟弟杨仁俊为我求情的话,只怕我就真的要跟那些青面傩落得一样的下场了。”
司草端工和司傩大端公两人满满的都是疑惑,司草端工直接问道:“此人到底是谁?跟杨仁俊和甘棠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可曾说过什么?”司傩大端公想要通过一些小事,找到一些线索。从而找到这个人到底是谁?
杨仁霄假装认真回想的样子到:“啊!对了,他好像说郭一句话”司草端工和司傩大端公两人顿时眼睛一亮的一起开口问道:“什么话?”
“他说:‘山司堂胆大妄为,胆敢伤吾爱徒,待本尊改日归来,定要血洗你们山司堂。’这是他的原话,所以我料想此人应当是剑一心的师傅。”杨仁霄将他提前已经准备好的台词,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那模样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唬的司傩大端公一愣一愣的。
剑一心有一个师傅,这是山司堂里所有的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至于他的师傅到底是谁,那就没有人清楚了。都说剑一心的师傅,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剑一心之外,从未有人见过真容,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甘棠他们三人如果真的是被剑一心的是非给救走的话,那这件事情现在就真的很棘手了,看来这甘棠和桃实他们三人暂时还动不了,也杀不得了。那么剑一心是否也不可动呢?哼!难道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抓住得人,就要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吗?
一听到人家的师傅很厉害,就立马放了人,这样的话岂不是有点儿太懦弱了吗?如果剑一心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就死无对证,无可奈何了吗?
司草端工能想到的事情,司傩大端公自然也是已经想到了的,司草端工心里的那些小心机,司傩大端公也是很清楚的,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剑一心,一定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剑一心斩草除根。
对与剑一心,司傩大端公向来是没有什么不喜的。当年剑一心被沉海的那件事情的原委,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一则:事不关己,懒得去过问,这样的事情在寨子里发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没有人去理会,他们只在意他们想要的结果是什么?那些寨子里面愚蠢的村民只知道信奉自己所谓的神明,不会在意他人的死活的。
二则:这件事情是山司堂一手策划的,他作为山司堂的司傩大端公,为了避险,是不方便出面的,更不能做些什么。所以,当年就算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如何,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
司傩大端公看穿了司草端工这是要对剑一心动手了,为了避免剑一心那小子再一次落得如同当年一样的凄惨下场,司傩大端公走到司草端工面前警告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就好给我收起来,剑一心现在还不能死。我刚刚已经派人将他从大牢中带了出来,并且派了巫医去给他疗伤。这次,你如果再敢对他动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么多年来,司傩大端公还是第一次这么凶,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司草端工还是有点儿畏惧这样的司傩大端公的,只好乖乖的拱手应答。
这一边的杨仁俊带着甘棠和小桃实不知道跑了多久多久,终于是安全了,三人都累得坐在地上,靠着树干休息,小桃实由于太累,倒在甘棠的怀里就睡着了。
夜色悄悄降临,杨仁俊点起一堆篝火,在月色朦胧之下,甘棠抱着小桃实。两人谈论起了今天的事情。
甘棠看着天空中挂着的一轮明月,想念着他的柏舟哥哥,嘴里还在念叨着:“不知道柏舟哥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为了掩护我们逃走,自己却被抓到了山司堂,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杨仁俊将水带递给甘棠,安慰的劝道:“放心吧!甘棠,别担心了,柏舟他福大命大的,不会有事的,当年被他沉海,都没事。今天也会没事的,放心吧!”
“可是,山司堂里的人都想杀了柏舟哥哥,有一个司草端工,还有一个你哥哥,都想将柏舟置之死地。”甘棠一想到杨仁霄和司草端工今天在寨子中心广场的所作所为就不免的又开始担心起了剑一心。
杨仁俊苦口婆心的为甘棠解释:“甘棠,你不要这样觉得,哥哥他其实本质并不坏的,他对柏舟也没有太大的敌意,他只是有点儿不太喜欢柏舟的性格,更何况他在山司堂做事,他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更何况哥哥他答应过我,会保护柏舟一条性命的。”
杨仁俊其实很想告诉甘棠,自己的哥哥并没有她看到的那么坏,哥哥还是很在乎他的,为了他是可以放下对剑一心的偏见的,但是——不能告诉甘棠,就算告诉他了又怎样?他们始终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说实话,对于哥哥会保护剑一心的这件事情,其实自己也是不完全相信的,所以自己又何必强求别人一定要相信呢?真是可笑呢!
杨仁霄想到这里之后,苦笑一声后,岔开了这个话题道:“哦!对了,甘棠,柏舟有一个师傅的事情,他可曾跟你讲过。”
“师傅?未曾”看甘棠这一脸疑问的样子就知道甘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杨仁俊想了想,回答道:“嗯!一心没有告诉你,那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吧!我告诉你,一心当初被陷害沉海之后,多亏他命大,活了下来。他顺着海面飘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岸边,等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一个竹屋里了。进来了一个老人家,就是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