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比屋里好,没有原来的压抑,痛也轻了些。都说夜是可怕在他看来也是宽容的能包容万物,痴迷夜色、落寂夜色,滴滴侵蚀内心。不由自主回望屋里会想她的笑容,那么美好、绚烂如一把绰刀狠狠绰动他。
“是啊,现在我们又可以一块了!”
“我最想听到你的话了,云陌。”
“我永远都要在一块好不好?”她的话回荡脑海,每一字一句、一言一颦都深刻他脑海,多么快乐,你的问候太温柔却很简短牵动我心。
曾傻傻以为这便是他要的幸福,这能填补的失去双亲的空白,这便是所谓天长地久,如今看起来是可笑之极,他就是个傻子被命运玩弄。他拿出剑,淡淡微光的狼影。他准备再见她时完完整整诉说他们经历天堂地狱考验,要和她说这几天的话,可当他兴冲冲下楼迎接他的是冷冷的冰水,尖尖的毒刺,他义无反顾扑上去以至于现在这般内外皆伤,而伤口就像他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他曾经拿命守护、为他不惜去死这些举动是何等嘲讽,原来回忆是他亲手织的茧目的就是将他束缚在里面,耗尽氧气,气绝而死。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伤透的心,还能经受多深的痛;那伤了又伤的心,还能活得了多久?爱你,却不能告诉你。还要假装祝福你,学着无所谓的看着你,真的好难、好累。“我真的爱你。”云陌小声道。闭上眼,以为能忘记,但留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当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警告千万别眨眼!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变模糊的全过程,心会在泪水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我们在同样的世界里,你忘了我。我记得你你有你的天下,可我的天下早已不复存在,不是你无情摧毁了他而是你便是我的全天下!
“想哭就哭出来!”飞寒走过来说。
“我哪有有想哭,你又不知道我想什么。”云陌撇过脸不让飞寒看到他若有若无的泪。
“这不是只有你能看出来,没关系,或许哭也是一种方式。”飞寒虽这样说自己却从未哭过,剑圣不需要眼泪需要只是绝对的胜利,哭是一种他认为懦弱表现。
“谢谢你,”云陌转过脸笑道,“寒雪他们还在吗?”
“是,除你我都在。”
“看来你我都是一样的,都不是上天眷顾的人。”
“那么干吗依靠上天,难道就不能自己掌握自己命运。”
“算了,说不过你。”云陌放弃争论拿出丝巾,她给他擦汗的丝巾。自言自语说:“本来我还打算向她展示狼影呢,现在她该另有他物了!”
“当初怎么不大胆告诉她,说了可能就不一样。”飞寒问,分明是互相爱慕之人就因为一句话导致这局面,一句话就那么难?
“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和月舞说?”云陌回了他句又说,“因为我没把握,我不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现在不是同样做不成朋友。”飞寒倍感惋惜,他和寒雪无论是谁只要谁可多跨一步他们必定会很幸福,但因为他的胆小、怕事自己葬送了它。
“算了,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我能做的只有祝他们长久站在该在位置了。”这话既是说云陌同样也在说飞寒、说少天。
晚宴散了后寒雪被月舞叫了出去,算是久别重逢闺蜜的私谈吧。屋顶夏风微凉,星罗棋布今夜就像是默风向他告白是的夜晚一样。遥望星月夜寒雪问:“月舞找我上来有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朋友聊聊天?”月舞说,寒雪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真心相交的同性朋友。
“月舞,我们自从我们劫法场后有时候未见了。”
“是啊,我以为会一辈子和宫里的女人勾心斗角,更不料再见时你有别人。”
“世事难料啊,我也不知道救你的居然是少天。”当她听鬼枭说当日追去救下月舞的竟是少天,她也着实错愕的一下。
“你和默风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个可说来话长了,就是一个这样璀璨的夏夜他告诉我他喜欢我。”
“然后你就答应了?”月舞问,这个理由她接受不了。
“恩,那时我才发现默风很可爱。”寒雪说到这甜甜笑了。
“寒雪,难道你就一直感受不到周边的东西!”
“什么东西,月舞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直说吧,你就感受不到云陌对你的爱?”
