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察敏熙的问话,满姨瞬间变了脸色,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小小姐,你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你是神偷后代。兵贼怎么会和谐?”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听后,察敏熙心头不禁有些许失落。
“可是,神偷,那也只是很久很久的事了,而且我们现在是正经人家,有什么关系呀。”
“小小姐,你是不是和上次在医院里出现过的那位警官走在一起?你当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你还有未婚夫,你忘记裴伯礼了么?想必你还没有和人家坦白吧?虽然满姨这么说你是严厉了点,但都是有道理的。”满姨给察敏熙分析利弊。
察敏熙诧异地瞅着满姨,反驳不了她。
瞧了瞧察敏熙整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母庸置疑,被她说中了。
好久之后,察敏熙向满姨坦白说:“满姨,我喜欢牧克。”
“那就趁早放弃吧,不要和爷爷作对,爷爷永远都是最疼你的那一个,说不好听点,爷爷能够陪在你身边的日子也并不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察敏熙的小脸蛋顿时黯淡了下来。
一坐上车,瞄了眼照后镜,牧克呼地一声踩下油门将车子转进旁边的街道,就这样消失在察家。
将车子停至路旁,牧克在想,那时候,察力警告他说:“远离察敏熙,否则……”否则什么呢?
牧克没想过,因为那时他的心并未有察敏熙的存在。
而现在不一样。
现在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不管有多困难,他不想留下遗憾。
突然,胸口一热,察敏熙带着调皮的笑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牧克微微扬起嘴角,一笑。
慢慢来吧,他有信心,察敏熙的爷爷会接受他们在一起的。
眼看要回到家,牧克却掉转车头往警局的方向驶去。
等着红绿灯的时候望着外面,隔壁的小车刚好降下车窗,他扬了扬眉。
是察敏熙的好友丫丫!
不过驾车的年轻男人他不认识。
黑色大墨镜遮住了男人大半五官,他没能看清楚男人的模样。
“滴”后面的汽车喇叭声络绎不绝地响起,都在抗议他阻碍交通。
牧克踩油门启动汽车,而那辆坐着丫丫的小车已将他的吉普车远远甩在后面。
想起丫丫的表情很平常,所以牧克收起心思并未多做想象。
在路上牧克没看错,是丫丫没错。
“到了,就在这停吧?”丫丫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冷淡地说。
但纳德白瑞却未打开车门的锁,也没有其他动作。
两个人都沉默。
“你照顾了我一整夜!”
丫丫不知道他指什么时候:“哈?”
“在奥斯陆的时候,我感冒了,你有喂我吃药吧。”纳德白瑞松开安全带,摘下墨镜,丫丫看着他Ying俊的侧脸发呆。
纳德白瑞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丫丫脸颊微微发烫,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叫嚣着要跳出来。
“有。”但是用嘴对嘴的方式喂药丫丫不会和他说。
纳德白瑞听到她有喂药给自己,视线紧紧瞅着丫丫丰润的双唇,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他感冒了是不可能像往常一样喝水和吞药的。
除非……
很快,母亲喂药方法被他排除。那么,就只有另一个方式了。
“这不过举手之劳,何况都过了很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
“不,我不止要放在心上,还要加深印象。”说罢,一只手插进丫丫芬香秀发捧住她的脑袋,将她拉近自己,吻住她。
这才叫吻吧!丫丫脑袋呈现一片空白。
纳德白瑞不舍的放开丫丫,舔了舔下唇,抿起嘴角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前方。
“你,我……”丫丫紧张到语无伦次,白皙的脸颊透着粉色,女孩的纯真和羞涩尽显。
“上去吧!”纳德白瑞已恢复冷静,他一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很冷漠。
丫丫没再说什么,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走进公寓。
一进电梯,她所有气力都被抽光了似的,往后靠在电梯的墙壁,手放在心动的那个位置,心跳的频率依然很快很快。
为什么?好久不见的他今天出现在她的面前,送她回住处还在车上吻了她。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她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那么,他是怎么想的呢?对他今天的行为。
纳德白瑞闭上冰冷的双眸靠在椅背上,他后悔了。
他不应该鬼迷心窍去吻丫丫。
然而,心不由人。
否则今天他不会去找她,故意找了借口说服自己,然后也试图让丫丫相信自己是有事情才找她。
该拿这样的自己怎么办!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即使看到有人死在面前也无动于衷的自己。
对丫丫的日常活动一直都了如指掌的他,今天却按耐不住把车开到她工作的地方。
