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你能想象一句话在你耳边反复无常讲上几十遍吧?简直是噩梦呢,简直刷了爷爷唠叨的记录!
早知道她该做好万全之策,再去逃课的。傍晚时分才被班主任放过的察敏熙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后悔死了。
不过,此刻正好,夜的来临正是她行动的最好契机。
但现在察敏熙得找个像样的说法向爷爷解释她的行踪,否则爷爷绝对不会让她彻夜不归的。
“爷爷。”
“察敏熙在哪里了,察敏熙怎么还不回来呀,爷爷等着你回来吃饭呢。”爷爷和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进察敏熙的耳朵。
“呃,爷爷。”听到爷爷说等着她回家吃饭,察敏熙心里很是愧疚,找好的借口怎么都说不出口。
于是,察敏熙改变了主意,坐车回家。
至于宝石,她晚点见。
牧克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玉佩,细细端详。这一直是他们家的东西,为何那个老人家说这即是但又不全是?
突然,外头有了些动静。很小的声音,但逃不过牧克警惕的听力。
莫非……
他的脸上有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牧克将玉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悄声无息来到房门后。
然而,牧克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的房门到现在还是静悄悄的。
在暗黑里,牧克有些不解,莫非今晚不是来偷玉佩的?
大厅里“叮”的一声,是微波炉热好东西那种提醒声。
牧克蹙起眉头,想不通,外头是怎么回事。
今晚这是偷吃的?还这么大胆?牧克按耐不住,决定现身。
啪的一声,大厅从黑暗变得无比明亮。
在餐桌上与食物奋战的是牧克的父母,两个人分别将头从食物中抬起,一脸尴尬地呵呵笑着,“嘿嘿,儿子。”
“老爸?老妈?”牧克深感不可思议,“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三更半夜的跑回来。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又是在做什么?”
轻轻的呵斥声落下,牧克一张帅气的脸全是无可奈何。他的父母每次回家的方式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嘛。
“儿子,你还没睡啊!也不是怕打扰你睡觉嘛。”牧克的妈妈古清离,看起来很年轻。尤其是身材,完全不像四十几岁的妇女。笑起来眼角有些鱼尾纹。
“爸,你怎么也这样啊!”
牧克的爸爸牧庭抬眸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行了,你赶紧去睡吧。有什么明天再问。”
“冰箱里还有一些吃的,不够的话一起拿来吃了。”牧克说完转身上楼回房。他的脚刚伸向阶梯,又缩了回来。
“爸妈这次回来多久?”
两个狼吞虎咽的中年人再次将头抬起。
看了一眼他们,无力感再次充斥着牧克,“算了,明天告诉我吧,你们吃饱好好休息。”
牧克重新躺回床上。他已经习惯了对着黑暗思考一些问题。他将手臂放到后脑勺,想,父母这一次回来到底是为何
察敏熙和爷爷吃完饭,又陪着爷爷聊了很久,直到爷爷睡着。
凌晨三点半,察敏熙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她换上黑色的衣服消失在黑夜里。
来到牧家,察敏熙灵活地从窗户上爬进牧克的房间。避开有光的地方,察敏熙站在黑暗中。月光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她看到床上中间突起物,察敏熙想应该是主人。
察敏熙轻轻的,踮起脚尖,大气不敢喘。她只想快点找到东西然后无声无息地离开。
看到了。察敏熙看到了搁在床头柜上的玉佩。
只不过有点不好下手啊。
怎么办才好呢?
