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妈还等着我们呢!那就买些药吧!”江晴晴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只是当时的她觉得这些都变得有些伪善,她有些说不出口,只能逼迫自己想小时候在地下室受苦、江振国不在身边的那些煎熬的日子。
回到家里。江振国又是给她熬小米粥,又是喂她喝药的,让急于给楚恩平传资料的江晴晴,抽不出身来。她根本就顾不得体会这些含辛的时光,脑子里充满了焦虑和慌乱。一方面,她期待将这些资料交给楚恩平,能尽快拥有权势和金钱,来报复江银纳;另一方面,面对父亲的微妙转变,她有些恐慌,担心伤害了爱自己的人。所以,此时的她尽管内心充满了焦虑,还需要伪装表面的平静。幸好,她以生病为借口,才使江振国看不出她的心思和反常的表现。
夜,此时变得悠长。似乎江晴晴这么多天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寻找合适的机会罢了。她伺机行动,巧妙地拿到资料,到头来还是需要交给楚恩平。对于楚恩平,起码目前她还是觉得恐惧的,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怎么逃也逃不掉。甚至她自己连做出任何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很是痛苦。
辗转了好久,还是睡不着。江晴晴起身,拿出楚恩平之前给的资料,把它们小心地放进公文袋里。她又翻出了白天在实验室里偷拍的照片,把它们都备份在一个优盘中。将它们都小心地藏好后,她才入睡。楚恩平那么狠,那么老奸巨猾,她现在只能做好万全之策,以防楚恩平倒打一耙。
第二天,楚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这次换是江晴晴居高临下。“楚董,你要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是嘛?那可否拿来让我鉴赏一下真伪呢?”楚恩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我想,等我的账上先有了50万定金后,我才让您看吧?这资料呢,可是比您想象中的更为齐全。”江晴晴一直在故意吊楚恩平的胃口,其实手心早已布满了汗珠,她必须假装镇静。
“老孟,还不快去办!”楚恩平佯装对孟叔发火,实则在讨好江晴晴罢了,毕竟现在若要是将资料毁了,也太可惜了。
二十分钟后,江晴晴收到了银行账户汇款提醒的短信,她紧张的内心这才慢慢开始平复。
“我先让你看这部分,我相信这些数据若是进行开发并投入市场的话,那价值将会不只今天让您花掉的区区的100万吧?”在楚恩平面前吃了几次亏后,江晴晴也开始学得聪明起来,也许这就是另类的“将心比心”吧?或许用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形容更为确切些。
“好,很好!”楚恩平看到那些数据后,抑制心中的激动。也许眼前并不了解医药市场的江晴晴根本不会懂得这些数据若是使用其中的三分一进行药物开发,就会让他们楚氏集团有好几亿的收入。在楚恩平面前,江晴晴还是嫩了很多。看来这次,他是赚大了!
有一种膨胀叫充气后的肆意扩张,它就像是干瘪的气球被高速度地充起,即使用对了力道,即使有完善的充气工具,但还是免不有些承受不住那来自内外的大气压力。若是疯狂的向前,把控不了则可能爆破碎裂,产生哀鸿的嘶鸣。
若把楚氏集团比作气球的话,那么它现在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氢气。江晴晴拿的那些资料像是它源源不断的补给,而之前获得的经济投资与实力援助则像是有力的打气筒,这些因素足够让它解决内忧外患、顺利实施改革,可以说现在的楚氏集团东山再起完全指日可待。
在楚氏集团高层会议上。
“楚董,我想成为这次改革小组中的一员。”江晴晴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建议。
“这个?”其他董事有些迟疑,低头私语。
“楚董,我想我们公司在这种情况下更需要新人来补给。现在公司的发展处于瓶颈阶段,我想若是有新人来融入新理念的话,会更好一些。况且,据我了解,江总监做的也不错,我们得给新人创造更多的机会来锻炼嘛!”说这话的是公司的四大董事之一唐正德。他平时谨小慎微,很少在董事会上发言,这次意外的为江晴晴创造机会,让在座的其他高层都倍感诧异。
“我想也让市场运营部的润宇也加入我们的团队中,润宇在A大的表现都不错,而且在这次考核中又是全优,有她们的加入,我们这次改革项目的顺利实施会如虎添翼。”楚征在力荐润宇,江银纳的话,他其实一直铭记于心,并不时地在各种场合提点润宇。
“既然我们这次改革项目组的组长就这么说了,我想大家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是不是呀?楚董!”唐正德的趁热打铁,让江晴晴很是感激。虽然这让她很是郁闷,一个素来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这样的为她铺路,但眼下的任务是如何进入楚氏集团的核心,所以她也没有多想。
