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一点不正经。”黛拉说。
两个人手牵手着在大街上散步,黛拉一直在想着刚才的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听见凌扬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直到凌扬大喊一声:“黛拉。”
黛拉被吓了一跳,怯生生的问:“怎么啦?”
“我刚才说半天,你都没有听到我的一句吗?”
“刚才,你不是说帅帅吗?”黛拉说。
“额,我说了半天的晚餐,问你选哪家,看来你也没听见了,算了我自己决定啦。”凌扬无可奈何的说。
“你决定吧,我无所谓。”黛拉摊开双手,耸耸肩说。
“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凌扬终于看出来黛拉的心神恍惚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哎,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黛拉不想多出事情来。
凌扬一把拉过黛拉,正面朝着她,一本正经的问:“你怎么啦?你看到什么啦?”
他的认真有点吓到黛拉了。
“没什么?我以为看见故人了。”黛拉挣脱开凌扬捏住的手臂,有点疼。
“故人?什么意思。”凌扬继续追问。
“没什么。我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她了,太想她了。所以产生幻觉了。”黛拉为自己开脱解释。
“谁啊?你那么在乎。”凌扬看起来很焦虑的样子。
“哎哟,你想多了,不是什么别的男的,我好像刚才在你们楼下看到了张莉的脸。别像太多了。”黛拉不想凌扬误会就说出了实话。
“张莉?”凌扬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复又立刻消失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么可能嘛。你是日思夜想了吧,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恩。昨天确实没怎么睡好。”黛拉说。
“那晚上吃了饭我就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凌扬牵起黛拉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去。
雨花台西餐厅,进门偌大的一个吊灯,闪烁着光芒,大理石地板亮的都可以照出人影。
黛拉拉着凌扬的衣角,声音压的低低的说:“这里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
“啊。是的,挺贵的!”凌扬诚实的回答。
“那你还带我来,算了,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吧。”黛拉紧张的扯着凌扬说。
他过来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小笨蛋,骗你的啦!我有贵宾卡,还有今天晚上的是舅舅之前给我的代金券。放心,不会让你吃了走不了人的!”
“哦,那还好,那还好!”黛拉舒了一口气,趾高气昂的往里面走去了。
凌扬走在她身后,捂住嘴偷偷的笑。
优雅的环境,陪着柴可夫斯基的音乐,黛拉整个人都陶醉在其中。
凌扬点了一瓶红酒,黛拉没敢看价格,品的时候觉得挺顺口的。
“这酒没一般红酒的那么苦涩,还不错,我喜欢。”黛拉浅尝了一小口说,“喜欢就多喝点,来,干杯!”凌扬端过高脚杯示意黛拉碰一下。
清脆的一声“砰!”余音缭绕,三日不绝于耳。
黛拉又喝了一口说:“早知道来这么洋气的地方,我就该穿双高跟鞋的。”
凌扬觉得奇怪问:“怎么这么说呢?跟你穿不穿高跟鞋有关系?”
“你忘了啊?三高酒吧啊,“黛拉开始很认真的说,看着凌扬那可爱的尊容就装不下去了,笑了出来。
“小坏蛋,这里那里能跟三高酒吧比啊。这里的女人,你看看一个个的虽然穿的很优雅,很露,很透明,但是没三高酒吧的那么魅惑。”凌扬悄悄的指了指隔壁那桌的女人。
“哟,原来你还是很喜欢三高酒吧里面的那些尤物啊,看来我这样的,穿帆布鞋的,难得入你的法眼啊!”黛拉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进去。
凌扬看见黛拉吃醋了,急忙解释:“不是,我是以一个一般的正常的男人眼光来说的。我肯定还是喜欢你这个穿帆布鞋的小屁孩的啊。”
黛拉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敢情您老人家还不是一般的男人,是个不正常的男人啊!”
凌扬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又被她给绕弯绕了进去了。
“不理你这个小屁孩了,一天不知道调侃你未来的老公就不舒服一般。我今天要伶仃大醉,别问为什么?”凌扬说完也灌了自己一大口。
“为什么啊?”黛拉不解了。
“别问我是谁?请与我面对。”他居然开始唱歌了。
“没正经,我来尝尝这块牛排的问道怎么样!”黛拉切着那块五成熟的牛排,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慢慢的放入唇中,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尝,细嫩多汁的肉香滑糍糯。
“恩。是上品!”黛拉由衷的赞美!
