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望了眼旁边的墨姂,“糟糕了。”
脑海有那么一刻是空白的,生平第一次墨姂在白砚的怀里起床。她迷迷糊糊的呆愣状是白砚没看过的一面,若不是想到奶奶在外面,他好想逗逗她。
“快去洗漱,欧奶奶在大厅里等着。”白砚起身,站在床沿说。
“哦。”墨姂还没清醒,只是习惯性应声。
不知道他的浴室在哪个方向,墨姂转来转去。白砚只得拉着睡眼惺忪的她进浴室。他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洗漱具帮她挤上牙膏才递给她。
十五分钟后,白砚和墨姂双双站在欧奶奶的面前,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看到坐在沙发的人,墨姂不知不觉眼睛红了。她不顾一切扑到她的身上,“欧奶奶。”
“小魔法,是不是白砚欺负你了,我会让他小子对你负责的。”对墨姂说完话,欧奶奶又抬头对白砚说,语带责备,口吻严厉,“你要马上和小魔法结婚,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你!”
“哈?”墨姂显然不知道欧奶奶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欧奶奶,我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啊?”
“你们都睡到一起了,当然要快点结婚啊,要是传出去什么的,会被人说的很难听的。”
墨姂自己也迷糊了,她急忙抬头看了白砚一眼,“欧奶奶,你误会了,我们,我们没有做什么。”
然而她的吞吐在白砚听来却很恼火。她故意的?故意喝醉,然后让她的朋友打电话,到他这里又打电话给奶奶过来?不,白砚冷静想想,墨姂绝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误会解开就行了吧?可是,他的解释奶奶不予理睬也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他们结婚,态度坚决。
“你们不结婚是想气死我吗?难道等到小魔法的肚子大了被人说闲话你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吗?小子,你不要找理由,那位女医生,我就不见了。你若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就不要耽误人家。不要说什么相敬如宾,你愿意人家姑娘未必愿意。”
“奶奶,您不要这样,我们没有,不是您想的那样。”墨姂试图解释着,但不管她怎么说,欧奶奶的心意已决。
而白砚却不再冷静,他这一生最讨厌别人帮他做决定,哪怕一开始他也喜欢这一样东西,但是当别人硬塞给他时,他就不再感兴趣,甚至厌恶、痛恨。
不由分说,拉住墨姂的手将她往外带。在门关上的那刻阻隔了奶奶的视线后甩下她的手,“你很开心吧?以为奶奶做决定,我就会听。你为什么这么贪心?我们做朋友还不够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啊。墨姂!”白砚失控地吼她,连名带姓,没有往日的昵称。
墨姂如遭雷击,呆愣原地无法动弹。突然,她上前抓起白砚的手,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砚哥,我没有。”她拼命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想过要通过欧奶奶来得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白砚用着比冷冻库还要低的冰冷眼神盯着墨姂,突然沉痛的闭上眼。
“你走吧,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不会和你结婚。”
“你赶我走?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墨姂娇俏的脸蛋好苍白,连柔嫩的嘴唇也都失了血色。
触及墨姂完全失了焦距的空洞瞳眸,看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青白小嘴,深重的罪恶感和后悔盘据在白砚的胸口。
体内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光,墨姂抬头看着白砚,白砚扭过头去不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
白砚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墨姂绝望地走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心。
“我对你很失望!你最好不要后悔。”欧奶奶开门出来,对着白砚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也走了。他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感到痛心。
墨姂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游荡在大路上,看着清早只是稀稀落落的人和一闪而过的车辆,她满心委屈。
到此为止,让她何以割舍。爱他,大约也有一段相当久的日子,因为一直爱着,有时候竟也不自觉。可那时候她并没有让他知道,所以相对现在的无奈,至少是幸福的。
还不想回家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她多想白砚会跑出来说,他后悔了,他要收回自己说的话,他们不当情人也罢就当回朋友。
然而,世事如此无常,她执着的,她爱的那个人就在上一刻已从她的指缝间流逝。
他们从来就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吗,没有逾越任何不该有的关系,他们之间就算在一张床睡了一个晚上起来也还是清白无暇不是。白砚选择的对象永远不会是像个男孩子的自己。
听说,华欣有大海,那大海的海浪声,听起来就像人的心跳,墨姂想去那里,想去听听那边的海涛声是不是真的像心跳声。
“师傅,我要去车站。”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但墨姂无暇顾及,她只是想离开一会就好,调整一下心情就好。
真的这么巧,似乎总是在撞见同一个人,就连现在,墨姂都能再次碰见费斯。
刚从华欣回来的费斯在车站上碰到了要去华欣的墨姂。
“你,有心事?”费斯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她心事重重。
墨姂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好高的男人,“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不过,你可以离我远点吗?”她现在不想和任何熟人见面,以及说话。
费斯并没有和她计较,而是跑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去华欣的车票,打算与墨姂同行。
好多事!墨姂气结瞪了瞪了坐在她身边的费斯。
费斯:“你去华欣玩吗?一个人么?”
