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广告和渠道宣传,并不是所有产品都要逐一进行,这样成本过高,效果也未必很好。我们可以推出我们企业较其它药企具有优势的核心产品进行重点宣传,然后引出系列产品。这样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关于营销渠道建设,我们采用代销的方式,当然这样的代销并不是需要代理商自负前期费用。我们可以引进医药代表等专业的营销人员,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推广,这样减少了直销带来的亲友式非专业化风险,同时有利于打开市场,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循环链条。有利于提高华南的市场占有率。”
“当然,我们现在也开始初步尝试网络营销,实行线上和线下相结合。这个还处于初步摸索阶段,我们相信经过努力,我们的也能把网络渠道做好、做强!”
在白歌讲解的过程中,大家都一言未发,静静地聆听白歌带来的独特见解。白凡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怎么能让白歌独占风头。
“白总监,我相信你说了这么多,前期一定需要投入不少的资金吧?万一到时候效果不好怎么办?”
“高投入,高回报。商界就是这样,有投资就有风险,但舍不得长线,怎么能钓到大鱼呢?”白歌的铜牙利齿,让白凡哑口无言,只是董事们,听了白凡的话,有些犹豫,刚刚看了白歌的财务预算表,那高额的利润回报确实让他们蠢蠢欲动,只是这风险也太大。而白雄起虽然较为赞同白歌的方案,只是这纸上谈兵,看不见摸不着的,他也不能拿着那么大集团的几万名员工的生计做赌注,他只能先给他们每人审批50万,作为启动资金。让他们先进行模拟试点实验。等下一个月后,再做分晓。
白歌的猛然袭击,让白凡有些措手不及,看来他是小看自己这个弟弟了。经过今天的对决,他已看出,分明有好几个董事还是对白歌有所期待的,白歌在不知不觉中又得到了部分人心。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地方还发生着无声的硝烟,有的地方,则安稳的如大同桃源,而有的地方,却诉说着无尽的苦难与哀愁。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孤影的月光总是被人们赋予了哀愁与清怨。
站在后花园里,芦枝的阵阵麝香伴随着夜风散发而来,形态各异的杓蒲藏在互生的瓠瓜叶子中,若隐若现。只是这些杓蒲太过稚嫩,瓜皮呈绿白色,表面上密密麻麻的爬着细小的白色茸毛,瓜头暗白色的花蒂还在。在靠近凉亭的地方,瓠瓜的浅白色的花在静静地开着,许是这个地方终年见不到光的缘故。这些白花,凄美娇柔,婀娜多姿,连这黑夜都生怕打破这最后的宁静,静静地守候着。一绿一白,给凄清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幽怨,也许是它们的气息太过忧伤,又也许是观月人心有哀愁,整个夜色都显得凄清落寞。
夜风里,江振国就这样呆呆地伫立着,似是失了灵魂。他浑然不觉,脚下已踩到了米邦塔食用仙人掌,也许他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吧?若是心有所事,心有所系,又怎能安神?
贝茵在初春时种植的蔬菜已经繁茂旺盛,只是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她当时追肥、浇水、中耕、除草、培土,辛苦劳作,绞尽脑汁想办法让这些蔬菜长势更好,可这些她认真呵护的生命在江振国眼中还是这么地不起眼。也许这瓠瓜、这仙人掌更像是自己,不管是多么地努力攀爬,不论是多么地辛苦绽放,即使也夜醉袭香,还是抵不上那地上残碎的一抹淡紫,甚至连那埋在土里的薰衣草的根也不如。
夜孤眠,枕辗转。
察觉到江振国已经起身,贝茵再也睡不着了。最近几日,江振国总是白天神神秘秘地外出,夜晚魂不守舍,甚至经常一个人到后花园,一呆就是三四个小时。
难道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可遇到什么事怎么不愿意告诉我?贝茵忍不住乱想。可之前振国也没有这种习惯呢?夜在此时变得悠长,甚至是令人恐慌。贝茵不敢往下想,但又不能不想。振国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呢?上次吵架的时候?不对,吵架时,振国向来都是沉默的,也不会一个人半夜跑到后花园呀!那是医院,对!是医院!难道,那人真的是美林?当猜到答案的时候,贝茵的心彻底碎了,身体在泪水中发颤。那是一个女人,在面对丈夫“背叛”时的绝望,也许这又算不上什么“背叛”,江振国的心从来没有她过,又怎来的背叛?她努力着,她尝试着,她时刻准备着江振国能够回心转意,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容颜不再,风韵不再,只剩下了残枝掠影,还是不能得到江振国的一丝垂怜。这个时候,她完全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悲哀,没有爱自己的丈夫,没有完整的家庭,甚至为了得到丈夫微薄的爱,她已经不再爱自己!