她睁开眼睛一看,凌扬不见了。她四处张望,也没他踪影。黛拉开始有点担心,用餐布擦了擦嘴角,想要站起来去找寻一番。
这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英文的《我心永恒》。
黛拉转头向台子那边,他站在麦克风面前深情的吟唱那曲经典的歌曲,旁边的伴奏的几个外国乐师也深情的投入,低调的大提琴配上萨克斯的音乐,这曲子一直萦绕在黛拉的脑海中。
一曲完毕,黛拉热泪盈眶,只听见凌扬略带磁性的声音说:“这首曲子献给我曾经辜负了最爱,黛拉小姐,现在我失而复得,我感恩,这首曲子代表我对她的情意,谢谢大家。”掌声瞬间如雷贯耳。黛拉捂住嘴,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凌扬回来,替她擦干眼泪:“别哭,小傻瓜。”
黛拉听到小傻瓜的时候,心中突然想起了童曦,这样的感觉在幸福面前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嗯,不哭,凌扬以后我少吵少闹,好好的,乖乖的!”黛拉今天表现的异常听话。
“快吃啦,吃了我们去哪个的圆舞场跳一曲吧。”凌扬切了一块肉喂到黛拉的口中。
那天的夜里那曲舞曲,销魂且动听,黛拉一直想知道那曲子的名字,却不知从何得知,后来就一直存在在自己深深的脑海里。
凌扬揽着黛拉的细腰,翩翩起舞。
他轻轻的耳语:“黛拉,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黛拉脸红到了后脖子。
“我喜欢你羞涩的样子,懒懒的很动人。”凌扬说完在他耳边轻轻吻上一下。
“我穿着风衣和帆布鞋在这样高档的地方跳着探戈,你觉得还是那么美好吗?”黛拉反问一句。
“异于常人的美丽。”凌扬脑筋飞速转动,想出最贴近的一句话。
“就会胡说八道!”一曲毕,黛拉拉着凌扬回到座位上。
凌扬拍了一下手,来了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盘子。
“小姐,这个是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请揭晓!”那个服务生礼貌的弯下腰。
黛拉并没有去揭开那个盖子,而是转向凌扬说:“我不要什么礼物,你知道我的,我不想收那些看似贵重的东西。”
“这个你肯定喜欢,没有花任何一分钱,全部来自心意。”
“你确定?如果不是我可要转身走人的!”黛拉的怪脾气又开始了,已经有了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示意服务生揭开,以免自己看见的时候发飙,不雅的动作。
只有两片树叶形状的东西。黛拉接过来一看。
一张白杨树叶,一张梧桐树叶,白杨树叶上面写满了字,还是新鲜的颜色,塑封的很漂亮。
黛拉看见了,满心欢喜。
“谢谢你,凌扬,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你说,美丽的树叶上写满情诗,情话,是传递情谊的最佳方式。我说过了,你说过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忘记。”凌扬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恩,这个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你的字还是那么漂亮,不,比以前更加漂亮了。”黛拉由衷的说。
“别珍藏,拿来做书签吧,天天看着就像看见我一样。”
“不用看它啊,我也每天都能看见你啊。”黛拉天真无邪的眼神在看到那两张书签的时候就开始绽放出来。
“黛拉,这个也是我今天要给你说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凌扬压低声音说。
“说什么?”黛拉慢慢的念着树叶背后的英文,揣测着意思询问道。
“我明天要回伦敦了。”凌扬故作轻松的说。
“明天?这么快。”黛拉一直心中有数,他不可能是回来长久居住的。
“恩。我不希望你来送我,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们也不会就此分开。”凌扬握住黛拉的手说。
“又不许我去送你?”黛拉用祈求的语气说。
“我希望你感觉到我没有走一般,不喜欢生离死别的场面,这几年我都受够了这样的场面,看着母亲下葬那一刻。我恨不得都跳进去陪着她了,免得她那么寂寞孤独的一个人。”凌扬捂着脸开始哭泣。
黛拉试图去握住他的手,没成功,就走到他身边,抱着他:“我会好好的,我不去送你!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凌扬抱住黛拉,“要乖乖的等我回来迎娶你。”
那天晚上道别的时候,黛拉抱着凌扬的腰提出了一个要求。
“凌扬,你可以去帮我看看张莉吗?偷偷的去看看,我给你父亲他们现在住的地址,帮我拍一张照片寄给我,别去打扰他的生活。”黛拉抱着他说。
凌扬松开黛拉,捧着她的脸问:“为什么?你要那么好的还想她,她都从来没有和你联系过啊!”
“她算是我一个亲人吧,从心底的想她了,可以吗?”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乞求的眼光让凌扬不得不同意。
“好吧,那我电邮给你,我那天新申请了一个邮箱地址,只收发咱们两个的电邮。”凌扬说。
“恩。取个名字吧。叫凌黛家,好吗?”黛拉问。
“好,我也是那么想的,听着像不像领带夹啊?凌扬调侃道。
黛拉听了笑的咯咯的,就一直说:“那就叫领带夹了,像个暗号一样,像特务连线一样,多好啊,咱们也做一回特务吧。”
“嗯,好啦,乖,回去吧,做个好梦,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凌扬看着黛拉进门。
他走过拐角,看见黛拉依依不舍的进门,合上门,又出来看,最后门还是关上了,凌扬又掉头回来站在楼下站着看着黛拉的灯亮了,又熄灭了才离开。
爱,生生不息,痛,依依不舍。
凌扬一走,就再无消息,黛拉每天都守着自己的电邮看,终究没有那个叫领带夹的人发过来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