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哀家遇到了馨儿的父亲,他当时是哀家身边的一个侍卫,先皇当时溺爱静妃,哀家常常是独守空闺,当时有四位妃子有可能登上皇后的宝座,静妃、禧妃、容妃和哀家,静妃是一向得皇上宠爱,禧妃是因为她哥哥有战功,容妃是因为会唱小曲,而哀家是因为画得一手好画,所以先皇对哀家和几位妃子都比较好一点,可是静妃得宠后,怀上了孩子,先皇便对我们几个不闻不问了,哀家当然也想怀上先皇的骨肉,可是先皇一个月才难得来哀家宫里,于是哀家便日日和那名侍卫欢好,日久生情,哀家便爱上了那名侍卫,自然也怀上了那名侍卫的骨肉……”
“那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先皇的?”他打断了太后的回忆,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皇家的骨血。
“馨儿不是皇家的骨血,哀家查过数次日子了,哀家怀孕的前一个月,先皇根本没来看过哀家,哀家每日夜里都是和馨儿的父亲同床共枕,怎么会记错?可惜馨儿的父亲还没来得及看到馨儿出生便被人害死了……”
“害死了?那后来你就说是先皇的骨肉?保住了她?”
“其中还发生了很多事情,禧妃病死了,容妃被打入冷宫,静妃下落不明……”
“不——静妃不是下落不明,静妃是你亲手杀死的。”赵无心微弱的声音传来,只见赵无心从门口捂着胸口跑进来,后面还跟着魏庄毅和李氏兄弟。
太后和她身边扮成嬷嬷的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李二夫人,你藏得可真好啊。”赵无心不带感情的声音让人听着生寒。
“哼,馨儿已经是睿儿的皇后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以为凭你小小的一名贵妃,可以如何?”太后自觉没有后患了,轻蔑地说。
“谁说她是朕的皇后?”一抹明黄色从门外闪进来。
“那……他,他是……”太后看着床上的男子和门口的男子,眉头早已皱起。
“母后,你竟然背着父王做出这种事来,你把我们皇家的颜面放在何处?”皇甫祁睿愤怒的语气让人脊背生寒。
“她不是你母后,她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赵无心捂着胸口,血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来。
“妖女,你胡说,哀家没有杀人。”太后的声音接近嘶吼。
“哼,容妃和禧妃都和你脱不了干系,还有李二夫人,你们都有份!”赵无心肯定地说。
“二娘,你竟然和太后狼狈为奸?”李韫俊的声音传来。
“放肆,李韫俊,你竟敢以下犯上!”太后还是那般严厉。
“皇上都不是你生的,你以为你还是太后吗?”赵无心嗤笑,眼角的余光瞟到李二夫人,看着她有想要冲出去的趋势,“李二夫人,倘若你再挪动一步,那就别怪我不给李婷解毒了,我让你家的香火都断了,还有曾经的公主,别怪我不留情。”
李二夫人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看着赵无心,“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是我的疏忽了!你敢动婷儿,看我这么收拾你。”
“你现在还有跟我赌的筹码吗?”此刻的皇甫祁睿紧紧搂着赵无心,生怕她倒下。
“李二夫人,你的身手还不是一般得好啊,不过,今日有皇上在,有魏庄毅在,还有李家两个兄弟在,任你再好的身手,也休想逃出去。”无心说话的语气虽然轻,但是却句句叩击着李氏的心,今日算是栽了。
“哼,丫头,不要高兴得太早,有时候人总是在最后关头失算的。”李氏此时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她只想带着皇甫月馨和李婷逃出去,太后的生死其实她并不在意。
“李二夫人,你是想等你的人来救你吗?呵呵——那你慢慢等,本宫陪你。”赵无心在皇甫祁睿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倚靠着他。
此时的皇甫月馨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皇甫祁睿的面前,她竟然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皇甫月馨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皇——皇上,能不能让草民穿上衣服啊?”床上的男子开口了。
皇甫祁睿看都不看床上的男女,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将衣服穿上。
“谢皇上。”大殿里只有男子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仔细看男子的脸,还是能看出那张人皮面具的,竟然是易容而来的。
皇甫祁睿紧紧地搂着赵无心,也是一脸焦急地望着外面,“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皇甫祁睿此刻并不是想着报仇或是找出真相,他此刻只担心无心的伤势。
“来人,把她们都关起来,稍后再审。”皇甫祁睿担忧地看着赵无心,脸上的面纱依旧,可是也掩不住那苍白的脸色。
“睿儿,这一切都和馨儿无关,你放了馨儿吧,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哀家一人承担……”太后知道无力回天,开始哭哭啼啼。
“不可以,皇甫月馨逃不了干系,本宫不允许就这么放了她。”这句话赵无心是说给皇甫祁睿听的,她怕皇甫祁睿耳根子软,但是她绝对饶不了皇甫月馨,她一直都亏待她的孩子,她绝对要一分不差地讨回来。
侍卫们将大殿里的三个女人押走了,李二夫人也没有反抗,她知道一旦反抗,死的就是三个人,还有她那个已经被抓的女儿。三人刚刚踏出大殿,赵无心便晕倒了。
“无心!无心!无心……你不要吓朕,朕不允许你有事。”大殿里传来皇甫祁睿大声的嘶吼声,让刚刚踏进大殿的太医不禁加快了步伐。
“皇上,先把贵妃娘娘放到床上。”太医小心地说道。
皇甫祁睿却将赵无心放到了贵妃椅上,“那张床上不干净,无心不喜欢。”
太医颤巍巍地将手机搭上赵无心的手腕,当触摸到微弱的跳动后,太医稍稍放下了心,还好有救,不然自己就得陪葬了。
太医捻了拈胡须,思索了一番,走到桌子旁,提笔便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了身边的小僮,小僮匆忙跑去抓药,“皇上,娘娘身上有刀伤,伤口需要清理一下,找个宫女来照顾吧。”
