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跟我来。”艾丽莎对着武钢抛了个媚眼,然后拉着武钢走上三楼的一处房门前,输入指令,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来,哥们,我们喝。”别墅的会客室里,威廉正和龙百川喝得尽兴,酒过三巡,威廉的渐渐有了醉意,没多久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早在威廉说要上楼和他的同伙商量是否跟龙百川“谈买卖”的时候,在他走到楼梯口无意间转头发现龙百川正把那两张图纸递给了身边的武钢,于是一条美人计才在他的内心酝酿开来,然而威廉没有想到是,这一切不过是龙百川做给他看的而已,目的就是想让这个去“钓”密室的情况,更重要的是,龙百川递给武钢的那两张图纸是描摹下来的,中间省略了许多细节,真正的原始图纸在榕声手上!
由于威廉以为图纸现在在武钢手里,因此他对龙百川就没了企图和戒心,一边跟龙百川大喝特喝,一边在心里巴望着艾丽莎能快点拿到那两张图纸,然后干掉眼前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来个“黑吃黑。”
龙百川站起身,抬腿踹了一脚睡如死猪的威廉。查尔斯,见没什么动静,就跑上楼找武钢,却见武钢已经在楼道口等着了。
“那女人呢?”龙百川问。
“刚一进门,就被我打昏了。”武钢压低声音说。
“发现什么没有?”
“这个。”武钢拿出一双小孩子的鞋子递给龙百川。
“川川的鞋!这是川川的”,龙百川声音颤抖的接过那双小鞋说,“之前送他去外公外婆家穿的就是这双鞋,他最喜欢的。”
“百川,别难过了”,武钢拍拍龙百川的肩头,心里忽地一沉,“现在可以确定川川曾经被绑到这里,只是怎么会不在里面呢?难道是给戴维转移到别处了?这个该死的!”武钢的手掌狠击了几下栏杆。
“当务之急要找到戴维,钢子,榕声还一个人在外头等着”,一想到榕声可能出现的状况,龙百川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我们得立即出去,我的感觉很不好。”
龙百川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才走出别墅门不远,他俩就同时闻到了一股火烧的焦味,再仔细一闻,方向竟然是从榕声呆的那个地方传来的,龙百川和武钢疯一样的向前跑去,打开手电筒一照,龙百川险些昏过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而那具尸体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正是龙百川送给榕声的结婚戒指。
“榕声,榕声”,龙百川痛心疾首的抱起被烧焦的尸体,和武钢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放下,大声呼唤着榕声的名字,“我真该死啊,怎么会就这么放心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该死的是我,是我!”
龙百川泪水止不住的流,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顷刻间轰然倒塌了。他旁若无人的抱着烧焦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喊,站在一旁的武钢心碎到了极点。
“百川,你冷静点,冷静点”,武钢少见龙百川这样情绪失控,虽然现场的残酷让他深感震惊,但沉稳的性格最终让他镇定下来,“也许,也许事情另有蹊跷。”
“我也希望有蹊跷,可是”,龙百川还沉浸巨大的悲恸中,哪里听得进武钢的劝说,“你看看这没烧到衣袖和裤脚看看这手上戴的戒指,是榕声,没错榕声——。”龙百川情不能自制的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武钢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不能让龙百川再这样下去,在武钢再三劝说下,龙百川这才抱起烧焦的尸体失了魂一样的跟着武钢走虽然这烧焦的尸体穿的是榕声的衣服,并且戴着相同的结婚戒指,但这些完全可以“移花接木”,再说,很多地方也说不通,戴维不是一直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榕声吗?那他杀榕声岂不自相矛盾,况且这数字图的研究也离不开榕声,因此,无论是戴维还是从六芒星组织来说,都没有理由这样做,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想到此,武钢漆黑的心里总算出现了点点星火,但这一切还只是自己的推测,必须先想办法验证一下尸源再说。
榕声确实没有死,她是在等候龙百川和武钢期间,被警戒在在暗处的戴维一伙人给挟持了,并找了个替死鬼“掉包”,榕声起初不肯照戴维的意思去做,无奈戴维以川川为要挟逼榕声就范,以为川川还在戴维手上的榕声只得听命于戴维。
而事实上,早在戴维挟持川川的第二天,他就命手下的人把川川送到一个边远的城市随便送给哪户人家,他这么做其实就是在玩心战,想让龙百川承受先后失去儿子和妻子的双重重创,从此无心恋战,在内心上彻底打垮龙百川的意志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戴维的那个手下正好也是个父亲,川川的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让他时不时想起远在自己祖国和川川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不忍心将川川随随便便送给一个贫苦的家庭,而是几经周折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条件尚好的武馆,他想川川生活在这里。
