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留下来照顾我吧。”陆少杰恳求。
萧筱反对:“我还要上课呢。”
“那有什么,我派人给你搞定。”陆少杰坚持。
萧筱无奈:“你可以找特护来啊,我什么也不会。”
“你会煮饭啊。”陆少杰望着她手上空着的碗笑。
“可是……”萧筱犹豫。
“难到你要忘恩负义?”陆少杰眉头挤到一起,是生气的前兆。
后来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了,其实有些坚持在这一事件之后已经慢慢松动了。
她宁愿相信冉甜甜所说的,仇恨是可以抵消的。他们两个算是扯平了吧!
第二天醒来,发现陆少杰竟然坐在她床边。他因为受伤的关系没有穿上衣,赤-裸着上身露出腹部手臂上隐约的肌肉。
“我饿了。”他笑,竟然露出难得的酒窝。
起床洗漱,为他熬粥。
陆少杰喝着粥,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萧筱不好意思,埋头不理他。陆少杰说:“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去你的。”萧筱也发觉起来更加害羞。
饭后,陆少杰又指挥他帮他洗头。萧筱不可思议看着他:“为什么要我来?”
“我不方便啊。”陆少杰理直气壮。
“其实你的头发还很干净呢。”萧筱装傻。
“三天没洗了。”他说的是事实,上飞机到现在一直没空洗。
萧筱无奈只能服从,端来温水给他洗头。
他的头发很细,是极重感情的人。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吧!
两个人在公寓里待了一整天,晚上陆少杰拉萧筱一起看电影。放的一部外国的爱情老电影,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了。只是看到最后萧筱哭了,片中的男女主角一次次邂逅,一次次分别。相约如果五年之后还没有忘记对方就在初见的咖啡馆见面。五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到约定的日期女主角早早等到在那里,她忘不了男主角。可是从清晨等到午夜男主角都没有出现。女主角为了祭奠逝去的爱情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另一个男人,生活平静乏味。多年之后女主角故地重游得知在相约见面的那天,咖啡馆外的一条街上发生了车祸,死者之一正是那位失约的男主角。
“很多的爱情因为错过而无踪,我不想错过。”陆少杰看着萧筱,“叶筱,我爱你。”
“我可以吻你吗?”他低头,在未得同意的情况下轻吻她的眼睛。
“为什么吻我的眼睛?”这是萧筱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的眼睛看着我,我希望它记住我。”
火热的吻覆在唇上,这一次是抵死的缠绵。
似乎一切归于平和。萧筱与陆少杰,他们开始了同一屋檐下的温情生活。
早上她为他做早餐,两个人一起享受清晨的宁静。饭后又一起到附近的超级市场买午餐的材料。回来后他会在书房看一会文件,午饭时间他又站在她身后看她摆弄着锅碗瓢盆为两人的午餐忙碌。午饭之后萧筱为陆少杰上药,然后两个人一起午睡一会。再来是下午茶时间,一起坐在露台上享受小松饼和奶茶。晚饭两个人常常散步到附近的餐厅去吃,然后又一起散步回来。直到晚上互相道了晚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流水账似的生活,平实而温馨。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几日,让日复一日永远平淡而快乐。
萧筱在陆少杰的公寓待了一个星期,迫于论文和课业要回学校去一趟。陆少杰背上有伤,还是坚持送她到学校。
“我真舍不得。”陆少杰拉住萧筱的手将它搁在自己的脸上,“你说我是不是在恋爱?”
恋爱。这个词竟然还能跟他们扯上关系?萧筱与陆少杰对视,看着他眼里的温柔。他是那样爱她,不顾一切。而她曾经千百次的拒绝竟然没有动摇他半分。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而他却把爱她挂在嘴边。心里有很深的感触。手指移动抚上他的眉头。浅浅的皱纹,是千百次烦恼留下的。她曾经是怎样令他烦恼呢?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萧筱收回手,丢下一句话便推门下了车。车上的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扬起了一个笑容。终于等到这一天,找到钥匙打开她那重重冰甲包裹着的防备的内心。
拿起车座上的手机,给陈昊打了个电话。几个兄弟难得再聚说好一起喝一杯。
伦敦酒吧很多,有一家名为“BUK”的却是轻易不被人知晓的。那是一家私人酒吧,来往的都是黑色圈子里的人物。
火辣的酒吧公主端着酒水离开外厅,通过打着金色射灯装饰着抽象油画的长廊来到末尾一间标号为XX07的包间门口。按下防弹门上的电铃,直到门因遥控而自动打开才扭着腰身推门而入。包厢里几个男人正谈着什么,她听不到,微笑着将托盘里的酒摆上吧台,打了手势安静离开。
陆少杰最晚来,被老五林文卿叫喊着罚了一杯酒。方形水晶杯酒至三分之一,他举起一饮而尽。“还是大哥爽快。”林文卿大笑着拍了身边四哥刘明朗的肩膀。刘明朗瞪了他一眼,“大哥身上有伤,酒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就那点小伤。”角落里的陈昊站出来,冷笑着看着陆少杰:“苦肉计我倒是佩服。”
说道陆少杰的苦肉计,严俊青笑了。“我说大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那个女人啊?你的口味倒是挺寡淡的。”
“去去去,谁像你一样,简直是一种马!”林文卿最看不惯严俊青张一双桃花运,走哪哪放电整的人家姑娘神魂颠倒,妨碍社会和谐发展。“大哥这是专情好不好。多难的!绝种了都!”
