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和江银纳刚刚到咖啡厅,方嘉忆便一把冲了上来,紧紧地揽着白歌的脖子,她一直在哭,完全忽略了江银纳的存在,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我是不应该回来的,刚刚他真的好可怕。”
江银纳看到这个同样如花的,却柔弱美丽的女孩,甚至有些心疼,也许在跳舞的时候,她是坚强的,但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她完全是一个娇弱的女生,需要有人来保护,而自己似乎却并不需要。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拥有的太多了,应该让白歌来保护方嘉忆才是的。然而看到白歌那样被另外一个女人“霸占”着,她有些吃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让她很是纠结,毕竟自己才是白歌的女朋友,甚至不久,他们是要订婚的,也许自己有这些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嘉忆,好了,不哭了哈!再哭就不好看了。说说看,刚刚具体发生什么事了?”白歌完全像是哄一个孩子那样劝着方嘉忆,这样温柔的他是很少见的。
“有人威胁我说,非让我和你在一起。”方嘉忆的话说出一半的时候,让白歌和江银纳都有些吃惊,甚至有些觉得方嘉忆为了挽回白歌,在说谎。“我觉得事情绝非是这么简单,他们不会也不应该管这种事情的,会不会是想对你有所不利呀?让你在我和江银纳两个人之间分心,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工作。”当方嘉忆完全把话说完时,白歌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方嘉忆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照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幕后的黑手应该会是白凡和江晴晴。然而方嘉忆在这个时候,是多么希望自己真的能够像他人想象的那样,对白歌如此重要,只是她现在已经完全能够感受得到,白歌只当她是普通朋友。她在观察白歌的反应,可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以前她和白歌在一起的时候,就搞不懂他不一样的感情表达方式,现在更是不明白了。一个已经被另一个人在悄悄影响改变的人,怎么还会像以前那样能被轻易地弄明白呢?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看到方嘉忆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江银纳开始发话了,也许现在是该弄清楚方嘉忆有没有受伤是最重要的。不过她问这些,也是想彰显自己才是白歌的正牌女友的身份,毕竟白歌和方嘉忆接触实在是太亲密了。
“没事,没事,谢谢纳纳关心。不过看到白歌没有事情,我就放心了。是不是我当初就不应该要回国的,在外面多好,起码不会给白歌添麻烦。”方嘉忆处处为白歌着想,这让江银纳感到一丝汗颜,她甚至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方嘉忆,白歌只是一直把她当自己影子的事实。不过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起码还可以让方嘉忆拥有美好的记忆。现在她甚至为方嘉忆感到可悲,自己爱得那么深的男人,竟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而且之前那么多美丽的梦,还是空的,不切实际的。
“你放心,我和纳纳已经商量过了,既然你想回奥地利的话,我们就会陪着你,为你寻找最好的医生,直到你的脚伤完全好,你能重新登上舞台为止,而那些黑衣人什么的,直接交给我吧,我会保护你的,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嘛。”白歌的话,把一切关系都撇的干干净净,完全断了方嘉忆的念想,不过这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过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三个人受到的伤害达到最小。
没过两天,方嘉忆就在白歌和江银纳的护送下回到了奥地利。方嘉忆脚受伤的缘由虽然没有明朗,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十有八九。大家虽是都没有再提,但并不代表事情已经平安过去。当白歌把伍妹的银行汇款账单和方嘉忆的受伤鉴定甩给白凡的时候,撂下了一句狠话:这件事就此打住,我不想深究下去,否则我们法庭上见。白凡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现在是云白制药发展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现在捅娄子。
