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容华想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家人,说道:“皇上左不过是封了我们位分而已,连个宠幸都没有,的确,这深宫长夜可是有的是。”
“容华姐姐说得恰是其处,只不过嫔妾不想算计着什么宠幸,既来便安之。”舒贵人说。
外面又有人进来了,那个人说道:“舒贵人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欢的,恰如当年的我。”
嫣容华、舒贵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妾参见文贵太嫔,雪太嫔。”
文贵太嫔和雪太嫔本来是在百花园赏花来着,谁想凑巧听到了刚才嫣容华与舒贵人的谈话,令她们想起了往事。嫣容华这下可以近些看到这两个先皇的妃子,她们也同样拥有着美色,雪太嫔说道:“其实你们两个也可以做一对互相扶持的好姐妹,恰如我与文如姐姐一样。”
“臣妾怎敢与两位太嫔娘娘相比呢?”嫣容华赶紧恭维地说。
而文贵太嫔并没急着坐下说话,她看了看春华殿侧殿的一切,觉得这一切竟是那么熟悉,可如今这一切又变得陌生了,舒贵人说道:“贵太嫔娘娘,臣妾曾听说这里是您的故居,娘娘可以随时回来。”
文贵太嫔笑了笑,说道:“你果然是个极聪明的人,性子也很随和,只可惜当年的我因为一件事故暂时迷失了自己,如今看到了你,像看到了当年的我。”
“娘娘真是抬举臣妾了,娘娘原是贵嫔,即使加了个太字,可娘娘也是一样美丽的。”舒贵人看了看眼前人,说道。
听舒贵人的话,文贵太嫔笑出了声:“是吗?但是全天下的美女加起来都永远不及皇太后那样美丽倾城啊。”
雪太嫔在一旁也和嫣容华聊的欢,终于有了时间的观念,说道:“我该与文如姐姐回去了,希望改日还能看到二位。”
“恭送太嫔娘娘、贵太嫔娘娘。”
两人还在回忆刚才与舒贵人、嫣容华交谈的内容,雪太嫔说道:“文如姐姐,这加了个太字,我还真觉得自己老了。”
“我们再老去,却还能看到太后娘娘,这才是我们最高兴的地方。”文贵太嫔说,又抚摸了自己的脸颊。
“是啊,先皇也已经回来了,只可惜现在,北岭国已经亡了,而我们也只不过是在皇上的监管下活着。”雪太嫔说,她想起了前皇太后——丽皇贵妃死了,却在第二天早上才告知众人,那她这等辈,那岂不是要默默无闻地而去?
文贵太嫔接着边走边说:“其实我们也可以等到先皇复位的,只可惜,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皇太后挨了打,只是出去想了一段时间,就从后殿回来了,之所以从后殿,是因为她看到了皇兄在前殿大门那,她真的好累,需要休息休息了。
如诺见皇太后回来,自然欣喜地上前迎去:“太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皇上已经在前门等着呢。”
“等哀家吗?皇兄为什么总是找哀家,不见。”皇太后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好像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一样,而她整个人都差不多经风一刮,就能刮走。
“可是皇上一直在这等着,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如诺嘟囔着,似乎非要让皇太后见一见皇上不可。
而皇太后接着淡然一问:“就没有大臣来劝皇上处理朝政吗?”
“有好几个了,他们也全部在前殿跪着呢,还有——婉婕妤。”如诺没有接着说下去,看得出来,皇太后让婉婕妤跪了这么长时间她有些不满意的,可皇太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婕妤就能让如诺三番五次来劝自己不要罚了。
“那让皇上先回去吧,哀家明日再见他,今日是不行了,哀家太累了。婉婕妤,婉婕妤也让她回殿吧。”皇太后接着走向寝殿,留下了一道道命令。
如诺只好无条件服从命令,然后走向了前殿,皇上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他自己也没想到不就是多站了几个时辰,竟然这么累了,太监已经在扶着皇上了,他还是不肯走,看到如诺出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的人一样,问道:“怎么?太后终于能见朕了?”
“皇上,太后娘娘才回来,她今天实在很累,估计回来就睡着了。”如诺颤抖着声音说道,让皇上白白地登了几个时辰却换来了这个结果,如诺怕皇上一生气就砍了几个人。
婉婕妤却在拽着如诺的裙边,口干舌燥地问道:“那,那太后娘娘可以允许我起来了吗?”婉婕妤说完话,就要向前倒去,如诺及时地扶住了她。
“婉婕妤,您快起来吧,来人,赶紧好生送婉婕妤回去,顺便,请太医赶紧给婉婕妤看看膝盖什么的。”如诺安排好了婉婕妤的事,转眼就看着同样口干舌燥的皇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皇上却一咬牙,誓死要冲进了铃紫殿,如诺甚至都跪下一个劲地磕头:“皇上,皇上,太后娘娘她确实太累了,您千万别进去了。”如诺一想到皇上要看到皇太后脸上的淤痕,那不得把整个铃紫殿的人都给杀了?