墨姂闭目不理他。
他再接在励,他不胜其烦地介绍着华欣,“那里的沙滩很美,而那里的沙子还会‘叫’呢,这个你不知道吧?”
“费律师,你什么时候变成导游了?”墨姂问。他俊朗的五官,笑着的时候特别阳光,墨姂对着这张笑脸狠不起来。
“我不比导游差,甚至比导游他们还靠谱。因为我对华欣的每一处都熟透了,包括哪里有好玩的,哪里的食物好吃。”
“呵呵。”
在这一途中,墨姂并不无聊,因为费斯费了很多心思逗她开心。
三个小时后到达华欣,本打算就这样一个人走掉,只是看着陌生的地方她有些茫然。
她还是让费斯陪伴在身边,她知道这很卑鄙,只是利用人家。
“还是让我陪着吧。你一个人说不定会迷路,会找不到回曼谷的路。”有那么严重吗?她是泰国人,在自己的国家还找不到回家的路不是很离谱吗?
阳光从云层斜射在海面上,湛蓝的海水波光闪烁,凉风习习。
华欣海滩名副其实,海滩上巨大岩石林立,白色海滩风情万种。
海边上有很多女孩,都穿着比基尼泳装在玩水。只有她,她只是穿着短裤和背心,踩着这会叫的沙子,一步一个脚印。却也无比开心。
在这一刻墨姂想忘记自己是谁,想要她的世界上暂时没有白砚这个人的存在。
“教我冲浪吧,费斯。”
“这里不适合,以后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带你到吉普岛,那里的海更加适合。”
墨姂听费斯这么一说只得放弃,“好吧。”
费斯摘下墨镜,看着站在遮阳伞下的墨姂,想了想了,“我可以教你骑马。”
“这哪里是骑马,明明是遛马吧?”墨姂骑在马背上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费斯呵呵笑着。
在华欣玩了三天两夜,紧绷的精神得以舒缓,墨姂才回到曼谷。
这一天,天空一片清蓝,暖阳高挂于空。
中午,墨姂回到华南公寓时,察敏熙几个人担着的心适时放下,“魔法姐姐,你怎么电话什么都没带啊,害大家都担心死了。打电话给白砚医生也说不知道,嗷,曼缇姐,你捏我干嘛?”
这没心没肺的孩子,哪壶茶不能提专提哪壶。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有口无心,察敏熙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墨姂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爽朗地拍了拍察敏熙的肩膀,“我没事。”
丫丫走过来,语气带着抱歉,“我不应该怂恿大家去喝酒。”
“是我,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把你扔给那个人,我带你回来就好,是我的多管闲事,明明知道还……”承曼缇把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
“我真的没事,你们这是在干嘛!”墨姂哭笑不得,“对了,I有没有来过?”
一直在华南别墅的丫丫摇头。
“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呀,围着我,又没有钱分。”墨姂的样子就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一样准备开电脑联系I,商量工作上的事。
承曼缇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愣在一边的察敏熙推到门口,“薄荷妹,你不用上学么?小心我打你小报告,还不赶紧去学校。”
“哦,对了我要出去面试,有个绘画公司打电话过来说有意思找我工作好像。我也先走了。”丫丫自动自发地出门了。
本来,承曼缇也想说点什么来的,但还没有说,就被墨姂给打断。随即她想了想,也对,不要逼她,想说的话不用人家逼也会说。所以她留下一句,“总之,需要我们的时候,都在身边。”的话就也走了。
当然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在墨姂听来,免不了取笑一番。
不是不知道她们关心自己,有这份心,墨姂已经很感动。只不过她这个人比较大而化之的个性,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只是深深记在了心里,深深记得她们的真心诚意。
音系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