“沙美林,你等着,你今生都别想见到振国一次!更别想得到振国的感情,至少他现在不还和我在一起吗?”贝茵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在践行以后的阴谋,一个女人妒恨另一个女人产生的妒火彻底爆发,它极具威力,甚至震颤到了橙色的夜灯,震颤到了爬上墙垣的瓠瓜。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
离愁别绪让人乏力憔悴,可苦守思念却令人肝肠寸断。也许余生,苟延地活着就是为了缅怀那残缺的记忆,延续这无尽地孤独。
沙美林在细数着这过去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似是在煎熬,泪水无节制地濡出,心态不停地在余乡里苍老。即使有天真可爱的小黑小白,有和善友好的乡里乡亲,有恬淡淳朴的自然民风,可还是抵制不住她思念女儿,思念丈夫的心。她在认真地为那转载在花盆里的原生薰衣草松土、浇水。即使是离开了江家,离开了江振国,她还是保持着种植紫色薰衣草的习惯。只是余乡的土质较为疏松,为沙质土壤,并不适合种植薰衣草,沙美林便从东郊的山上挖回来几盆新土,种上这寄托她无尽思念的植物。时间蹂躏记忆,人往往身不由己地凛冽忘却。只是这精致细微的记忆片段,这饱含深情的哀愁思念,又怎能遗落?
“阿林,想什么呢?今天该去医院复诊了。”一个续着头发的中年男子打断了沙美林的沉思。
“嘿嘿,没想什么。”沙美林的宛然一笑,让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些痴迷。
“阿春哥,今天没去写生吗?”
“嗯,你不是要复诊吗?”简单的话,让平时还算健谈的陈春说的有些皱巴巴的。
江振国已经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周了,他撇下了手头的工作,每天不吃不喝地呆在医院的花园里。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上次就是这里看见沙美林的。可是他这样的苦苦坚持,这样在每分每秒都打起精神在路人中搜寻,还是没找到期待的身影。
六月的天,已经开始有些燥热,将江振国晒得头脑发晕,让本来都有些憔悴的他看起来更加沧桑。
路人匆匆。
熟悉的清新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久久不能散去。江振国在地上发现了一朵细小的紫色的薰衣草花苞,它是那样的脆弱,他忍不住捡了起来,捧在手心里。爱屋及乌,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关注这些花花草草,可能是沙美林喜欢吧?可这花的花形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让他忍不住抬头追寻。
清秀的身影,柔弱的步姿,一切似乎定格在二十多年前。她还是那么轻易地就能牵动他的心,只是现在她的身边怎么有了别的男子?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时间太久,甚至让人忘记了风和月,沧海桑田,物犹在人却老。还是那熟悉的薰衣草,还是那清新的淡紫,还是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但似乎真的是物是人非。
“美林。”江振国终于启齿叫出了他许久未曾触碰的名字,有些生硬,但不生疏。
正在前面行走的沙美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微微一颤,有些不能置信,但她还是迫切地回头了。是他!果然是他!可是他似乎瘦了,憔悴了,难道过得不好吗?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看到沙美林回头,江振国直接避开她身边的陈春,大步向前,将沙美林紧紧揽在怀里,那力道有些重,像是要把她紧紧圈住,生怕再一次离开,因为他实在经受不起。而那句“我就知道是你”则又包含了多少委屈,多少欣喜。
沙美林也沉浸在这短暂的温存里,似乎之前的委屈都没有了,她情绪有些激动,以致气流侵入肺里,不住地咳了起来。随后理智战胜了冲动,她一把推开了江振国。
“先生,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沙美林。”每一字每一句的亲口迸出,比想象中的要煎熬得多,可沙美林又必须这样做。这句话让江振国和陈春都心头一惊。
“怎么可能?美林,我是振国呀!我是江振国,难道你不认识了吗?”江振国在努力地帮沙美林阐述着,他有些觉得沙美林是不是失忆了。
“对不起,我也不认识什么江振国。”沙美林的眼眶里含着泪水,可她又必须强忍下去,她怎么可能不认得江振国呢?那可是她日日想念的人。
江振国的心一沉,可还是不放弃努力。
“还记得我们的孩子江银纳吗?她现在已经长大了,马上要去实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