皇上一把踢开了如诺,然后马上进殿的时候,突然昏倒了,如诺出了大量的汗,又来不及休息休息,就赶紧让人把皇上抬回去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大事,这皇上要是倒了,那岂不是完了?
在皇上的意识中,他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大概一世纪了,皇上是昏倒变为了超好质量的熟睡,再到睡累了,于是起来了,他的眼皮似乎很沉重,又过了好久,才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大群太医都来为他诊治。
其中一个为首的太医开始磕头:“皇上,您站得时间简直太长了,这样怎能保重龙体啊。”
其余的太医也开始一个劲地磕头:“望皇上保重龙体啊。”
而皇上看是回到了自己的殿,心中不悦,冲着一群太医吼道:“朕身体有什么大恙?朕要去铃——紫——殿——”完了,这下子皇上只记得去铃紫殿了。
刚要起身,皇后就把皇上摁回了床上,担忧地说道:“皇上,您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宜再乱走了,臣妾与姐妹们都十分担心的。”
皇上的眼睛随便一扫,便看到了后宫所有的人到齐了,心中确实很不屑的,他还记得自己貌似没有让这么多的人来进宫,可是那些人个个眼睛都挂了泪珠,更甚者在哭。皇上又开始暴怒了:“你们哭干什么?朕只不过是晕了一下,当朕死了啊?”
这下子就该轮到谁最倒霉了,皇上指着一个发出哭泣声以及眼泪刷刷留的人说道:“你哭得这么伤心啊?来人,把这个人给朕绞了!”
皇后一听“绞”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还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狠了,被施以绞刑的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答应,也没什么大事的,不过皇后更怕的是今后有更多的女子都被皇上暴怒地给绞了。
“皇上饶命啊。”那名女子发出最后的求救声,之后便拖去了更远的地方,其余的人也全部打了寒颤,都停止了哭。
此时的皇上早就走出了含清殿,急急忙忙地来到了铃紫殿,听到了极好的古筝声。
铃紫殿
古筝声固然是好的,可是皇太后一弹,总是觉得凄凉了很多,皇上不禁问道:“你最近很伤心吗?是不是欧阳枫欺负你了?”
皇太后并没有作答,接着弹她的琴,皇上开始一步步地走向皇太后,终于看到了她脖上清楚的吻痕与脸上被打的淤痕,顿时又怒了:“欧阳枫,欧阳枫敢这样待你!”
“皇兄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没事的话,我也不是闲人。”皇太后终于受不了这高分贝的尖叫,直奔主题。
“不是,我,我……”皇上一下子连说活都不会了,然后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能这么磕巴地说话,随即转变了自己情绪,说道:“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啊,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你知道吗?”
“你乱伦!”皇太后无语,直接把乱伦都给说了出来。
“呵呵,皇上也舍得这样乱伦啊?不怕我把你的清誉毁了?”先皇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鄙夷地问道。
皇太后顿时恢复冷漠,他,总是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而且一出现只会扭曲自己的意思,而皇上此时攥紧了拳头,牙一直在使劲咬紧:“朕管你什么清誉,你把朕妹妹给整成这样子,你说你怎么样?”
“你妹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怎么样?你这个皇兄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先皇接着无所谓地走了过来,一把就把皇太后拽到自己怀中,皇太后无力挣扎,索性不挣扎了。
“喂,对她温柔点,否则朕,不会让你好过的。”皇上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皇上的冷话,先皇丝毫没有放进耳朵里,更何况是心上,皇太后趁机把自己从先皇怀中抽出来,生气地朝外面走去。
皇上看她走了,本来还想上前安慰皇太后,结果先皇转头就是一掌,皇上幸好有准备,就这么与他打了起来。
“好美啊。”皇太后由衷地说道,然后才露出了淡然一笑,随即表情又僵了。她以前的笑,貌似不是这样的吧?也许是最近连笑都不知为何物了。
裳常在碰巧走了过来,行礼:“原来是皇太后娘娘,臣妾有礼了。”
“你是哪位嫔妃?”皇太后又一次吃惊于皇上的后宫,到处都是嫔妃,她还就记住了新进来的婉婕妤,的确,婉婕妤可是闹得让她实在是不得安宁。
“臣妾是裳常在,慕颜若。”裳常在接着向皇太后行礼。
“哦,裳常在长得也很漂亮啊。”皇太后真心地说道,可惜只是一个常在,她可是听说皇上纳了这么多人来,合着就是在宫中安置的,跟收养流浪的难民是没什么区别的。
裳常在听到皇太后的赞赏,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只不过表面不想表露出来,她说道:“太后娘娘的美貌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那么我若没了美貌,你依旧会觉得我美吗?”皇太后冷不丁地问她这么一句,让裳常在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