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也是啊,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特别想吃妈妈包的饺子。”
“以后想吃了就自己找个饭馆解解馋。”陈波飞快的给人出主意。
“呵呵。”对方见她傻乎乎听不出话音外的意思,其实我也想吃你包的饺子,只好无奈的继续问,“你会包饺子吗?”
“当然了,正经拜师学的,全套的。”真是刚忘了初学时的困境,陈波居然大言不惭的现学现卖上了。
“厉害,我的蓝莓派就是超牛啊。”那边由衷的赞叹。
“可我不喜欢和面。”想起和面时的狼狈陈波气馁。
“我什么都不会。”刘排长多聪明,及时堵住了某人的求援,这种事还得自己练。
“笨死了。”陈波娇嗔。
“呵呵。”偏偏就有人明明挨骂也高兴。
过节期间的时间好像过的很快,都被各种串门和吃饭占满了,陈波忙的在家待不到一会,却也不亦乐乎。夜里陈波把时间总留给了一个人,有时候忍不住偷偷电话联络,甜甜蜜蜜的。
姐姐陈澜发现了倪端,问:“小波,挺晚的给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秘?”
“同学。”陈波还想面不改色心不跳,但脸上的红色掩盖不住心里的秘密。
“不对吧,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共同生活的姐妹之间敏感啊。
“哪有?”陈波还想死撑。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伎俩,别忘了,老爸取名字还是很有道理的,我是陈澜,你叫陈波,你的一举一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迟早会淹没在我这个大的波澜里。还不重实招来。”
陈波只好红着脸一五一十的说了,“到什么程度了?”想想一向调皮捣蛋的妹妹居然也有了心中的秘密,姐姐禁不住关心的问。
“就是打打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前几天,跟着表姐去看了一次。”陈波一着急居然自己把旅游的行踪招了出来。
“啊,原来你是去干这个了……很喜欢他吗?”姐姐惊讶的说。
“嘘,小声点,暂时别让咱爸妈知道。废话啊,不喜欢我跑那么远的。”陈波着急的说。
“爸妈担心是肯定的,我先问你,有没有想过未来?”姐姐严肃的问。
未来?这个问题好像挺严重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想,陈波皱起了眉头。如今毕业、就业的事就挺多的了,我还想不了这么多。只听姐姐又说,“你真准备当军嫂了?我可提醒你,军嫂可苦啊,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波翻来覆去:“玩命同志。”不知你想过我们的未来没?我决定从现在就开始想了,虽然暂时没什么头绪,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的。
返校的时候,照例是各家带各家的地方小吃,晚上自习课不去了,烛光晚宴,干脆挤在一起桌边团团坐,高兴地边吃边聊,陈波四个人叽叽喳喳坐在布丁床上直晃悠。
吃得正酣,要不世上乐极生悲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发生的,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没个防备,四个人从床边忽悠漏了下去,怎么搞的?等她们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发现床整个垮了半边,原来她们四个一起坐在一边,还晃,床吃不住劲了,把个铁质的边框压弯了,“这床质量怎么这么差啊?吓死我了。”梅子拍着胸口,对刚才的突发事件还心有余悸。
“哎,什么质量不行,怎么不说经过了一寒假,姐几个都增重了,要知道,足有四千金(斤)呢!”王璐坐在对面,没有被漏下去,眯着眼幸灾乐祸的笑。
也是,过了一个大吃特吃的春节,再加上冬天的时候都不太爱动,大家体重都有点飙升。
“哈哈。”众人缓过神来,止不住的大笑。
可布丁的床垮了半边,没法睡了,陈波抽出一节抽屉抵住,“凑合一下,明天找学校修理。”
为了维护大家美好的窈窕淑女形象,看来统统需要减肥啊。怎么办?王璐号召大家每天临睡前做30个仰卧起坐。
每到熄灯前,512宿舍集体传出了有节奏的床铺晃动声,吱呀声加咚咚声,吱呀是床的晃动所致,咚咚是床晃动的厉害,床头直接撞到墙壁,于是隔壁宿舍就传来不满的敲击声,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起初陈波她们还觉得打扰了人家休息,有点愧疚,但那边不依不饶的除了敲墙还敲起了暖气管子,敲得烦了,不甘示弱,512也开始反击,敲得比她们还响,最后还打出了鼓点,成了熄灯前的必修课。有什么啊,谁怕谁?
