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钢和心鱼一听,险些没一下子坐到地上,他们这才明白是给肖海毅狠狠刷了一把。见此情景,众人更是哈哈大笑,龙百川和榕声也由之前的紧张渐渐放松下来:虚惊一场。
“我的肖旅长,你这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武钢哭笑不得的猛拍了几下脑门,“不带这么吓人的啊。”
“谁吓你啊”,肖海毅脸色微微一变,烟也仍在了地上,“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儿唧唧的,让人知道你送戒指怎么了?让你求个婚还委屈你了,亏得人家心鱼对你死心塌地。”
“不是的,肖旅长,您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太张扬”,武钢一见肖海面有愠色,急忙解释,“感情这事儿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非得弄得‘人尽皆知’干啥。”
“算你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肖海毅这才淡淡一笑,“心鱼,我说你这都还没过门呢,这就护上了?你就不当心他以后变本加厉?”
心鱼皱起小鼻子,对着武钢眼一瞪,随后蹦出一句石破惊天的话:“肖旅长放心,他不敢!”
“是是,我不敢!”武钢更是破天荒的站在那里憨憨傻笑,忙不迭的回答。
众人闻之皆窃笑不已:心鱼啊,以后我们可就指望你了!
一个月后,从侦查大队下班回到家的龙百川,在跟榕声吃饭期间,发现榕声食量很少,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龙百川的再三追问下,榕声羞涩的拿出一张检验报告单给龙百川看。
“榕声,这这是真的吗?”龙百川拿着报告单双手颤抖的问。
榕声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哎呀,我的榕博士”,龙百川欢呼雀跃的一把抱起榕声在原地转了两三圈,“你太棒了,我龙百川就要当爸爸啦。”
“哎,百川,快放我下来”,榕声看着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龙百川,自己的脸上也浮上一层粉红,“晕着我了。”
龙百川这才笑着小心翼翼的把榕声放下:“榕声,从现在开始你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我忙不开身,就让心鱼过来一下,你自己别累着了,懂吗?”
龙百川说着,把榕声攘进了怀里:“榕声,我谢谢你,谢谢你带来的这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兽营的战士们常常能在家属楼附近的小花园里看到一对幸福的伉俪相携而行——龙百川用自己的手心暖着榕声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榕声跨上每一道石阶,龙百川总是不断重复一句话:“哎,榕声,慢点。”
当然这是发生在傍晚下班后的一幕,因为白天榕声要去上班——向来有着“工作狂”美誉的榕声,坚决不肯这么早就“赋闲”在家,感觉离孩子出世还早,不工作可惜了。于是,在孩子八个月以前,榕声每天都坚持去上班,而且还不让龙百川接送,说是他工作已经太忙,而且还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事,一点累活都不让她干,几个月下来,龙百川整整痩了一圈,榕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因此,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坚决不要龙百川代劳,有时候榕声要去医院做例行检查,龙百川要跟着去,也被榕声拒绝,说是有心鱼陪同就可以了,但往往都是在返回途中就接到龙百川的电话,询问检查情况,得到肯定答复龙百川才放下心来。
最让榕声觉得有趣的是,很多本该是准妈妈去了解的一切,也让龙百川抢先一步做了,比如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以及孩子出世后要准备哪些,哪些要吃多点,哪些不能吃,还有胎教音乐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乐曲等等,他不厌其烦的“百度”和“搜狗”以获得第一手资讯。
然后在每晚饭后散步回来,就赖在榕声身边一起研究他的“收获”两个人相互靠着倚在床头,看书、听胎教音乐等。榕声发现自己除了上班时间是自由的外,其他时间都被龙百川给占有了:“哎,榕声,让我来吧,别闪着孩子了。”
“榕声,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要多吃点,你不饿,他饿啊!”
“榕声,早点休息吧,你不累,孩子困了呢”
龙百川常常这样说,这让榕声大有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心想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这般父爱泛滥,真不敢想象等孩子真正降临人世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此外,不仅仅是榕声,还有心鱼也难以幸免龙百川的“控制”时不时都会被拉去给榕声当老师,还要心鱼尽量多陪陪榕声——在自己出海巡查未能陪在榕声身边的时候。
久而久之,竟引来武钢的不满和抗议,因为龙百川的“自私”,导致他跟心鱼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更让武钢头顶压黑线的是,好几次自己已经计划好周末要带上心鱼去荷塘荡舟,但每次在出发前都让龙百川一个电话给搅和了,每每此时他总奇怪他的手机怎么跟自己一样的“老实”呢,适当的时候出个故障什么的也好啊?
