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场地,是一个很规则的半圆形,中间有一棵树,一棵大约十米宽二十层楼那么高的巨树,树上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不过枯枝藤蔓相互缠绕。
奇特的是,别的枯树都是深灰色或者淡灰色的正常树色,它却截然不同,而是血红衣裳覆盖全身,令人好不慎然。
不止如此,树上还有亮光一闪一闪,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不过现在不是夜晚,所以那个亮光才入了她的视线,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于是便携着好奇的心情慢慢走向巨树。
渐渐的,她看到巨树之上,一根横出的粗糙树枝之上悬挂着一条散发着刺目锐利之光的坠链,仿佛几百倍萤火虫那般闪亮的光芒,即使在阳光这么强烈的照射下它都能够散发出如此闪耀夺目的光。
对上坠链的那一瞬间,她猛的别开视线,只因它的光线太强烈。
“拿……起……它……”一个苍苍的声音传来,冲破天际,震动月山。
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虽然她不胆小,但从前是不信鬼神之说,可如今,这又怎么解释,她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微微颤抖着。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一无所获,但那个苍苍的声音却时不时响起,围绕在她耳边,穿过大脑。
瞬间,她仿佛被注入一种魔法,定了神,木僵着脸,死死注视着巨树之上的坠链,完全不忌惮那刺眼的光芒,缓缓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大树之下,坠链面前,缓缓抬头,上昂四十五度,双眼之间,额头正中,闪耀着坠链灵光,她的五官,瞬间被这银白色的光芒遮盖。
置身处境,好比佛前静地,空旷的土地瞬间敞亮十倍,洁白一片。
那坠链与她距离不足一寸,她慢慢的扬起手来,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指轻灵的起向空中,移向坠链,触之。
刹那间,那片银白若雪的光芒化为雾气,缠绕在她的周身,仿佛一双软绵绵的羽翼,轻轻抚弄着她全身每一寸肌肤,眼睑悄然落下。
雾气瞬时浓密,这一方天地,绕满云层白雾,转眼间,天色平稳,雾气渐渐散去,一切恢复平静。
唯独,看不见唐若的身影,和那闪着刺目光芒的银白色坠链,竟连原先那棵巨大无比,奇特万分的大树也悄然无迹。
再睁开眼时,她的面前已是百花争放,万物骤生,而自己却不知何时已与大地相亲,倦生生的躺在绿树繁花之间,全身上下传来闷闷的压痛。
头脑之中仿佛惊掠过一道闪电,身子冰凉冰凉,刚才那一幕犹为惊愕,不知怎的,自己像是被吸入一个通天白旷的世界,在云层之间飘摇,如落叶一般被风儿带到一个漫天五彩繁华的地方,睁眼之时,疑在梦里,但又这般真实。
她用力撑着大地艰巨地站了起来,瞬间血液在全身倒流,身子不自觉的左右摇晃,晕晕乎乎。
“孩子,你来了。”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年迈苍凉的声音,顿然忆起,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就是这样的声音一点点贯穿她的大脑,分散到全身各个部位,似乎就要一点一点撕碎她的灵魂……
“谁?”唐若猛地一抬头,突的催退了几步,肩背暮然低触到了一棵大树,眼前有个提着花篮的白发婆婆笑得诡异,她已目瞪口呆。
猝然想起远村碧水池边,那个背对着她烧着纸钱的老婆婆愕然转身一幕,她周身的毛孔立即如冷冻般,脸色也变得苍白苍白,因为面前这个提着花篮的婆婆,和远村碧水池边的婆婆,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是同等的慎人。
“来吧,跟我来。”白发婆婆伸出手来拉着唐若的手,唐若自主的缩回手来,全身抖颤,双目畏缩的看着她:“你是谁?”
面前的婆婆着装怪异,有点像古人,这样看去,和远村中那形象完全不一,唐若瞬间有种置身异界的感觉,周边的事物都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我就是请你来月山的人啊!见到那封信了么?”白发婆婆又拉住了她的手,慈祥的笑着。
唐若想起了那封信,看着婆婆问:“我们认识吗?这儿是什么地方。”
白发婆婆嘴边扬起温柔的弧度,将脸上的皱纹都抚平了许多,从花篮之中取出一只蓝色的花儿,放到鼻下,享受的闻着,眯起眼睛,说:“孩子,这里是月山,你,不再是你。”
“啊?”唐若惊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婆婆将手里的蓝色花儿送到她的面前,问:“这花儿,香吗?”表情令人难以捉摸。
唐若无心回答,但那花香还是传到她鼻息之间,环绕久久,确实香气宜人,令唐若不由有一种飘渺云雾之间的逍遥之感,顿时乏味无比,催魂的清香将她卷入梦中。
身子及其柔软了起来,以至于站也站不稳,踉跄的原地打旋了几步,就悬空塌了身子,倒在了婆婆身上,渐渐地,眼皮暗自落下,没了知觉。
被迷晕后再醒来时,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榻之上,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布满桃花的房间,四壁张贴了几张未题名的桃花雅画,将这本来只有白色的单一房间修饰成一女子闺房,有梳妆台、古镜、绣台、还有这……这张雕花木制床。
身边陪着的,依旧是那个白发的婆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风格,陌生的情景,简直翻云覆雨般的变换,令她疑惑害怕,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她经历了什么?
之后婆婆向她说的一番话令唐若觉得荒诞无比,简直难以置信。
大概就是,她穿越了,灵魂附着在一个叫杜灵舞的女人身上,这里的确是月山不错,但这是九百年前的月山。
这里是一个架空的世界,陌生的国度,名为瞳国,她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封匿名的信,奇怪的无人村庄,和神奇的巨树,以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切奇怪的现象。
但是这样许多,纵使被描绘得有声有色,对于她这样一个生活在科学世界的女人来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完全不可相信而已。
心中坚信,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罢了。
于是连忙坐起,扯住婆婆袖角,哀求道:“好心的婆婆,您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怪你的。”
“是王爷吩咐老奴带着灵舞姑娘的躯体在这里迎接新的灵舞姑娘,你就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待命,婆婆会教你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