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对着“白马”和“公主”顽皮的一笑,随后跑下舞池“白马”龙百川缓缓的向“公主”伸出手,随后很绅士的一笑,“公主”也淡淡一笑,伸出她的玉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的那一霎,“白马”和“公主”的眉头同时微微一蹙:好熟悉的感觉!
正巧两人的位置站在舞池中央,天花板最中央的那盏吊灯灯关直射下来,“白马”忽然看到“公主”脖子上的一个挂件:一条只有一颗珍珠串成的项链。
珍珠!这是榕声送给自己的那颗珍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位女士的身上?“白马”的眼睛仿佛被钉在了“公主”的脖子上,直勾勾的眨也不眨,那位戴着“公主”面具的女士见这个男士竟盯着自己的脖子,顿觉得可气——之前看他憨厚腼腆的样子不忍拒绝,没想到“公主”愤然抽出手,扭头就要离开。
“这位女士,我很抱歉,请您稍等一下”,龙百川忍不住破坏了游戏规则,他用流利的英语焦急的追问,“我能否冒昧的问问,您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珍珠是哪来的。”
此话一出,“公主”猛得停住脚步,她转过身子的时候抖了一下,面具下的她一脸的惊恐:这声音这声音还有这腔调,太熟悉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即便是千百人同时发声,她也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来,可是,怎么会?
“公主”慢慢的走近龙百川,颤抖着双手想伸手去揭下“白马”的面具,可是伸到半空中又犹豫了,她害怕,夹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后来连跟着嘴唇都在抖。
“公主”的奇怪反应让龙百川很是纳闷,恍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就在他犹豫着把手伸向“公主”的面具的时候,“公主”鼓起勇气先于他一步迅速扯下了“宝马”的面具:那是一张她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面孔!更是一个只有在梦里才能得以相逢的人!
“百川!”
“公主”失声叫道。那一刻,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榕声!”听到声音的龙百川再不犹豫摘掉了“公主”的面具。
站在他眼前的,是他魂回梦萦千百回的人儿。
榕声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半晌,她用双手捂住嘴巴,倒退几步后,转身拨开人群,跑下舞池,冲舞场门口跑去,头也不回的扎进暮色沉沉的夜色里。完全不顾身后边追边呼唤着她名字的龙百川
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甚至是自己思念过度带来的幻觉,一定是!
榕声疯狂的向前跑着,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不知道前方道路为何,更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在夜的世界里狂奔。
跑着跑着,不觉中榕声已经闯入一片树林,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榕声整个人气喘吁吁地靠了上去——“榕声,你,你没事吧。”尾追而来的龙百川站在不远处,他不敢立即走上前,这是他出院以来的第一次长跑,所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听到背后的响动和声音,榕声马上回转过身,警惕的看向离她不远的“暗影”“你到底是谁。”榕声状着胆子问,脸上的泪珠都还没干,“我警告你别跟我装神弄鬼,我不信这个。”
“榕声,我真的是龙百川。”
龙百川说完刚向前走了几步,不料榕声却伸出手臂做了个制止个手势,大声喊道:“别过来!这不可能,百川他已经牺牲了,半年前就牺牲了”,榕声的眼泪又下来了,带着哭腔,“他已经离开了我,离开了所有的人。”榕声无力的再次一仰,瘫倒在身后的大树上。
“榕声咳咳咳”,一阵风强风出来,龙百川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你,你听我解释咳咳。”
往日熟悉而又令她心疼万分的咳嗽声随风飘进榕声的耳内,刺激着她的耳膜,榕声这才睁起眼睛,难以置信的一步步走向龙百川,等到跟前的时候,她先是试着握了握龙百川的手,跟着掌心触向龙百川的脸:最后索性将身子挨了上去——两个人的额头、鼻子、嘴唇微微一触:没错,一样的呼吸一样的心跳,一切都是那样的真真切切——“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榕声趴在龙百川的肩头,双手在龙百川的身后使劲的捶打,哭喊道。
“榕声,我是在肖旅长的安排下秘密送到这来治疗的”,龙百川的脸倚着榕声的头发,在她耳边柔声低语,“半年多了,我几次都想回去找你,可是我被肖旅长‘软禁’了。”
“软禁”,榕声愣愣的回了一句,不明白龙百川怎么会用这个词,“怎么说?”但她环着龙百川的手却没松开。
“我的护照、签证什么都让他叫一个朋友的给‘没收’了”,龙百川微微一笑,夹着几丝无奈的情绪,“他为了让我安心治病,坚决不透露任何国内的信息给我,所以不但是你们对我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对你们也一样,只知道只知道你们最后成功了。”
榕声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着泪说:“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是晏几道的词,对吗”,龙百川更加紧紧的抱住了榕声,心被一种沉重的幸福所缠绕,“榕声,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榕声抿着嘴,在龙百川的肩头点点头,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悄无声息的滑落。
龙百川的手机响了,是心鱼打来的。两人松开彼此——“龙叔,你到哪去了,急死我了,你可千万不能丢啊,否则李教授非骂死我不可。”心鱼在电话焦急的哭出来。
“哎,心鱼你别哭”,龙百川急忙安慰道,“我刚才是临时有点事情所以提前走了,也来不及跟你说,对不起,这样吧,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好吗?”
“好,龙叔,回来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好的。”龙百川挂掉电话。
“榕声,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龙百川笑着牵起榕声的手,踏在林间小路上,脚下的树叶沙沙响,“你不是一直国内吗?”
“我在国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榕声的手被龙百川紧紧握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传遍全身,情绪稳定了许多,“回美国是因为我的导师又开始了新的项目,要我做她的助手。”
“你以前在国外留学就是在洛杉矶。”龙百川回头温暖人心的一笑,“真巧。”
“是啊”,榕声亦回头,盯了龙百川几秒,再看向树林深处,“所以到现在还感觉自己在梦里。”
榕声言语中的幸福感与淡淡的羞涩看得龙百川一时间心荡神摇:“再次重申,这不是梦,还有”,龙百川忽然站住,深邃的目光中含着笑意的看着榕声,“我们的未来。”
“我相信你”,榕声温柔的回望着龙百川,“现在跟我去一趟我住的地方好吗?我想听你说说这半年来在洛杉矶的生活。”
“好。”龙百川宠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