方嘉忆的脚伤在国内著名骨科专家的会诊后,积极配合治疗,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得努力克服登台的心理屏障。方嘉忆走后,白歌和江银纳的感情更深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白歌觉得是该向江银纳正式求婚了。早在余乡之行,江银纳睡着的时候,白歌就偷偷地用易拉罐指环量过她无名指的围度,而从江银纳正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的那天起,他也就开始策划求婚仪式了。白歌虽是霸道,即使专横,可还是比较细腻的,而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比较特别,他决定订做戒指。
戒指的原型就是江银纳脖子上吊坠的形状“C”。“C”的坡面不等,15°的棱角点点相照组成了层层阶梯,而阶梯与阶梯之间则被打磨成了耀眼的白光,这和江银纳原本嫩白的肌肤相融合,手如削葱根的她,带上这戒指是再好看不过了。然而戒指的亮点是在中间,吊坠中间玛瑙红的珠子在做戒指时被换成了荧光级较强的钻石,这颗钻石足足有10克拉,无论是比率、对称性还是抛光都是极好的(EX)。
在请设计师做戒指的时候,白歌专门叮嘱了一定要和他提供的图样(偷拍江银纳照片,里有近距离的关于吊坠的特写。)一模一样。因为他清楚,那吊坠被江银纳当做守护神一样珍藏着,更明白吊坠对江银纳的意义所在,他也就做了一个一样形状的戒指,期待这戒指能代表自己继续守护着他心爱的女人。
至于仪式的内容,白歌也已经想好了。地点就在他们初识时的乡下,先是在天空中撒一阵蓝紫色的薰衣草雨,薰衣草的清新过后,再撒上粉色的玫瑰。在玫瑰雨的粉嫩萦绕人心田的时候,一个骑着单车的王子带着各色气球组成的大桃心飘来,王子单膝及地,深情款款的把桃心气球下的戒指戴在江银纳的手指上。那桃心承载的是他们的爱,更是戒指的许诺,此时阳光静静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伴随着花香,他们带着气球,载着爱,驶向了丘比特光芒的翅膀。白歌慢慢地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平日里冷酷的他,竟开始傻笑,仿佛这时他已骑着单车,载着爱。时间就定在周六。他便开始期待上班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白歌并没有告诉江银纳订婚的事,决定给她一个惊喜。
等日子真正闲下来的时候,江银纳便想到了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母亲了,而上次她打电话的时候,无人接听,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她开始悔恨自己忙于工作,应付感情危机而疏于对母亲的关心。周六不上班,就去余乡看看吧。她顺便带上了父亲写的信,尽管母亲之前已经叮嘱过,此生不复相见,可江振国还是按耐不住。有时候江银纳也不明白母亲、父亲和贝姨之间的感情。父亲爱着母亲,贝姨爱着父亲,母亲也爱着父亲,却又硬要和父亲分开,相守不是很好的吗?可为什么母亲要托贝姨照顾父亲的下半辈子,而选择自己一个人孤苦到晚年。虽然父亲和贝姨相敬如宾,可江银纳完全看得出来,那只是朋友式的谦让,毫无夫妻情分可言。
由于担心,江银纳一大早就到了余乡。可等她敲门的时候,一直无人回应,原本她还想多呆一会儿,可邻居的话,完全刺激到了她:沙美林去世了,大概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等邻居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由于天气热,尸体早已发生了恶臭,大家是循着房门外的恶臭,推开沙美林的房间的。躺在地上的沙美林临死前应该是遭遇了极大的痛苦,可以看清她那青黑色尸斑下空洞的放大的眼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或是遗憾什么?还好当时的尸体只有小黑虫爬上爬下,没有生蛆。邻居们就抬着这个生前对他们诸多恩惠的女子,在为她整理容颜后,便把她埋在了余乡教堂旁挨着海的土地上,期冀能让这位善良的沙老师死后能得到神灵的润泽,并面朝大海。
听到这里,江银纳完全瘫坐在地上了,她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母亲就不在了。之前不是说只是老病根犯了吗?怎么这次会这么严重?
“婆婆,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妈虽是说平时身体弱了点,可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江银纳怎么能够相信这个晴天霹雳?泪水在她脸上肆流。
“你妈?你是她的女儿?”婆婆有些狐疑。
“嗯。”
“原来是你呀!”沙美林这个年迈的邻居,听到江银纳的叙述,立马变了个脸。“这么多年,美林过得这么苦,你们都不来看她,怎么死后才来纠缠她。”
“婆婆,您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江银纳想要挽留沙美林的邻居,毕竟这个老人是认识母亲的人,也是她找到的能清楚母亲最近几年生活的人。她又怎么能够放过这个近似救命稻草的人呢?即使婆婆从她手中挣扎抽离,可她还是不肯放手,紧紧地拉着婆婆的胳膊,又怕弄疼了婆婆,只好死死地控制着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