也许日后可以跟着习武锻炼锻炼身体什么的,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就跟武馆的伙计谎称说川川是他亲戚家的孩子,因为孩子生病急需一笔钱自己要去取,想把川川先暂时寄在武馆,热心的武馆伙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样就出现了前几篇文里川川在武功馆出现的一幕。
武钢带着龙百川回到了兽营,在这之前,他先陪龙百川去了一趟公安局,要求公安局立案侦查,并把烧焦的尸体留在了法医处等候验证但很快,武钢发现一个问题,回来的这一路上——包括在公安局里,龙百川都出奇的安静,话不说一句,有时候办案人员跟他说话,他的表情显得有点茫然无措,像听不懂似的发愣。
因此在公安局做笔录都是武钢在叙述,武钢满以为龙百川是因为榕声的突然离去让他伤心过度,回兽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曾想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了武钢的预料:几天下来,龙百川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几次武钢去找他,跟他说话,他也是嘴唇动几下,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无法表达,武钢心慌的带着龙百川去城里的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给龙百川做了一番测试后,得出了一个让武钢五雷轰顶的结论:龙百川得了失语症。
“医生,你快告诉我,这‘失语症’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武钢觉得自己的神经快绷断了。
“一般来说,‘失语症’是脑组织的病变,如脑外伤、脑部炎症等原因造成的”,医生同情的看了龙百川一眼,“但他的情况会特殊一些,主要是由于遭受突出其来的某种打击使得大脑皮层受到强烈刺激,而后又一味自闭导致的暂时性‘失语症’。”
“暂时?医生,你是说他还是可以医治的,对不对,对不对?”
“理论上是这样,但也要看病人配合治疗的情况,但我看他好像”,医生拧着眉头犹豫到顿了一下,“并不愿意配合治疗,照这样下去,他会渐渐失去语言功能,终身失语。”
“咕咚”一声,武钢一下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百川,让你以前总是“耍贫”、能言善辩的不?现在好了,老天爷惩罚你,“嘎嘣”的一下就不让你说话了,这,该如何是好龙百川看着武钢担忧的样子,淡然里含着苦笑:没事儿,榕声死了,川川没了,我就是能说话还能说给谁听呢?
清晨六点多钟,太阳如刚出生的婴儿般露出它红彤彤笑脸,将最温柔和顺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武功馆院子里,馆主武重生正在教川川习武,四周则围着一圈“看客”:“注意动作,手脚尽量抬高,保持平衡。”武重生看着川川认真费力的样子,笑笑,“出拳要有力,劈腿要有劲儿。”
川川身穿特制的白色小布衣,腰间扎一条红色的小带,在偌大的武馆里时而飞跑,时而手脚并用的摆着各种动作和把式,有时候还会接过馆主手中短小的双节棍,捏在手中挥舞,动作虽然不是很连贯,但相当准确。
“好小子,聪明,有出息。”川川停下后,武重生上前蹲下,怜爱的给他拭去额头上的小汗珠,“休息一下,等下我们吃饭。”
“干爹,你什么时候带回我去找爸爸妈妈。”川川望着眼前跟武钢长得一摸一样的武重生疑惑的问,“还有,你说你不是我武叔叔,可为什么你跟他长得这么像?”
武重生咧开大嘴一笑:“孩子,你以后会知道的。”
武重生就是武铁,即武钢的弟弟,数年前的一次海战中身受重伤,被一个当晚在深海探秘准备返回的资深潜水爱好者救起,在这个中年人的悉心照料下,武铁渐渐恢复健康,就在武铁准备告诉中年人自己的身份,然后返回部队之际,却得知这个中年人得了白血病,即将不久于人世,称自己能在走前救人一命也算是造化了。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在南方某城市经营的一家已经传承了三代的武功馆,没想到在他手上就这么断了经过再三考虑,武铁放弃了重返部队的念头,向中年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并向中年人表示如果信得过他,就带他走从此,武铁就在那所“武功馆”里安生立命,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武重生!意即:再生,抛开过去,让自己重新来过。
“来,川川,到这来。”吃过饭,武重生疼爱的把川川抱到膝盖上,细细端详,“让干爹看看你长得像谁嗯,我觉得川川啊,是长得既像爸爸,又像妈妈。”
“干爹,你怎么知道的呢?”川川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你见过我爸爸妈妈?可是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不对,你一定是武叔叔假扮的,不是什么干爹?”川川撅起嘴瞪着武重生。
“哦,那川川觉得我哪里像你武叔叔呢?”
“一摸一样”,川川肯定的说,但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是,又有点不像。”川川盯着武重生乐呵呵的脸,困惑的说。
“哪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