“嗯,我也觉得是。是该让他们年轻人出来锻炼了。”
一时间,会议室的人大都表示赞同。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就这么定吧!江晴晴被任命为这次项目组的副组长辅佐楚征,润宇被编为组员。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目前楚恩平只能暂且稳住江晴晴,毕竟现在是利用她的时候,所以关于江晴晴的一切要求,他也会尽量满足。
“恭喜江总监。”
“江总监真是可喜可贺呀,我们以后会努力追随您的。”
一时间,只要是江晴晴到达的地方,就会传来属下这样奉承的声音,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在几个月前,大家都还对她颐指气使,甚至连前台的接待小姐都欺负她。而现在,大家的眼神不再傲慢,而是点头哈腰式的服从。这世间的事,瞬息万变,谁又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呢?所以江晴晴没有仗势欺人,而是对他们都选择了微笑。她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见前台接待了吧?她故意走到大厅那条路上,这才发现,不是没有见她,而是那位员工根本是刻意将头降低,不让她看见。
江晴晴冷笑了一下,走过去,“小菊,你应该叫庞小菊吧?”
“嗯,江总监找我有事?”前台接待员的话有些微弱,应该是由于害怕而故意压低了声音。
哦,看来真是在刻意躲我喽。江晴晴在心里默想。但她怎么可能随意树敌呢?“乖,别害怕,我刚刚只是听助理小王说,你平时做事挺认真的,就过来看看,这个王助理口中的小菊到底是什么样子?没想到是这等美女呢!”江晴晴的话,很是温柔,似乎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前台接待,看来她是想既往不咎了。这让庞小菊很是激动。
“嘿嘿,早就听说江总监在楚氏集团的作为了,真的是很让人崇拜呢?以后小菊要向你看齐,到时候总监可别不认识我了。”做了有一段时间的接待员,庞小菊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更要趁机拉拢关系呢!所以她的话,奉承中又带着一丝谦卑,这让江晴晴听了很是宽心。
“嗯,好好干!”江晴晴亲切地拉了庞小菊的手,作为前台接待,认识的人和知道的事,自然会不少!江晴晴这步做得很好!
那么在投入精力进行所谓的改革之前,她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市场运营部。
“小宇,怎么你今天跑到生产线上了?”江晴晴明明早已到市场运营部的办公室问好了润宇的去向,还故意装糊涂。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这是提拉米苏,听说你喜欢,我就亲自做了一盒,这个口味可能比市面上的差一点,但鸡蛋和奶油我放得比较多,不知道适不适合你的口味?”江晴晴似乎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连润宇进公司的机会都不给,而现在的他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谢江总监的好意,可我不喜欢吃放很多奶油的Tiramisu。”润宇一句话就回绝了,这让江晴晴觉得很是难堪。在学校的时候,润宇就已经听江银纳讲过江晴晴的事情,也见过她几面,自然清楚江晴晴不像是表面上这么好!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润宇先忙吧!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江晴晴的脸有些涨红,她想发火,又必须刻意地强压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看着江晴晴远去的身影,润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江晴晴的“亲民”招数很管用,没几天,她已经和全公司上下的所有重要部门打成一片。她需要在自己奋斗的过程中扎稳脚跟,更需要逐步积累人脉,所以在刚开始找不到自己的大本营之前,江晴晴试着和大家都搞好关系,这样才能谁都不得罪。
而身为组长的楚征,因为有父亲的缘故,暂时想得还没有那么多,毕竟他在公司的实力要比江晴晴要强得多。最近他也忙疯了,好不容易今晚能偷个懒,他自然要和女朋友江银纳进行约会了。自从江银纳也上班之后,他们都各自忙了起来,前前后后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改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必然伴随着诸多利益的牺牲,众多人命运的改变,也许刚开始这路举步维艰,但慢慢地一切都得到了众多人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