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代表看到风萧萧的样子吓得缩起脖子连连求饶,初一一班哪个同学不知道风萧萧和程景要好?上次风萧萧还为了程景和有不良背景的杜宇打架,居然还打赢了,从此之后班上没有人再敢惹程景,因为,有风萧萧在,她决不答应。
“风女侠,我真的没有骗人,刚刚去教室送作业,班主任就是这么说的啊,说程景成绩一直上不去,要撤了他的班长换宋思远做。”英语课代表说完,可怜兮兮的看着风萧萧,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就把他给……
“什么?”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惊呼,然后四十三道目光齐刷刷的向宋思远射去,宋思远依旧是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大家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经过一个学期的认识,大家对程景和宋思远的为人都有了一定了解,作为初一一班最出色的两名男生,自然也常常被大家拿来做比较。
程景比较老实,做人又厚道,暗地里还帮助过不少同学的忙,对于班上同学偶尔犯的错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重大影响的话不会向老师报告,宋思远就不同了,他明显属于铁腕级别,而且不论对谁都是一张千年不变的冰块脸,虽然他还没有当上班长,但他当上班长之后的情形初一一班的同学差不多都可以预料到,要是他真当上班长,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换宋思远当班长,我第一个不答应。”杜宇当着宋思远的面站起来表示反对,完全不顾及宋思远的情绪。
“我也不答应。”风萧萧正气凛然,有杜宇站在同一战线,她腰杆直了不少。
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支持程景继续当班长。
下课后,风萧萧心情沉重的走到程景身边,用手戳了戳程景:“喂,你还好吧?”问完之后,她立即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谁被撤职会很好啊?
程景头朝下趴在桌子上一直不说话,甚至动都没有动。
在风萧萧的记忆中,程景最难过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不说话,眼神还是至少会给他一个,看来这次,程景一定难过极了,似乎也好久没见程景这么难过了。
她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好安静地离开,但风萧萧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程景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撤掉。
“风萧萧,签上你的大名。”风萧萧杵着下巴站在走廊上想着要怎样帮助程景,杜宇把一张纸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风萧萧看着眼前写满同学名字的白纸,惊奇地问。
“看不出来吗?初一一班同学联名上书,反对换班长。”杜宇一脸神气。
“真的吗?这么多同学都签了?”风萧萧一边感叹不知道程景什么时候人缘变得这么好,一边在纸张的空白处用醒目的红色签字笔写上风萧萧三个大字,仿佛不大就不够表现自己的决心似的。
最后,全班同学都签了名,包括宋思远自己,他说:“正好,我也不想当。”但让风萧萧疑惑的是,宋思怡居然也签了名,她不是应该支持自己的哥哥吗?
灭绝师太看到联名上书的时候脸都绿了,当场把那张签满名字的纸撕得粉碎,并且表示立即换班长,不然她就坚决不进初一一班教室。
大家本想着是帮程景的忙,没想到最后越帮越忙,为了不再惹出更多麻烦,只好不了了之,但还有人,没有这么容易妥协。
选了一个清净的午后,风萧萧带着十二分的决心走进了灭绝师太的办公室。
“老师,我想和你谈谈。”风萧萧的姿态不卑不亢。
“风萧萧啊,你要谈什么?”灭绝师太笑得像一朵花。
风萧萧只觉得一阵恶心,每次灭绝对着自己看得顺眼的学生,就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循循善诱的样子,但对着看不顺眼的学生,就是满脸鄙夷。
不是没有预料过自己要说的话是什么结果,但风萧萧还是开了口:“老师,我觉得程景的班长当得很好,不需要换班长。”
灭绝师太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谈了。”
“老师……”风萧萧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为了程景,她只好放下面子。
“风萧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等你考了第一再说吧!”灭绝师太十分不屑,经过了这么多次考试,她再也不相信风萧萧能考第一名。
风萧萧好想警告灭绝师太不要这么嚣张,好想告诉灭绝师太教育主任是她爸爸的铁哥们,但是她都没有说,因为这样,确实已经改变不了程景被撤职的事实。
“你给我回教室去,不然我按校规处置。”灭绝师太补充道。
要她回去?怎么可以啊?她是来帮程景当说客的啊!
