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微笑,只是默默的的一句道:“我全教,你可是学的会?”
陶瓷的脸抽搐一阵,才缓缓道:“老娘就知道,你们师徒蛇鼠一窝!杀人不见血!”
“呵!”墨璃轻笑道:“方才是谁抱怨本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来着?怎的这会儿一下子就被你贬低成蛇鼠之辈了?”
陶瓷撇过脸去,墨璃笑了笑,问道:“你可是和家师相识?”
“哎……”听着墨璃的问话,陶瓷再次叹息一声道:“想当年雨花会一睹风华,你家师父是夺走了多少女子的心啊!那口才,直把当时聚会的几大巨头的人说的没一言半语,活生生的能气死人!看着那些摆脸色高高在上的人一个个吃瘪的表情,老娘当时那个爽快啊!”
墨璃轻笑;她倒是没想到,她师父平日那么一淡泊宁静之人,也会参加这等江湖聚会……
“我记得家师一般从不外出,怎会参加这等盛大的聚会?”墨璃问道。
“可不是么!”陶瓷谈起来也来了兴致,道:“轻裳公子出现的当天,还是老娘偶然发现的。当时在场的人见到你师父皆大吃一惊。据当时的对话来看,表面上;你师父应是奉你爹御风山庄庄主墨秦之命来参与的。暗地里,可能是接了什么战书之类的帖子去赴战。毕竟你师父当时的出现,未表面来意之时就受到了四大家族中两大家族的抵制和排挤,那场面就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红,不杀不解恨似的。毕竟当年你师父独自一人对战那三十位高手,导致的销声匿迹,而那批人里,大多是家族或是某些势力中的天骄之子……”
“你是云家嫡系的长孙女,是怎的姓陶?”听着陶瓷一口一个家族,墨璃不由的柔穴问道。
陶瓷丢给墨璃一个你笨的眼神,道:“现在云家家主是我叔!我父亲是朝堂中人,我娘嫁给我爹后便退隐江湖了!”
“这时倒是不以老娘自称了?”墨璃打趣着,见着陶瓷黑着的脸,当下便笑道:“正经事的时候,你这老娘倒也不娘。”
对于墨璃的玩笑话,陶瓷也只是别过脸去,一脸闷闷的样子,却也是发现了什么的道:“为什么作为轻裳公子的徒儿,御风山庄的大小姐墨璃你,对你师父的事情总是可以忽视到一定的程度?”
忽视么?墨璃扪心自问的了解;她不过是本能的排斥,排斥那种被人知晓的一干二净的感觉,而林洵,恰恰是给她那种感觉的人……
见着墨璃不语,陶瓷也只得耸耸肩,一脸无奈道:“可是你师父不允许你透露他的行踪,所以你总是转移话题?”说道这里,陶瓷也点点头自我肯定的道:“也是!你师父本就行事飘忽不定,所以这一番对话下来,你可是觉得老娘是来套你的话的?”
听着陶瓷这般询问着,墨璃摇头。
陶瓷见墨璃似乎并无她语句中的意思,也道:“你师父这等神话中的人物,不让人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最近一些传闻又闹的沸沸扬扬,看到你这主角儿,是个正常人都会噼里啪啦的一场问。”
墨璃有些诧异,最近何事沸沸扬扬?想着便也问道:“何事如此?”
陶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了,道:“这事儿,到时你随便找一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就会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事给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可别看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人就会安分守己,江湖中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的长舌鬼了。”
“你我何必卖关子?”墨璃微笑道。
“老娘可不记得老娘和一个叫墨璃的人关系好到了无所不谈的程度。”陶瓷一脸坏笑道,那想讹人的神情和方才墨璃要玉钱的表情如出一辙。
“学的倒挺快的。”墨璃一脸无辜。
看着墨璃的表情,陶瓷哼道:“被你这人耍了还塞钱送你的的事儿,老娘可不想再这样傻一次!”看着墨璃满不在乎的样子,陶瓷有些抓狂了,道:“你当真是油盐不侵,说什么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不过老娘可是看在你搭把手的份儿上先提醒你,江湖中的势力圈错综复杂,恩怨情仇比比皆是,你若是不分的清楚些,到时候惹了事儿还让御风山庄给你善后?”
墨璃不语,陶瓷也是无奈的神情,道:“有你如斯,也难怪御风山庄总不安宁。”见着墨璃继续不说话,陶瓷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娘是从什么地方让你看出来老娘在担心人了?”
墨璃听着这询问的话语,道:“先前是猜的,后来才肯定几分。”
“猜?”陶瓷这回是真的诧异了,这事儿,如何猜的出来?
