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没有关系,回去好好带珩儿。”高澄看都没有看王如玉。“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呢,相公的事就是我的事啊,相公啊,你可不要说我多嘴,我知道所有人都喜欢那个丫头,除了我,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个女人自从一来我就知道他不简单,他为什么能把所有的人都哄得那么开心啊,为什么一次次能化险为夷,就连到了宇文泰手里都能死里逃生,听说当时是段将军和侯大人去救的她,可是相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确实是英勇无比,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那种情况都没有事,我真的不真的该怎么说,还有啊,皇上为什么才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迷得死去活来,连相公都不怕啊,你再看看现在,我知道你们都会觉得我是被嫉妒蒙昏了眼睛,可是我说的也是事实啊。”王如玉头一回儿一次性能在高澄面前说那么多话,没有被打断,怒火中烧的人果然神志都是不清醒的,高澄竟然觉得王如玉说的有些道理,看着她好像还没有说完的样子,高澄随口说:“继续,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完。”“相公真的要我说吗?”王如玉有些不确定的问。“要是不说的话可以滚出去。”高澄不耐烦的看着他。“那我说了相公可别介意,她说她爱相公可是为什么相公让她嫁给段将军,她就嫁了,真正的讲求忠贞的女子,应该是宁死不屈的,还有啊,为什么段将军居然会为了她单枪匹马的去闯西魏那龙潭虎穴,又不向相公说明。”终于逮住了机会,王如玉怎么会不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全部说出来,看到高澄没有答话,以为是要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明知道她和段将军要假装的是夫妻,为什么还答应相公你呀,最主要的是,为什么他进了宫就不认识相公了,他明知道相公和皇上的关系,我想他也应该清楚相公的脾气,所以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我想相公应该比我更清楚把。”王如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认认真真的看了高澄的表情,看到高澄越发扭曲的脸庞,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话要适合而止不能说的太满。
“相公,我知道我说多了,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知道相公不喜欢我,到那时我们不仅是结发夫妻,我们还有珩儿,所以我说的话是句句为相公着想,但是相公不想听的话,那就当我白说吧。”说完王如玉就装作一点无辜,还带着一些无奈的离开了。
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刚刚王如玉的话,和自己一直以来和他的相处,为什么那么听话的元善见居然会为了她而敢反抗自己,为什么和自己亲如手足的段韶居然会为了她而背叛自己,为什么她每次离开以后的回来总会有一些意外。
越想越生气,最后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变成了无辜的力气,紧紧握紧了拳头,嘴里狠狠的要出了三个字:“苏雪琪。”
宋紫烟通过斛律光知道了那件事情,她知道高澄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管用,也只能闭口不言,坐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长恭,真乖,长恭快点儿长大啊,长大以后就能帮助爹把娘找回来了。”宋紫烟抱着小长恭宠爱的哄着他说,就好像那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真的是难为你了。”斛律光关心的声音突然传入耳内,让宋紫烟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是啊,这个孩子的命太苦了,和他娘一样,现在他和他娘分开了,我若不把他养的白白胖胖出类拔萃,怎么对得起他娘对我的信任。”宋紫烟很任命的表情看的斛律光有些心疼。“何苦为难自己呢,难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当年你不顾一起嫁给子惠的那个气场哪里去了?”即使不能在一起,至少关心是不能丢的。
“我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和别人争,那个时候只想为自己勇敢一次,可是勇敢之后,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可是这种生活我是真的很感激,我能随着自己的心性去做一些事情,斛律大哥,真的很感激你为了帮助我所做的一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娘一定是利用我来逼你从雪琪身边抢走长恭的吧。”宋紫烟淡定的目光,更是让斛律光觉得不甘心,为什么这么有才华的女子,竟然甘心做一个妾,与自己争宠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让自己不幸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给他希望的却是真正让他连最后的感情都没有的人,能给她幸福的人是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乖乖的认命,做一个独守空闺的女子。
“不用为了我不甘心,我活得很好,至少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要忘了,我有孝瑜,还有你这个知心好友,虽然我和相公无缘做恩爱夫妻,但是至少我敢说我是最懂他的,而你应该是最懂我的吧,现在我不仅有了希望,还有了责任。”说完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露出满足的笑容。
“既然这样,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其实我知道我说了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听,所以你既然你满足于现在的生活,那我就只能祝福。”斛律光听了宋紫烟的这一席话,也觉得整个人都释然了,其实自己早就放弃了他,可是嫁给高澄的女人他知道会有多么的不幸,他没有办法不担心,但是现在他知道眼前的人过得很好,自然也就放心了。
段韶知道苏雪琪性情大变的事情不会是那么的简单,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了侯景,他知道这位他称之为叔叔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到自己很喜欢的后辈来拜见自己侯景自然是很满足的,笑着问:“不知道贤侄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啊,不会又是要和我一起去救人吧。”
“叔叔说笑了,我只想问叔叔一句,叔叔所谓的义女是不是我的妻子苏雪琪。”段韶认真的样子让侯景觉得有一些不愉快。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的女儿,怎么会是贤侄的妻子,是不是贤侄想认我做岳父啊,如果是这样我求之不得。”侯景故意扯开了话题,让段绍觉得进退维谷。
“叔叔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还要拿我寻开心的呢,我只是想知道侯叔叔的义女侯烟愁是不是就是我曾经的妻子苏雪琪。”知道多说无益,段韶选择了挑明真相。
“你说呢,他是我的义女,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可能两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我确实是在一次意外中捡到她,救了她,但是它最初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侯景知道直接否认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所以选择了故弄玄虚,与其他说不是,不如苏雪琪自己说不是,自己怎么可能做引火上身这么白痴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苏雪琪?”段韶有些疑惑的问。“这个还要贤侄自己看啊,你看她和你曾经的妻子在性格上有没有相似之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了,可是没有的话,那也许就不是了,但是你的妻子我也不是没见过,那么柔弱可人,和我那个疯癫大胆的义女好像不太一样。”侯景笑眯眯地说,他知道眼前的段韶拿不出证据就没有办法。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确定了,我会让你因为今天给他的变化而付出你想不到的代价。”高澄突然不请自来,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子惠。”段韶有些惊奇。“高贤侄也来了。”侯景讨好地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称呼我为贤侄吗?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今天所的事情,你最好想好退路,不然到时候后果你知道的,奉先,我们走,在这种人身上我们永远不会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高澄硬带走了段韶两个人一离开,侯景就立刻变了脸,大骂:“好你个鲜卑小儿,要我想好退后,我堂堂跛足狼王会用你来警告,倒是你给我想好你以后的路,现在我是怕你老子,你给我等日后的。”
“子惠,你真的就这样放弃吗?”段韶一离开侯府便问。“我自有办法。”高澄严重的坚决让段韶感到一股寒气。
“子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想和他回到从前吗?”段韶有些着急的说。“回到从前,我们有从前吗?他不是都不记得了吗?不知道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不记得,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既然他对我落花无意,我有什么必要流水有情吗?”高澄狠心的说,从他的语气中段韶已经知道高澄要做对苏雪琪不利的事情了。
“子惠,你决定就这样放弃他吗?你真的不想再顾及从前吗?你真的不相信这其中的误会吗?”段韶心急如焚的说。“奉先,先放弃的是他,既然他那么想爬高枝做凤凰,那我就让他做个够。”高澄的眼中不带有一丝的情感一丝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