最后马钰总结说,这就是所谓的毕业前夕综合症。忙碌一天后突然一空就觉着无聊、无奈,再加上着急、彷徨,有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莫名的恐慌,可还充满无限的期待。
梅子对青炫的痴迷与日俱增,经常脱离了小集体,单独占位,就为了能离他近一点,青炫依旧淡淡的,即使梅子用无限崇拜的眼光在他身边不时发出仰慕的射线,青炫还是一副爱理不理酷样子。怎奈青炫不太爱上课,社会活动太多,就算这种大课堂上的相遇也不好碰。
陈波替梅子不值,干嘛那么迷他,当心冷落了外校的男朋友。梅子说,这你就不懂了,两人根本不相干,一码归一码,男朋友不反对她追星。于是,她瞄上了陈波,你不是和他比较熟嘛,下次咱们两个一块去找他,我要拜师学吉他。
陈波不干,我还有那么多事呢,没时间。怎奈耐不住梅子软磨硬泡,还上升到友谊的高度,陈波只得带梅子去青炫的宿舍找了他一次。男生宿舍真的很邋遢,床上没有一个被子是叠过的,地上更像垃圾场,酒瓶、方便面袋子、烟头一地,还散发着一股臭袜子味。陈波刚进门口,费劲驱了驱脚下的东西,总算腾出个空儿站稳打量四周。
这个宿舍可谓艺术气息较浓,墙壁上几乎每人都挂了一把吉他,还有个贴了一张硕大的素描画,画的张牙舞爪。梅子凭着对偶像的敏锐嗅觉,一眼看出了青炫的床铺。青炫对陈波的来访很是意外,急忙套了件上衣从上铺跳下来。
陈波说明了来意,把身后的梅子推到了前面,梅子脸红红的,见到偶像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是你要学还是你们都要学?”青炫掐灭烟头一脸淡然的问梅子。
“是我们都想学,你是不是同意了?”梅子怕青炫不愿意,忙不迭抓住陈波不让她说,一个劲的使眼色。
“那你们有空去地吧,是我在外边租的房子,离这里很近,好找。要去给我打电话,那里什么都有。陈波,你记一下号码。”说完青炫掏手机。
“啊?”陈波一愣,这么爽快,“快记下来呀。”梅子捅她。
“哦。”陈波忙用手机记下青炫的电话。
男生宿舍好脏哦,陈波快速离开时想,人家刘排肯定不这样,陈波曾经在玩命同志的空间看到过他刀削一样叠的整齐的绿被子,干净利落的内务,嘴角不禁露出笑意,这才是好同志嘛。
青炫几乎在陈波的每篇日志后面都留下了足迹,依旧没什么话语,像一条孤独的墨痕。
陈波有时看着他奇怪的博客图标,黯然捉摸不透,觉着他就像他的名字那么谜一样的轻忽飘渺。
青炫与陈波的交流大部分都在博客上,可能与他平时的匆忙有关系。陈波经常在正常时间段写,他则下半夜才会来看。
青炫的博客好几个分类是加密的,陈波路过,知趣的走开看别的。
这天,青炫给她留了言,说所有的日志对她不加密,既然是朋友,就坦诚相待,让她也依次看完。陈波暗乐,忽然觉着青炫平时那一身犀利的装扮就是给人看的,所谓外酷,呵呵,其实他本人骨子里还有点孩子气。
在一个分类叫做:《心迹》的归档里,陈波了解到青炫的世界。这个在音乐上很有天赋的人,原来是得益于一个歌手“姐姐”的启迪,这个女孩原是某酒吧的驻唱,有次青炫和朋友一起去玩,点了首歌,正好是她的,就和她认识了。
姐姐很有才,经常自己写歌来唱,但苦于无人见识,只能在这种地方展示,没多少人欣赏,他们后来经常点她的歌。
青炫的家庭条件很好,但他不炫富,平时低调,也喜欢唱歌,经常来支持她,一来二去,两人相熟。
起初这段恋情还是很美好的,青炫喜欢姐姐的才气和美丽,姐姐则喜欢他的天赋和纯真,平时教他一些唱歌的技巧。但这段姐弟恋最终以悲剧收场,青炫的家庭不可能接受一个酒吧唱歌的女孩,那个姐姐很清楚。青炫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还在上学,在事业上也帮不到什么。后来这个姐姐认识了一个老板,给与了她想要的一切。他们两个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可这个姐姐真的很好,可能真的是爱过他的吧,帮他引荐给很多音乐人,为他打造了起步的路子,然后就消失了,再也找不见。青炫的初恋就像烟花一样灿烂,只是天空中惊鸿一闪,美丽迷幻,所以,太美的东西通常没有未来。
为此,青炫沉沦过一阵子,打扮另类了起来。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忧郁和伤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陈波好奇地问。
青炫说你伤感的样子真的很像她,而且写东西的风格也很类似,刚看你文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她又回来了,可你不是,你比她多的是清新和欢快。
我可不想成为谁谁的替身,陈波心想:我有“玩命同志”了,我的心不大,一个就已经满满当当的,没有了其他人的地方。
陈波于是把对远方的思念写到了博客里,几天一篇,确实也是她平常心迹的流露。起先的日志青炫经常来光顾还有评论,后来就只有痕迹。青炫这么聪明的人,果真什么都明了,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