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婉看着男人的有些神伤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让夏夜不满了,再次把责任推向家人,补救道:“老一辈的心我们也摸不准,他们总说我们俩是娃娃亲,我们是天生一对门当户对的存在,我也是被他们烦死了!”
夏夜不在纠缠这个话题,问道,“你刚走医院里出来,是看过钟离了吧?”
“嗯,嫂子真漂亮呢!小家碧玉,温文尔雅,给人一种不骄不躁的感觉,看到她心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呢!”
如果钟离在这听到他们的谈话,就该明白刚才的一切,什么自己是夏夜的妹妹薇薇安,还有未婚妻这些话,都是于婉婉骗自己的。
“下次你当着她的面多夸夸她!”夏夜的表情有些愧疚,喃喃自语道,“她也该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了……”
“我从薇薇安那里知道,一年前的那场车祸让嫂子失忆了。”于婉婉略微迟疑,却还是缓缓开口道,“毕竟过去的就过去了,就算她曾经偷过人,她都失忆了,把该忘的也都忘了,就别把她关在那小屋子了。”
男人脸上一变,眼睛闪过一丝寒芒。
原来在钟离出车祸的第二天,就有一个档案袋工工整整的放在自己桌上,里面装的全部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
“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先上去了!”男人再次恢复那副冷酷的模样,不苟言笑,显然是女孩的话又勾起了他曾经的痛苦回忆。
“好!”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于心不忍的看了钟离所住病房的窗口一眼,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在她目送男人的后影上电梯后,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纤纤玉手在桃红色的触摸屏手机上按了几下。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罩在头上的黑头套,终于如愿的被摘了下来。猛然射进的阳光,让她眼睛微眯。原本就由于流泪哭得红肿的眼睛,更加的疼了。
她茫然的看着残破不堪的巷子,惊疑的对眼前这两个黑人的大汉,问道,“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到这来?”
钟离记得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医院里,本来想质问夏夜未婚妻的事情,可干等也不见他人回来,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我们过来灭口!”黑人冷冷的拿出枪,对着钟离的脑袋说道。
“灭口?”钟离不禁脱口而出,“还不是电视剧的那种!”
另一个黑人嘴角不由抽搐,转过头对同伴说道:“大小姐说让我们给她拍完**后,把她关起来,并没有说杀她啊!”
“大小姐交代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吓唬她一下,这样她会变得听话的,一会儿我们玩的才舒服!”男人侧过身子轻声对同伴道。
钟离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竟然在现实中发生了!
她不安地要起身离开,却颓唐使不出劲来,像风中飘荡的叶子,身轻无力,终飞不远。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自己就要死了吗?不!我还要问夏夜为什么要骗我!我还有弄清楚我究竟是谁!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一种奇怪的感觉浮现在脑中,昏昏沉沉的,就像回忆起了一些事,却依然抓不住过去的尾巴。
那奇怪的感觉要硬生生把她脑袋挤爆!
惊疑与不解,害怕与恐惧,这些情绪她竟然都瞬间消失了!
五分钟后,钟离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惊异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想起刚刚发生过什么。
“是有人救了我吗?”她柔柔的念了一句,清秀可人的小脸,浮出一丝恐惧。
在检查自己的病号服毫无损坏,并且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嚷道:“他们的下面居然被踢爆了!这救我的人也太厉害,同时也太邪恶了吧!”
这两个黑人身体表面没有**的痕迹,那就是说救自己的那个人,在两个手持枪械的黑人的大汉手里把自己救了下来!
酷!
钟离四下张望了一番,想看看救自己的人还在不在。
她发现在离这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正在扫地的光头老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方向一眼,又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两个黑人男子,一声不吭就转身离开。
她连忙走上前去,嘴里暗暗嘀咕:“这老大爷保不准是少林弟子!也可能是隐世高僧!怪不得倚天屠龙记还有那些武侠剧里,那些厉害的人都是扫地的光头,不无道理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要是拜师学艺,学两招,一定会受益无穷的!”
她满脸讨好的说道:“您。”
还没等钟离话说完,原本云淡风轻的老伯竟一下跪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老伯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泪痕,惊恐的嚷道,“我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啊?”她红唇微张,好奇眨了眨眼睛,显然搞不懂老人这副模样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不是武林高手?就是个平凡扫地的老伯?恰巧过来扫地?可如果那样的话,他刚才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和自己的时候,眼神中为什么没有一丝变化呢?这说不通啊!
“算了!”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老伯真人不露相,不想以真面部见人吧!那自己就不要故意点破了。
她冲着老伯像武侠剧中一样,拱了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该庆幸这次事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难过了,她甚至想放声歌唱。
曾几何时,她没有像现在这样走在布满阳光与温度地方了!她终于自在了,不光是身体上,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她不觉的自己还欠那男人什么了,夏夜这一次做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伤了钟离的心。
心都死了,还怕什么?
之前对男人的温情陪伴,是一种甜蜜的义务。仅仅是老婆两个字所换来的,如今在没有什么让自己留下的理由。
此刻,是离去的最好时机。
她不想再当男人的小媳妇,不想再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不想再逆来顺受应允什么,更不想再看着他的脸,一度心碎。
“钟离?”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原本想远离这,远离和这相关的一切。可脚却不听话,她竟然走到了医院门口,她本是不识路的,为何却来到了这?
夏夜瞥了瞥女孩满是泥泞,并且红肿的小脚,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甚至连一声安慰和询问都没有。他动作很轻柔地抱起钟离,把她塞进一辆黑色轿车里。
上了车,他给坐在副驾驶上的钟离系好安全带,把后座的一个抱枕垫在女孩脚下,一声不吭的开车离开了医院,向家的方向开去。
钟离看着他所做的一切,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容,把头转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