“云陌?对我的爱?”月舞的话霎时让寒雪陷入沉思,他,爱我?寒雪有些傻眼了不再说话。
“你难道就感受不到云陌,他是因为爱你才会那么宠你、护你甚至为你不惜上断头台,你忘了吗?”月舞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说实在的月舞很羡慕寒雪,她有这么爱她的云陌,能自由不受束缚的恋爱。
“可我不能辜负默风啊。”经月舞这么一说她心里乱极了,陆云陌,雷默风两个在她生命里同样重要的人,该如何抉择?这就像一把剑无论选择谁总有一面要对着另一人然后遍体鳞伤。
第二天,下楼想找点吃的鬼枭看到了一张纸,确切说是一封信。是云陌的信。
“你们快下来,云陌走了。”鬼枭一下睡意全无大叫道。
信上写道:对不起,飞寒。我不能帮你继续找寻七剑了,机关城那边实在是需要我。而且我也待不下去了,原谅我不辞而别,最后代我想寒雪说一句“祝他们永远幸福。没有我阻碍也许他们会更幸福”还有就是他们成亲的事不必告诉我了。
飞寒听鬼枭念完并没说什么,他知道云陌这么做是对的,与其挽留不放不如让他自己走最起码他不会举步维艰、心底难熬。而寒雪则哭了出来,她知道她无情的伤了没有脸面再见他了。默风怀抱她不住安慰着。
一条路,一个人,一个包袱,云陌继续一人走向未来之路,走向没有寒雪的未来!
至从云陌不辞而别后寒雪也显得甚是失落,她想去找他,去问个清楚。可无论飞寒还是鬼枭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她固执以为是她逼走他的,因此她十分愧疚,接连几天默风再也看不到她脸庞纯真笑脸取而代之是失落、惆怅。
默风听到她和月舞谈话后,知道云陌一直暗恋寒雪开始害怕寒雪会不会离开他,投进他的怀抱,如果真到那时他该怎么办?他害怕寒雪同样也是他的全天下啊!那么该走是不是他?
那日后寒雪将默风叫出来照旧陪她漫赏繁星,默风把她抱在怀里,好久,好久!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抱她。
寒雪看到不同寻常的默风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说:“傻瓜,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默风听寒雪说完话深深看她眼又把她拥进怀里,这话一下将默风心中悬吊的石头落下。
与此同时,云陌伫立一座屋宇前,不曾换过的儒士服,同样脸庞变得成熟仿佛受风吹抚过隽永。抬头不禁想起她,夹杂丝丝心痛想起她。这就是他的下场,曾经发誓一辈子守护她的下场!真是可笑至极啊。他嘴角残留苦笑摇头走近身后屋宇。
接连几天默风千方百计哄她微笑,甚至变身狮鹫载她翱翔天宇可她仍旧高兴不起来,这可愁煞默风,本来他心思就不像云陌细腻,不懂得哄她开心。大大咧咧他已经尽力了。他去请教灵儿公主,灵儿公主只告诉他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要想得到寒雪无邪的笑容就必须她亲口听到云陌的原谅。
这几乎不可能。默风实在没有办法了,满腔愁绪他来十里长亭打着水漂玩,他该怎么办?亭台顶鬼枭怀念从前、怀念晴嫣。看到默风也来这跳下问:“怎么寒雪还不高兴?”
“是啊,云陌一走她一直认为是她的错。”默风无奈说,随手将颗石头扔进湖里,石头接连溅起水漂。
“你们走后都发生了什么?”鬼枭很好奇,默风这个看似健壮、四肢发达的家伙是怎么赢过云陌,和寒雪走一起的。
默风顿了顿,开口说:“还记得那个在南宫家夜晚吧,当日正是我蜕变‘鹰神之力’的时候,为了不吓着寒雪我躲进屋子里蜕变为狮鹫形态,你知道我一旦变成野兽很难控制,我竭力控制兽性不攻击她,可那股兽性愈发冲动不得已我决定飞离等能控制再回来找你们,没想到寒雪竟追上我了。”……
他们的故事便从这开始!
默风前面飞,寒雪后面紧追不舍。默风的人性快要被兽性堙没,它鹰眼里回望站立冰雕的寒雪,兽目怒气、鹰喙紧闭,它长鸣一声尖锐声响彻云霄,紧追的寒雪发现默风消失她视线,难道是跟丢了?寒雪正寻找目标时,只见狮鹫垂直打击寒雪忙躲闪不及,几次笔直冲击未果后狮鹫长鸣一声俯冲下。
夕阳下,余晖之中这座庙宇破败不堪像极了魔鬼栖息地,“吱”的一声他推开落满灰尘的木门,断壁残垣的寺庙满是灰尘,随风飘动破旧帆布下的黑暗似乎藏有一身影,她知道是他问道:“默风,你在里面吗?”许久没有声音回答。
她打算向前一步时却被个声音阻止:“不要过来,我是个怪物,我不值得你这样!”
“你在说什么,你可是我们的朋友,朋友间谈什么值不值得!”寒雪反驳,之后便再无他声音只剩风拍打帆布。“默风,你还在吗?”她冲黑暗喊着怕他再逃走。
“寒雪,谢谢,帮我去找些衣服。”默风低低声音说。
听到这话寒雪微微一笑说:“等着,我马上回来。”谁知她兴冲冲赶回时发现毒钩的妖狐、沙暴何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