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向我汇报,只是,我发现一些好玩的。”林池漫不经心的踱到子诚身侧,俯下来,轻道:“‘梦烟居’这三个字,别有韵味啊。”
子诚剑眉微蹙,合上账本,抬眼看着林池。林池也正邪魅的笑着望着他。
“梦烟,梦烟,梦遇子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
“是吗?你对她的好,似乎已经超越了哥哥范围啊。她想去英国,你就想尽办法说服家里人;她脚受伤,你亲自做了拐杖给她用;最重要的是,她险些被人玷污时,和我每次接近她时,你绝对不是简单的保护爱惜妹妹的眼神,你,把她当成了女人来看。”
“她自从7岁那件事之后,就和我亲近要好,我对她好,有什么不对吗。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子诚紧紧盯着林池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我不想告诉你。重要的是,她和子雯关系不是也很好吗,怎么不见她像你对她那样对子雯?这不也是手足情吗?”林池像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鹰一样眯起眼睛,看着子诚那如海一般深邃的双眼。
“如果是你,你是会选择依靠小自己一岁的妹妹,还是大自己两岁的哥哥?她既然选择了我,我当然要负起责任。”
“哦,原来是这样。”林池突然收回严肃逼人的模样,又像往常一样随意起来,“我还以为,你对子烟……”
“林先生。”子诚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林池,“有些谣言,不要随意说比较好,这样对子烟,对你,对我,都好。”
子诚眼里明显有着警告的意味,盯着林池的眼睛。而林池也毫不畏惧的看着子诚道:“希望,谣言终归只是谣言。”
“四言,时候不早了,带林先生去休息吧。”
四言进屋,将林池带到客房。子诚回到桌前,食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桌面,闭眼深深叹了口气,便又开始翻阅账本了。
几日来,林池除了晚上在梦烟居休息,几乎是跟着子烟寸步不离,叶府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个救了子烟两次的放荡不羁的少年。说来也奇怪,林池看虽然放荡顽劣却讨不少人欢心,且不说向来和善待人的子瑞,子静,就连老老爷叶明敬都很喜欢林池,说他阳光,有灵气。而叶家明,叶家泽和叶家言几个叶家二代商人,也对他颇有好评。叶家明在知道子烟唯独不排斥林池后,更觉得林池可以留下,帮子烟度过这一心理障碍。于是林池就顺利的一直呆在叶府,并总是在子烟周围转悠。
“子烟,今天我要给你个惊喜!”
“你只要别让我惊到就好,至于喜,今天子静姐订婚,自然是喜庆热闹了。”子烟理了理临时烫卷的头发,顺手拍了拍一下月白色旗袍的下摆。
“走吧,差不多该过去了。”
子烟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梳妆台旁的林池,刚想转身离开,却被林池一把拉了回来。
“我还是觉得你这个发型不好。”林池从首饰盒里拿出了梅花玉簪,转身去了书房,不一会儿便又回来,“用这个应该更好看。”
“你,你怎么……”
子烟看着林池手中的梅花玉簪,原本白色的玉梅花现在被林池用朱砂染上了一层红色,微微透着点原本的白色,看上去娇艳却不妖娆,别有一番滋味。
林池不理会子烟的惊讶,为子烟把卷发盘起,淡雅的红梅花点缀在发间,耳鬓垂下的微卷的发丝,配上子烟小巧的脸颊,精致的妆容,月白色旗袍,显得高贵而素雅,如芙蓉般,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子烟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不知道是该责怪林池的自作主张,还是感谢他创造出了不一样的叶子烟。
“小姐,超不多了该走了吧,三少爷让四言来请小姐了。”墨砚略带惊讶的看了眼子烟,又看了看在一边得意的笑着的林池,瞬间会意了。
“就这样走吧。”子烟不再看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脑后被林池染红的玉簪。
“四姐,咱们走吧。”子雯和刘纯锡笑嘻嘻的走进屋来,子雯一席水绿色旗袍,栗色长发直泻腰际,右耳侧两朵粉白的校花点缀在发间。刘纯锡则一身淡粉色旗袍,齐肩的短发依旧在发尾处微微卷起。手上拿了两个披肩,一块白色,一块浅水红色。
“子烟姐,挑一个吧,现在秋天天凉了,加一个披肩比较好。”刘纯锡上前,将披肩递给子烟。
“子雯,你不要吗?”子烟看了看两个披肩,拿起了白色的那块。
“我不用,我身体那么好,再说,披肩这种东西和我也不配啊。”
“呵呵,也是。”想着子雯披着披肩的模样,子烟不由的笑出声,把白色的披肩往自己身上搭。
“四姐,你还笑我。”子雯不高兴的看了子烟一眼,“四姐,你这玉簪……”
“好看吧,我弄得,是不是很配子烟?”林池得意笑着看向子烟,就像在审视自己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就知道是你,挺厉害的嘛,把我四姐弄的这么别有韵味。”子雯豪气的拍了一下林池的肩膀。这几天来子雯不仅不再对林池感到反感,反倒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还差一点。”林池拿来那块浅水红色的披肩,讲它披在子烟身上,“这样才更适合。”
水红色的披肩点缀在月白的旗袍间,与脑后红色玉簪相会辉映,映的子烟白皙的脸颊多了一抹红粉的娇羞。
“来,刘纯锡妹妹,这个给你搭上。”林池将白色的披肩递给刘纯锡,刘纯锡犹豫了一下,披在了身上。
“这就好了,一个高贵端庄的红粉佳人,一个清新可人的娇羞妹妹,一定引来众人称赞。”林池拉起子烟变向外走去,“走吧,要迟到了。”
叶府正门上海商界,政界有身份,地位的达官贵人接踵而至,叶家明,叶家言等三位叶氏二代商人在门口笑迎八方客,叶子诚也在一边与父亲,叔父一起迎接来宾,相互寒暄后,再由下人们带路到设宴的前院。
子烟远远看见在门口与寒暄的子诚和伯父,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商业化的寒暄,刚要转身离开却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叶家泽。
“怎么,不和子诚一道在门口迎宾吗?”
虽然是问句,但却透着三分威严七分责怪。
“我不擅长。”
子烟淡淡答道,却是畏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当初你要去英国,说是学习经商,现在回来了,别说是经商,就连在门口硬壳,与商界人士寒暄几句,你都做不来,还整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经商!”
子烟刚想张口说什么,却被林池打断。
“二老爷,您先消消气。子烟所说的不擅长,不是不擅长与人寒暄迎宾,只是,她那心病还没有痊愈,那些政客商人又多是男人,要是这样去迎宾,岂不让外人对叶家有了不好的映像,我想子烟一定是顾及到了这个,才不去的,对吧?”
林池低头冲子烟眨了眨眼睛,子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您看,我说的没错吧。”见子烟点头后,林池又赶紧顺水推舟,“二老爷,您久经商场,要不这样,在您在门口迎宾的时候,子烟在这看着,学习精髓,以便下次这种时候派上用场,怎么样?”
“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