“这马车虽是隔音极好,但你藏匿在马车之上,靠近车顶,外面的对话你应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看五天的架势,寻人他不急于一时,看到我出去后,他倒也没有继续不惜一切代价的搜罗马车,这点就足以证明,他只是想寻人,而不是抓人。他有些不喜欢惹麻烦,所以与我来说,他是避之不及的。且不说本小姐在江湖上的名声,身后的御风山庄,也是让他退避三尺的理由。罗煞殿虽然从不买江湖中任何势力的面子,却也不会无故找事给自己惹不痛快。在利弊权衡的情况下,五天那种反应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墨璃顿了顿,继续道:“五天走后,当时在马车外的路总管也提醒我,只有犯了极大禁忌之人才会被罗煞殿的护法追杀,而你之后所说;你所前去的地方,你之前并不清楚那是罗煞殿隐匿的地盘。你虽是身受重伤,这伤痕累累的却都像是被一些快速飞过的利箭所伤,应是一些机关所致。罗煞殿的人追杀你,我虽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和你交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罗煞殿的人从来没有想伤过你,不然你支撑不到现在。”
“你说,这是为何?”墨璃将心中的疑问道出,才发觉她还未将陶瓷的疑惑道出何因,当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至于你问我为何知道你担心人,我也只能说;先前是一种直觉,但后来我却是发现;从我进马车和你谈话的那时起,你就一直似有似无的抚摸自己的腰下的玉佩,你自己可能是感觉不出来,但你手下的活动的次数,却是出卖了你的焦急心情。而这一点,除了担心人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让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如斯。”
陶瓷沉寂了,很久才抬起头,看着墨璃认真道:“你所疑惑的老娘不清楚,老娘当时不过是跟着人凑热闹去游玩罢了。不过老娘现在非常清楚的便是;世人荒唐,你滴水不漏的心细当真让人害怕。”
墨璃摇头,她自己几把刷子她清楚,魔术这一行业,便是要在成百成千双眼睛下动手。观察的细致入微,早就成了她的生活习性了而已。
“咳咳!”这时,陶瓷猛然的咳嗽,问向墨璃道:“这香气怎么回事?”
墨璃被陶瓷这般一问,才想起自己方才点燃了香料,现在满车都是浓重的淳芳,不过时间过久,都快将人闷到窒息了。
墨璃这时才将马车的车窗支开,让香气随风散出去。陶瓷见状,连忙呼道:“你倒是先给老娘将那该死的香炉给灭了!”
“不能灭。”墨璃这次倒是很认真的解释道:“你身受重伤的血腥味之前在你衣料的遮掩下还算稀薄,现在你将的衣物解的都差不多了,血腥味早已散开。随之后到了大街,人群密集的地方,日头又烈,那气味便会很明显了。现在马车快速前行,风大。正是掩人耳目的时机候,这香自然不能灭!”
陶瓷听罢,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墨璃的神情越发的诡异了,过了一阵子,却依旧抱怨道:“就没有好闻一点儿的香么?这般庸俗,老娘真心的受不了!”
“你只得先忍着了。”墨璃也是受不了的,可她更受不了麻烦。这次本就是隐匿而行,若是有太多的人知晓,她就别想安稳了。江湖上也不缺乏那些无事找事之徒,再且,她也要为她的‘计划’好好考虑考虑。
到了一处小镇的地方,大街上人流稀少,正午的阳光烈的无人出行。这时的香炉早就被某人黑着脸一杯茶给灭熄火了,但香味还存在着。
墨璃让陆明遣散了围在马车周围的人群,让他们自己找一酒楼歇息。
墨璃想让陶瓷下马车看看伤势,却受到一阵河东狮吼:“你墨璃就这么没良心!老娘不过就是在你这儿借休一下,你有必要这般赶老娘走么?”
“我不是这意思。”墨璃无可奈何,这是怎的神经抽条了么?突然这么反常?
“你还说你不是这意思,你看你一让老娘进医馆,老娘的行踪还隐瞒的住么?你说罗煞殿的人不伤老娘,可你也不能因此就将老娘这般间接的推出去吧?”陶瓷一脸委屈,指责着墨璃。
之后又毛遂自荐道:“老娘堂堂医阁中人还要去医馆找郎中,这不是笑话么?”说罢,唰唰的几笔写下药材让墨璃递给陆明去买。
因此,墨璃没说什么,却也只得将想法作罢。她是原本是想着,五天等人找不到人自会回去复命,他们那架势也不会深究到底,所以陶瓷是安全的。而且比起一直躺在马车中憋着,还是外面的空气流通,适宜伤势好转。可之后见陶瓷都将话说到这等样子了,墨璃也不好说什么,便随着她去了。
马车上呆着无趣,可陶瓷偏偏不想下去。再贬低墨璃庸俗的黄金装潢之后,陶瓷实在是找不出话题来打发时间了便缠着墨璃教她隐遁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