“老师,我最后提一个要求好吗?我自愿把学习委员让给程景当,你看成吗?”不能帮助程景风萧萧很难过,当她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损失减到最小。
灭绝师太没有说话,风萧萧就当她默认了。
回到教室,风萧萧把班级日志等交给程景,并且告诉程景要怎么填写以及一些其他学习委员要做的事。
“这不是你该做的吗?”程景满脑子疑问。
“哎呀,刚刚灭绝师太把我叫到办公室去,说我的学习委员被撤了,要换给你做。”风萧萧打着哈哈,表现得自己满不在乎,不愿程景知道其实是自己提出来的,她怕伤了程景的自尊心。
程景“哦”了一声表示理解,想了想又问:“怎么没有通知我?”
“等一下就会通知你了啦,急什么呀。”风萧萧打趣道。
“那你呢?”程景担心,自己把风萧萧的学习委员占了,那风萧萧怎么办?
“你别忘了我还是文娱委员呢?怎么样?今天晚上要请客的吧?”她就知道程景会这样想,幸好自己没有告诉他其实是她要求班主任换的,不然,程景一定会很愧疚,其实她真的不在乎这些荣誉。
说是请客,其实就是在路边摊上吃点麻辣烫之类的东西,风萧萧当然知道程景家条件不太好,所以特意选了路边的麻辣烫,那时候的麻辣烫特别便宜,五六块钱能把两人撑死,吃完之后,程景眼中的阴翳终于消散了。
看着程景心情变好,风萧萧很高兴,自己第一次放下面子去求别人,总算是没有白费。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
感觉他紧紧地抱住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却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
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刘若英《当爱在靠近》。
大片大片盛开着的迎春花铺满了走进P中的道路两旁,空气中氤氲着的都是春天的气息。
爱情的气息。
“杜宇,加油!杜宇,加油!”风萧萧和莫欣手拉着手卖力的站在操场边为杜宇加油助威。
球场上的杜宇听到了回过头来对她们笑得一脸灿烂,然后趁着对方队员不注意,敏捷的把球从他的手上抢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人、上篮、得分,一气呵成,引来球场上一片叫好声。
风萧萧看着球场上的身影心思飘忽,要是球场上的某个身影是程景多好啊,可是,程景每天只闷在教室里看书学习,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出来活动活动,估计他压根就不会打球把,真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书呆子。
没过多久,球场边就挤满了看球的女生,球场上的比赛激烈,球场边的竞争也差不到哪里去,大家都为球场上的某一位男同学加油,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暗潮汹涌,一搬大家都只会为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加油,所以如果有两个女孩子同时给一个男孩子加油,那她们互相看一眼就会知道对方是情敌,然后就比赛谁叫得更大声。
而球场上的男孩子们呢,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来看自己打球,甚至是为自己加油时,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极近表现之能事,怪不得政治老师开学第一课就教他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到了初一下学期,每个班都有那么几对地下恋情被曝光,刚开始时大家还藏着掖着不肯承认,一段时间之后,就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了,当然,这个季节最不少的就是那些埋在地底下的暗恋。
上个学期,风萧萧一舞成名,一跃成为受男同学们欢迎的一族,每天都会在抽屉里发现好几封情书。
起初,她确实很得意,从来没有被男生青睐过的她自信心狠狠的膨胀了一把,可当她看到情书上那些歪歪斜斜的文字、幼稚的语言时,她的理智告诉她,这并不是她平时看小说时看到的爱情,更不是她想要的爱情,于是,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姿态高傲的把那些情书一股脑儿的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风萧萧本以为自己这样子做那些一夜之间进入青春期的男生们就会懂得知难而退,谁知那些男生并没有如她所愿,而是越挫越勇,数量还大有增加之势,在他们看来,风萧萧这么有性格的女孩子,正是他们所喜欢的对象。
超级懒人风萧萧以前男的清理一次抽屉,现在是每天都要清理,看着那些无孔不入的情书,当初的兴奋劲儿全没了,反倒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一怒之下,将事情告诉了老师。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那些男生们也会因此不再接近自己,从此她又将变成孤立的对象,但她真的不得不这么做了,那些情书已经将她的正常生活全打乱了,她知道严令禁止早恋的灭绝师太一定会让那些男生们痛不欲生,为了顾及那些人的安慰,她只是将事情告诉了李老师。
很快,李老师就找那些男生们谈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风萧萧果然没有再在抽屉里发现过情书,从此一身轻松的风萧萧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参加那些净出风头的事。
“在想什么啊?眼都直了。”球赛完毕,莫欣拉着风萧萧打算离开,却发现风萧萧拉都拉不动,还一副痴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