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小女生叫他,语气不确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啊?墨姐姐好像很生气。”两次墨姂都对自己充满敌意,非常地明显,她却一头雾水。
听到自己老师的小女儿的呼叫,白砚低下头,对她笑了笑摇头道,“敦敦,她只是心情不好,和你无关。对了,你吃饱了没?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了?脸那么苍白。”她的脸不像正常人那么红润,因为她身体不舒服。
而被白砚唤作敦敦的小女孩微笑地摇头,示意她好得很。
她是白砚大学教授的女儿,他又是她的主治医生,所以在教授出差的时候,一般会拜托他照看些日子。
敦敦的母亲在生下她的时候失血过多而亡,父亲没有再娶。所以除了教授和家中的佣人之外,敦敦就是和白砚最熟悉的了。她特别缠白砚。
十七岁的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小很多,娇柔的她看起来楚楚动人,一点也不男孩。只是头发比较短而已。
“我吃饱了我出去外面坐。”敦敦放下餐具说。
“好,你先出去坐一会。待会你爸爸就过来接你了。”
敦敦乖巧地点点头,“嗯。”
没有墨姂的陪伴,白砚也失去了胃口,他站起来收拾餐桌。
不一会,门铃响起,敦敦估计着是自己的爸爸,她跑去开了门。
“白砚!”
李教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白砚搁下正在洗着的碗筷,又用清水冲干净手上的泡沫,甩甩水渍,走了出去。
“教授,今天这么早,饭吃了吗?坐会再走吧。”白砚温和礼貌地询问。
“是啊,我今天提前了,不吃了我已经吩咐佣人做饭了就不麻烦你了小子,敦敦在这儿吃了是吧?这孩子老在我面前夸你的手艺好,爱吃你做的饭,真是拿她没办法。”李教授看着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宠溺道。
“那我送你吧。”
“不了,就几步之遥送什么送。”是的,他们也住在这个花园。
“那好,敦敦要自己好自己的身体了。”
“OK,白医生再见。”敦敦自动自发地拖着行李箱,跟在爸爸的身后,兴奋着。
白砚始终笑着,他非常心疼敦敦,她是一个寂寞的孩子,父亲忙碌,她的生活既乏味又单调,因为身体的问题,少了很多活动的机会。
墨姂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能说隔音太好,她对客厅的一切全然不知。
她悠悠出来的时候,她没看到那小女生了,行李箱也不在。她好生奇怪地东张西望,探头探脑。
“有什么疑问干嘛不开口问我。”白砚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墨姂倏地回头,愕然地看着他。
“我问,你就回答吗?”
“那你信不?”白砚双手抱胸。
“我……”
“你有疑问,却又不问,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墨姂哑口无言,确实是这样,她从没有想过要弄清楚。
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好像有些想明白I说的坦诚是什么意思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把她带回家,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早上在医院门口看了些,咳咳,不该看的事情,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走到白砚的面前,墨姂鼓起勇气,把憋在心里的想法通通问出口。
白砚笑了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脸,“喉咙还会不会不舒服?吃那么一点不饿吗?”
墨姂拍掉白砚的手,抬起头,炯炯有神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我问你话你又不回答。”
“这些都比不上你的身体来得重要吧?待会再接受你的审判行吗?”伸手把她捞到怀中,垂首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
她别过头,又被白砚掰正,逃无可逃。
“我没胃口。”
“是没心情吧?”
“你几天没有去找我。”
白砚放开她,淡瞥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这很困难吗?”
“很困难,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厌烦我了,我不断地逃开,不断地和你保持距离,我想这样会不会比较容易保持感觉。总之我很没有安全感。”墨姂懊恼地移步到沙发上用手蒙住脸坐下去。
很简单很普通的话,却听得白砚莫名揪心。他来到她的身边,拥住她的肩膀,温浅眸光瞅着她,“为什么,我们谈谈吧?”
“难道你认为我之前说过的‘我爱你’只是贪好玩?傻瓜,没有男人会随随便便说这样的话,包括我,我什么时候这么随意了?”
“嗯。”墨姂的声音低不可闻。
“或许我的爱和你的爱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来得轰轰烈烈。我们的感情就是一点一滴堆积出来的,二十几年了。我不敢保证未来会不会发生改变,也许是你变了,也许是我变了。但,目前我们顺其自然吧,只要我们还爱着彼此。未来就让时间去见证我们的感情好不好。”
未来本来就是一场**,有些人赢了有些人输了,谁也无法预料不是?