纳德白瑞并不是泰国人,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一位泰国男人领养。然而当他被人带回自己的国家挪威之后,由于种种原因和养父失去了联系,当他回到泰国寻找养父的时候,养父却早已逝世。
明天就是纳德白瑞养父的忌日,他特地来曼谷祭拜养父。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窗前,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从不知道原来他是如此后悔离开养父。
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触,难道是他变了?他可从没有这样过,哪怕是难受到一定的程度。
他的养父并不是什么善良人家,反而是一名十恶不赦的逃犯,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名恶人却做出与之本身相互矛盾的事情来,把他从另一个坏人的手里夺了过来,养了他十几年。
不可否认,他身上的冷血有一半来自养父。
养父说过,想要就去夺,是你的就不要让别人得了去,不要等到失去才来后悔。
例如,养父。
养父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离去,纵容兄弟的背叛。
纳德白瑞收起心绪,面无表情地将窗帘拉上,他这样的人非常排斥光亮。
他的赌注已全放在了Mr查的身上,成王败寇。
很快了,属于他的东西很快就会回到他的手上,到时候他便可以无愧地回到母亲的坟墓前。
刹那间,纳德白瑞紧握双拳,一道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感觉盈满纳德白瑞的心头。那个女子……他也想得到。
对于那个美得有些傲,有些冷的丫丫斯帕邦德,纵然到最后,她可能会恨他,恨他的利用和残忍,他都不会放手。
周六,华南公寓。
坐着四个女孩子,神色各异,唯一看得清楚的是,她们都不开心。
她们各自有各自的烦恼。
像是说好了一样,她们默契地闭口无言,谁都没有对谁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安静地坐着。哪怕就是这样坐着,她们却觉得非常温馨和安心。
很久很久后,承曼缇站了起来,说:“我们去逛街吧。购物也好,看电影也好,去游乐场玩也好,反正做什么都好。暂时把一切烦恼都抛到脑后去,明天再想想怎么做。”
“好!”
“好!”
“好!”
墨姂以为自己的心情早已恢复平静,可当她们在商场碰到白砚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可白砚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心一意地帮身边的那个女人分摊手上的东西。那个女人是墨姂认识的人,砂楚医生。
对的,他们几天后就要结婚了。
她好像还没有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情,她依然会很难过很难过。
不只是她,承曼缇同样看到了令自己心碎的一幕。
原来格霖不是去外府拍戏,而是和小亚亚的母亲艾希一起,在培养感情吧,肢体语言这样暧昧。
承曼缇恨不得上前去分开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可是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她名义上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但却是不能言说。
想起,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承曼缇只是呵笑自己当了真。从头到尾,一头热的人是她,厚颜无耻的她,死缠烂打的她,一厢情愿的她,那个男人啊,从没有对她说过,爱她。哪怕只是喜欢都没有说过一句。
怕小亚亚,不!承曼缇果断摇了摇头,她绝不相信,自己亲口说了要给他信任。
可是,她看着这一幕,心里好妒忌,她想上前去把那个男人拽过来,向别人宣布,说这个男人是她的。但她没有这个权利,那个男人并未给她这种权利。
“走吧,我们走吧。”最终承曼缇什么都没有做,她拉住墨姂的手,将她硬拉到一边去,不想再面对这一幕令人心碎的画面。
察敏熙和丫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在原地看到墨姂和承曼缇。
“去哪里了?”察敏熙小脸东张西望,没有找到她们却反而看到了牧克。
不顾牧克此刻是不是在执行任务,察敏熙投入他的怀抱里,轻泣:“好想你,好想你。”半个月,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每一天爷爷都派人接送她上下课,如不是今天她不想上课,也不想回家,到华南公寓找墨姂,都不能出来。
牧克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看到了站在察敏熙背后不远处的裴伯礼。
牧克轻轻将察敏熙从他的身上推开,眼睛定定看着不远处的裴伯礼。
“怎么了?”察敏熙问。
“那个是你认识的人吧?”
察敏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裴伯礼哥!蹙起柳眉,轻咬住下唇,心情很复杂。
“我们走吧!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察敏熙心虚地拉住牧克的手,想要把他拖离。
牧克没有动,“你不去打招呼吗?”明明之前爷爷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分明很熟。
“他很忙的,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