今天,又是一个雷打不动的周末,但龙百川那个“例行”电话却没有来,难道是这家伙觉悟了?武钢喜滋滋的心想,这下可以带心鱼出去独处,而无需当“陪客”了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适合踏青,走在郊外绿草如茵、松软的草地上,清风拂面的舒适感让武钢和心鱼感到很是惬意。
“武教官,你说龙队和榕博士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心鱼头轻轻一侧,笑微微的看着武钢。
“这我哪知道”,武钢不解风情的看了心鱼一眼,“我看就是他俩也未必知道吧。”
“这孩子肯定要等生下来才知道性别,我只是让你猜猜看嘛”,心鱼扫兴的瞟了武钢一眼,“武教官,你呀,真没情调。”说完撇撇嘴不说话了。
见心鱼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武钢并没有去哄,只是不动声色的改口:“是男是女我不知道,但我猜龙百川那家伙想要个女孩儿,而榕声,则想要个男孩儿。”
“武教官这么肯定?”
心鱼重新展开笑颜,却一脸不解的看着武钢:他何以如此肯定?
“是的,肯定!”武钢的惜字如金的回答。
“可我怎么感觉相反,龙队想要个男孩儿,而榕博士想要个女孩儿呢。”
“因为你不了解他们俩。”武钢笑笑,回话永远都是那么自信简练,废话都不舍得多吐一句。
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紧张,特别是当心鱼总是一脸纯真可爱的看着他的眼睛时,他的心就会跳个不停,话都说不全了,为了避免这个尴尬,他尽量“少说多听。”
“那我们俩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赌?”
“我们待会儿就去找龙队和榕博士求证,如果我输了,我就把我这胳膊跺下来给你。”
心鱼说着抬起她的右手掌,向着抡起左胳膊示范性的“砍”了下去。
“跺手干吗?”武钢惊讶心鱼的主动,不解的问。
“给你当枪杆儿用啊。”心鱼俏皮的看着武钢,笑了。
“哈哈哈”,武钢仰头大笑几声,他实在没想到心鱼也有如此精灵搞怪的一面,随后得意的念叨,“看来这回,我是要换枪杆儿咯。”
说着宠爱的摸摸心鱼的头。
从郊外踏青回到兽营,武钢和心鱼碰到了正准备回家的龙百川和榕声,于是心鱼就把之前跟武钢打赌的事跟两人说了,只是没说“赌注”,满以为自己会胜的心鱼,却被龙百川和榕声的回答给惊得一身“冷汗:“是的,心鱼,我很想要个男孩儿,但百川想要个女儿。”榕声看了龙百川一眼。
“可是为什么呢,不是都说爸爸喜欢儿子,妈妈喜欢女儿的吗?我爸妈当年就是这样的啊?”
“那是因为他们都想从孩子身上看到对方小时候的影子。”
武钢轻描淡的抢答,同时撇了一眼站在那里有些“战战兢兢”的心鱼,忽然很“恶意”的一笑。
“是的,钢子说的对。”龙百川脸上的笑意浓重的看着武钢说,只差没竖大拇指了。
武钢一步步走进心鱼,逗着她:“怎么样,心鱼,咱们之前说好的。”
心鱼拔腿就跑。
“想跑,你给我回来”,武钢坏笑着追上去,“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打赌,还乱下‘赌注’。”
“武教官,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心鱼没命的向前跑,披肩长发一甩一甩,时不时还回头看,虽然她知道早晚逃不过武钢的“五指山”,但还是不愿立刻束手就擒。
“百川,你说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
“当然,我们眼前的某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龙百川脸上挂着笑,望着不同于训练场上以及与工作场合中截然不同的武钢,笑着摇头,“哪怕有些方面的改变只是暂时的。”
九个月多的时候,榕声已经放下工作,在家里专心等待即将出世的宝宝,榕声的父母也来到了龙百川和榕声家,帮忙打理家务,以及接下来月子要准备的事情这天,处理完侦查大队事务的龙百川,又去指挥作战室上找武钢,问他还有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如果没有,他就先回去了。
“哎,你岳父母不是来了吗?有他们可以照顾榕声,你就不必事必躬亲了吧。”武钢一脸的嫌弃和讥讽。
可以说,从榕声怀上孩子到现在,龙百川的变化武钢一一看在眼里,他很难理解之前那个说话办事向来干脆利索、执行任务起来雷厉风行、勇猛果决的的龙百川,怎么经过这么一遭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还少有的“磨叽”了。
“怎么,你看着眼馋了”,龙百川眼皮一翻,带着煽动性的口吻,“那还不赶紧找你们家心鱼去领证,早点体会一下要当爸爸的感觉?”
武钢原本趁着这个机会取乐一下龙百川,不料听到龙百川提起心鱼,而且还扯了到生儿育女,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黑的吓人!
“哎,我说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啊”,龙百川看到武钢一脸的凝重,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提醒道,“你们家老爷子可是一直都盼着抱孙子呢。”
“你还是等着做你的准爸爸吧,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武钢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龙百川一愣,一头雾水的看着愤然而出的武钢:自己哪儿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