是,对任何人都是。
曼谷察家。
“牧克,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阻止你接近敏熙吗?”
“晚辈没猜错的话,您只是吞不下您心爱的女人会嫁给了我爷爷这口气,并不是您对敏熙所说的什么?”
察力布满血丝却依然犀利的眼眸里充满惊讶,但牧克接下来的话却是令他相当意外。
“其实,爷爷,您为什么没有继续查出当年的真相?然儿奶奶并不是我的亲生奶奶这件事想必您还不知道吧。”牧克缓缓说出自己不久前知道的事情。
“小子,你什么意思?”
“爷爷,我也不只是为了和敏熙在一起才会和您说这些。有很多事情您都误会了。”
牧克拿出自己带来的爷爷亲笔写的信。之前一直搁在乡下,他的父母都无从得知,若不是他要去清莱执行任务,顺道回了一趟老家都没有发现。
这封信交代了玉佩的由来。
玉佩确实察力和然儿的。当时,牧言也就是牧克的爷爷,有自己的妻子,察力是知道的,他以为是牧言的变心导致他妻子的病发身亡。
还有然儿,他们同时所深深爱着的女人,只不过然儿自始自终爱的人都是察力,却选择留在牧言的身边照顾他刚出生的两个孩子一直到发生那件事。
察力脚步踉跄了一下,牧克迅速扶稳他摇晃的身子,直到察力稳坐在椅子上。
很多误会都是他造成的,察力痛心疾首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虽然你了却了我多年的阴郁,但你这样子,我也不会轻易让你和敏熙在一起,敏熙是裴伯礼的未婚妻,一妻不能多夫。”察力丢下话后起身回屋。
牧克一个人留在大厅里,细细思量着察力的话。
“满姨,您说爷爷说这话是不是代表他的坚持有所松动?”牧克转头望着一直站在客厅的满姨。
“你自己慢慢体会吧,何况敏熙现在还在求学阶段,再快也要一年后等她回国吧。”满姨话里有话,一样没有说白。
这时候,牧的警用联系器响了起来,他要出任务了。
“满姨,我先走了,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只要一有时间还是会过来陪爷爷的,而且我觉得他已经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牧克已走远,满姨眼里满是笑意,她忍不住唤出察力,“老爷,他已经离开了。”
察力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我回房间了。”他一直躲在后面偷看偷听,哪知道还是没有逃过满姨的火眼金睛。
满姨收拾好大厅的茶具,好心情地走出大厅。
小小姐的幸福很快有着落了。只是,这势必要对不起裴医生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满姨有喜有愁,想到裴伯礼,她遗憾地摇摇头。
对了,小小姐是牧克的人了,希望牧克当时没有昏头让她怀孕。不然,老爷一定会发火的。
至于满姨是怎么知道的呢?那天敏熙和她的好朋友墨姂去清迈回来后,已是深夜,而敏熙却第二天坐了牧克的车子回来察家,当然,满姨并没有说透,只是帮着敏熙瞒着老爷。
“小小姐,你不是和墨小姐出去的吗?怎么坐了牧警官的车回来?”满姨并不是刻意为难敏熙,她不过随口一问,哪里知道敏熙心虚地频频说漏嘴。
“额,满姨,我,是在等公交车,碰、碰到他,我有说不、不用的,他硬是要送人家回来。”敏熙一反往常的利落精灵,倒是支支吾吾,结结巴巴说的话不成句。
满姨不禁停下手上的活,抬起头细细端详她的小小姐,却不慎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印。
作为过来人,非常了解那是什么。
“小小姐,你该不会……”满姨靠近她,解开她的扣子,满脖子都是红晕,吻痕,不由愣住了,“这,这也太狠了点吧?啧啧,牧警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满姨你说什么,我,我去洗澡了。”察敏熙脑子轰的一下,满脸红霞,心虚地抢过满姨拿过去的睡衣,躲进浴室里。
“小小姐,你别逃避,别以为你能瞒过满姨啊,待会乖乖来找满姨坦白,我就不和老爷讲,要不,我这就去找老爷。”满姨在外头威胁诱拐她的小小姐。
敏熙一听满姨要去找爷爷,心里一急,冲动地打开浴室的门,“满姨,我说,你别找爷爷,好不好。”
满姨站在床沿点点头,“那你先洗澡,我回住处等你啊。”
敏熙关上浴室的门不由得坐在地板上扁扁嘴垮下双肩。
那天牧克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去牧家。
“你为什么要逃避我?”牧克把一杯水递给敏熙。
“没什么,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