“不用了,朕自己来。”皇甫祁睿的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赵无心,看着被血染红的浅色衣裳,皇甫祁睿的心在抽痛,他好害怕失去她,那种心都在抽的感觉。
皇甫祁睿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还是勉强将无心的伤口清理好了,伤口的血也止住了,蓝蝶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皇上,让奴婢给娘娘换身衣裳吧。”
皇甫祁睿退开了一点,支开了太医,自己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魏庄毅和李氏兄弟被皇甫祁睿派去搜查太后的寝殿了。看着蓝蝶将要揭下赵无心的面纱,皇甫祁睿制止了她,“别动,无心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容貌,不要动她的面纱。”
蓝蝶缩回了手,继续给赵无心换衣裳。
赵无心修养了几天后,便和皇甫祁睿去看太后了。“母后,静妃是朕的母亲是不是?你告诉朕,你告诉朕!”皇甫祁睿十分激动,知道太后可能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还认贼作母这么多年,他就觉得心痛。
“没有,睿儿,你不要听那个妖女胡说,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啊!睿儿。”太后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皇甫祁睿的身上。
“哼,先皇的贵妃娘娘,需要我来说出真相吗?”赵无心对眼前的老女人已经失去了耐心。“看来你是忘记了,我是梦晖国的圣女,我会圣女之术,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用圣女之术让你说出来。”
“妖女,你要对哀家做什么?睿儿,你快阻止她,她疯了,你快阻止她,哀家是你的母后啊。”太后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无心取出一块玉佩来,放在太后的面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皇甫祁睿看着赵无心,模样有些像巫蛊,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赵无心,相信他的妃。
“动手吧,朕想知道真相。”皇甫祁睿反而催促无心,这倒是让无心一愣,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
“太后,得罪了。”赵无心摇动玉佩,太后迷惘的眼神透射着圣女之术的奏效,“圣女之魂,请告诉我你最真实的内心,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无心强撑着,挣脱了皇甫祁睿的扶持,她显得有些无力。
“你问吧。”无心对着皇甫祁睿说道,皇甫祁睿点头,面色凝重地对着太后。
“告诉朕,当年的静妃是不是朕的亲生母亲?”
“是。”太后的声音有些异常。
“朕的母妃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的。”
“你是怎么害死她的?”皇甫祁睿着急了。
“当年派人在她每天的食物中加了点东西,民间说可以导致流产,可是没想到孩子没流掉,不过她难产而死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要抚养朕?”皇甫祁睿的脸上浮起愠色。
“只有男丁才能继承皇位,而且当时还没有其他的皇妃能与静妃媲美,容妃和禧妃当时已经没有能力和哀家斗了,只有哀家才有资格抚养你,先皇给我后位,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其实他根本不爱哀家,他只爱静妃那个贱人。”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只有狰狞,没有爱、没有回忆。
“放肆,朕不允许你辱骂朕的母妃。”皇甫祁睿显然是怒了,他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了。
“皇上,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呢,先别生气。”赵无心抓着皇甫祁睿的手说道。
“嗯,还有朕的嫣儿。”皇甫祁睿平了下心中的怒气,“朕的嫣儿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太后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是按着内心的感觉说话的,“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嫣儿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害死她?”皇甫祁睿虽然推测到此事和太后有关,可是当太后真的承认害死了李嫣的时候,皇甫祁睿的心真的碎了。
“因为哀家不愿意看着你宠爱别的女人,你只能和馨儿在一起,这样才能保住哀家的位子,也不会让馨儿伤心,李嫣她该死,她活着一天,馨儿就不会开心……”太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够了,够了!”皇甫祁睿大吼着。赵无心将玉佩用力地敲击着墙壁,太后惶惑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当看见皇甫祁睿一脸的怒色,她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太后心中不停地重复着,她的死期将近了。
“皇甫祁睿,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很多都应该放下了。”
“朕的母妃和嫣儿都白死了吗?我不会放过她们的,你们都得死!都要给母妃和嫣儿陪葬!”皇甫祁睿的怒气燃烧着,仿佛要将眼前的太后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