那个男人似乎睡得很安稳。但是,吃过一次亏,见识过他的厉害,察敏熙这次没有那么鲁莽,她依然提紧一颗心。
有了!突然之间察敏熙兴奋不已。
她一只手拿出准备好的滴过高度酒精的手帕,另只手则捏住自己的鼻子。她听同学说过这会让人昏迷过去。她没试过,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过为了能顺利拿到东西她就豁出去了。
在察敏熙陷入个人的幻想中时,她不曾发现,床上熟睡着的男人眼角轻轻动了一下。
察敏熙拿着手帕摄手摄脚的走近床头,动作轻柔地将手帕覆盖在牧克的整张脸上,不料刚刚触及而已,就被床上的男人抓住手腕,利落翻身跃起倒将她的双手压在床上。
“你装睡?”察敏熙咬紧牙龈,恨恨地看着这个男人。
牧克抿嘴看着察敏熙。
她自以为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在她爬进房的那瞬间他就醒过来了。“你三番两次来这里挑衅我作为警察的警惕,还想进监狱吗?小姑娘。”
太靠近了,察敏熙的脸微微发烫。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她干脆闭上眼睛。
“到底有何目的,说!”牧克看着她闭上充满活力的眼睛,用力收紧双手,将她的手腕抓得更加紧实。
不说,不说,就不说。察敏熙不理他。
看着她撅着嘴巴,对他的问题不予理睬。牧克眼睛微眯,冷冷一笑,这丫头鬼灵精怪,难保她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他先发制人,吓唬她,“你不说我就搜身了。”
察敏熙想到他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上次他就直接伸手进自己的胸前。
不行!她可不是那种开放到让他一摸再摸的女孩子。
如、如、如、如何是好?虽然房间里几乎没有光,但闻着他身上的肥皂味,男性特有的那种阳刚,这一切都让察敏熙感到晕眩。
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她的模样既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像极了过去牧意犯错时被他盘问的样子。
牧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劲,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抚上察敏熙娇俏的脸蛋,同样的圆润,同样白皙细嫩的肌肤和小巧的鼻子。她们两个很神似。
眼前的男人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超乎寻常的眼神,如此的“温柔宠爱”,都让察敏熙感到害怕。他到底想干啥?察敏熙的手被他抓着,膝盖也被压在腿下,如此暧昧的姿势让她不敢动弹。
到底不是,牧意的身上有浓浓的药水味。眼前的她没有,她身上带着一股犹如青草般清新的味道。远远闻不到,只有像这样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牧克却莫名的喜欢,他甚至低下头靠近她的脖子用力地吸闻。
察敏熙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渐渐地,察敏熙,竟然睡着了,竟然在牧克的眼皮底下睡着了!难道是因为太紧张了?
牧克恼羞成怒了,抬起头来瞪着黑暗中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均匀的她。她其实是个怪胎吧?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床里。那个男人还在她的眼皮底下准备教育她,她竟然给他睡过去了。
她还神偷?就她这身手?
这可如何是好,他的床被这个小家伙占了。父母回家了,他不能出去打扰。
睡长椅吗?
他起身走到阳台,凌晨四点多了,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天还是很黑。
伸手抓住栏杆,尚未经过太阳烤灼的栏杆有些冰凉,感觉很舒适。
这时候他有种很想抽根烟的冲动。
前几年,为了照顾牧意的身子,他戒烟已久。想了想牧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是怕影响到房间里睡着的某个女孩,也许吧。牧克自己也没有答案。
牧意,牧意,哥哥很想你。
是白砚,是他不肯伸出援手救你对不对?牧意你为什么这么傻?
真相如何牧克内心非常的清楚。他只是不愿接受事实,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妹妹居然一心求死,恳求白砚让她安静地走了。
他恨,他恨白砚没有阻止;他恨,他恨父母默认妹妹的做法;他恨,他更恨自己当时在执行任务,没有在妹妹的身边。
他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
牧克心变得沉痛,压抑的泪无声地滑落。他靠着栏杆,双手蹂躏着自己的短发,扯着头皮,丝毫没有感到痛,或许是他早已麻木了。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那是一片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太阳的光线贪恋地照射到,睡在铺有浅灰色大床上的人儿,甜美静谧的精致小脸上。察敏熙自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
她悠悠睁开眼睛,天花板不是自己熟悉的米黄色。这、这不是在自己的床上?
房间里并没有人。
察敏熙心惊胆颤地掀开被子,“嚯,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损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多不少。她用力地呼了一口,还是她昨晚的那套。
昨晚?对哟,她怎么睡过去了!
她记得自己被人抓包,然后,最后,最后!她还被那男人轻薄了去。
他,他在哪!
火大地跳下床,没注意到脚让被子缠着。察敏熙像青蛙跳下水一样“嘣”的一声面朝下直直趴在木地板。
“嗷,好痛!”察敏熙揉着重重撞到地板的下巴呻吟,嘴巴一会儿鼓,一会儿瘪,有节奏地吹着气。
此时,牧克推门而入。看到察敏熙这般狼狈,他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提。“你这是准备逃跑么!”
看到他进来,察敏熙抬起头。他,今天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
“谁说我要逃跑了,切!”话一说完,察敏熙就站了起来。不过,不知道被子是怎么回事,绕了好多圈,她还是挣不开。再一次她直直地往牧克的面前摔倒。
牧克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靠在他结实健壮的胸前,察敏熙脸红耳赤。他的身上有刚洗过澡的肥皂的味道,很清爽。棉质休闲T恤还有些湿。
两次失手,察敏熙不禁有些气馁。她干脆直接问他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