“你才绝种呢!”刘明朗推了老五一把,将陆少杰手上的酒杯拿下。“她当初走得那么决绝我以为再也没戏了呢!”当初萧筱怎样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让他保密,放她自由。现在想起来简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哥高招,连假装失忆都想得出来。还害得老四流了不少鼻涕眼泪……”严俊青的话还没说完,后背就挨了一掌。“你这是恼羞成怒。”严俊青一个飞脚反击过去。他是七兄弟中身手最差的,那一脚花拳绣腿哪能伤到刘明朗。
还是陈昊比较理智,拿重要害:“你打算瞒她一辈子?”
“现在她才刚刚软化,我……再瞒一阵吧。”陆少杰从高脚椅上下来,到一旁开了刚刚送来的葡萄酒。又从杯架上取来六只高脚杯一一倒上,交到几个兄弟手上。
陈昊摇着杯子:“恕我直言,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知道。”陆少杰举杯致意,自己先抿了一口。倒是好酒,放了一百多年了吧!
“我说当初应该把这女人弄失忆才是。”林文卿典型的两面派,也忘了当初怎么死乞白赖地要萧筱认他做哥哥。这边话刚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起了,铃声特好听“葫芦娃,葫芦娃,一只藤上七朵花……”
一直很安静的老七没有忍住将刚刚入口的红酒给喷了出来,“以后别再仗着年纪让我叫你哥。”老七游俊伟只比林文卿小半年却被他压得死死的,当着他面“哥哥带你潇洒去……陪刚刚去……哥哥我……”
林文卿尴尬地笑笑,直接将手机关了。“我这不是出国……呵呵,用国产的铃声……证明我爱国嘛!”
一句出来当即冷场,整天到中央局网站后台闲逛的人“的确”是很爱过哦!
陆少杰走到游俊伟身边问起了他手上的工作:“那边生意怎么样了?”“那边”指那边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摆上台面来了。游俊伟对陆少杰有种近乎恐惧的敬畏,所以他一站到他面前就马上立正站好公式化地汇报起来:“今年南北收益差距很大,具体问题我已经调查清楚,手上也准备了几个调整方案。比如……”
陆少杰拍拍游俊伟的肩膀,“我只是随便问问,今天兄弟几个喝酒,不谈其他。”
严俊青过来凑热闹:“我说大哥,晚上城堡里热闹去。你那破公寓就别住了。”
“你不是往大哥床上准备了女人了吧?”林文卿又开始不知趣了。他想起了之前陆少杰没来伦敦,严俊青为了给他解闷将一个绝色美女送到了陆少杰公寓的床上。结果被陆少杰狠狠劈了一顿。“‘玩笑是这样开的吗?’我还记得当时大哥是这样说的……啧啧,三哥倒也大方,那么漂亮一美人……”
“林文卿!你会不会聊天啊?不会就给我一遍凉快去。”严俊青动气了。林文卿讨了没趣乖乖地躲到刘明朗身后去。
陆少杰到是兴趣缺缺:“你们高兴吧,我回公寓去。”
“一个人?”陈昊问。
有问题吗?陆少杰环视众位,视线之下鸦雀无声。
酒吧散场,陈昊开车送陆少杰回了公寓,为他泊好车才离开。
公寓还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门边她穿过的拖鞋还呈八字形摆在那里。客厅茶几上她昨夜翻过的书还打开着。厨房流理台上她惯用的围裙整齐地叠放着……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那么温情。突然很想她,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而很巧的,她的电话已经进来了。
“喂?”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软软的。这样真难得,以前她给他打电话不是敷衍就是发脾气。还好曾经已经成了曾经,是过去式了。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他拉开一张餐桌椅,坐下来。
“我刚刚写好论文,明天要交的。”萧筱也没什么话题可说,莫名有点紧张。
陆少杰嘴角微扬想象她的表情。问:“想我了吗?”
羞于启齿,如果不想就不会将手机放在眼前,就不好频频解锁来查看时间。
等不到她的回答,陆少杰叹了口气:“我倒是很想你了。”
“你……伤口还痛不痛?”
“嗯……如果我说痛,你能不能现在过来看我?”
“你……我要挂了。”
“叶筱……我是认真的。我说我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却脸红心跳起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恋——痴迷地喜欢!
“饿不饿?”萧筱问完就想吞了自己的舌头,害怕他会说要来接她的话,匆匆将电话挂了。望着手机屏上显示的通话时间:14:12:56。
这一次是他打进来的,他的声音带着笑:“我很饿。但是顾虑到我女朋友不在家只能饿着了。”
“什么……”女朋友?听起来有点儿别扭。
“难到你不是我的女朋友?那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萧筱不说话,越来越觉得陆少杰无赖了。
“你早点休息吧。”陆少杰决定不逗她了。
“你……你要是饿的话就叫外卖吧,我这里有几间不错的披萨店的电话。”
感觉心里的甜蜜简直要涌出来了。陆少杰用手撑着头,“算了吧。你休息。”
“那我挂了。”
“嗯。晚安。”
“晚安。”
又一次望手机,这一次通话记录:20: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