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家小姐其实喜欢的是妖怪,你难道不应该阻止你家小姐才对嘛?”这样的仆人现在很少能看到了,杜少卿也忍不住出口了。
“小姐喜欢什么,我都会努力帮小姐得到的,小姐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丫鬟握了握拳头。
花溟策蹭到了丫鬟身边:“真是忠心的丫鬟,如果你跟了我,我就让他们不伤害那只死兔子和你家小姐怎么样?”
看了看花溟策的心心眼,沫羽灯已经嫌弃地别过了头,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呢?
“不,我和小姐一定要在一起的,我离开的话小姐一定会没人照顾的。”丫鬟也是个倔脾气。
“哼,别在这里给我秀恩爱了,反正这兔子精也花心,又是妖,还是直接解决掉他吧。”杜少卿突然单手成爪,直接往墙上抓了过去。
“不要,叶郎。”出于直觉,亦或者是女人在保护自己心爱男人的时候行动力还是非常之快的。
身子就这样挡在了叶焰的前面,可是杜少卿用力过猛,因为高度问题,眼看就要抓上清梦的脖子了。
叶焰却突然叫了两声,然后身子就离开了墙面,化为了人形,带着清梦想要往外跑。
沫羽灯手中飞镖出手,直接钉在了兔子的腿上,不对,应该是叶焰的腿上,叶焰刚刚挣扎开花溟策的阵法已经花了不少的元气,这下吃痛,腿一软就半跪在了地上。
花溟策看似是随便扔了一点东西在墙上,但是叶焰却知道那是一种专门困妖兽的阵法,只是失传很久了。
“还想要逃跑嘛?也不看清楚自己的能力。”杜少卿已经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人类和妖精的感情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叶焰一只脚半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却蛮是鄙夷,这些人类从来就是这样,可是自己宁愿为妖,也不要做这样的人。
清梦也跪了下来,抱住杜少卿的腿:“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杜少卿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这样执迷不悟呢?”
沫羽灯看着地上的两人:“你问他,他爱不爱你,他可是想着离开你呢?你这样为了他,他也许心里在笑着怎么会有这样笨的女人呢?”
“没有关系,我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我自己想这样做而已,和他没有关系。”清梦摇了摇头,脸色看起来很差。
“兔子精,她既然这样执迷不悟,我可以放你走,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只要她的心就可以了。”花溟策好像也明白了一些。
“不要,你们要杀就杀,废话什么,我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到一个女人用自己性命保护我的地步。”她是凡人,如果缺了心,只能一个死而已,以前自己因为活得太过寂寞,还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却没有想到只要想到她会死就觉得无比难受。
“你可想过,死在我们的手上,以后连轮回都没有了,只有永生永世堕入那十八层地狱。”於语琴也眯起了眼睛。
“叶郎,你要好好活下去,我没有关系。”清梦的神色更加黯淡了,其实没有他的日子自己生不如死,就算他不爱自己了,就算他喜欢上别人了,可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想到这里清梦更加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父母,但是自己亦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她们只会逼着自己和那些门当户对的公子结婚。
“反正我已经生无可恋了,你们就取走我的心吧,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到时候将我的尸体火化掉,不要让我父母知道,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们了。”清梦的脸已经惨白一片了。
“你个臭女人说什么呢?什么叫生无可恋,而且老子也不需要你在这里为我做任何事情。”清梦的一席话说的叶焰心惊肉跳,自己才发现她清瘦了不少,以前丰腴的手臂现在青筋爆出,自己伤她太深了。
“你不是嫌弃这个女人嘛?她这么做是她的事情,你那么着急干嘛?”沫羽灯终于看见叶焰抓狂的样子了,自己以前也见过他抓狂的样子,只是没有这次来得这么震撼而已。
那次他很怕死,不过自己却无意中看见他笑得很甜蜜,是因为清梦吧,不过自己相信只要是男人,很难抵挡这种女人吧。
“叶郎,你就让我去吧,真的,不是为了你,你心中不要难过,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下来。”自己其实想再听一次他说爱自己的,可是恐怕是听不见了。
“你要是敢死,我绝对把你的尸体挖起来,然后送到你家里去,让你的家人都不得安宁,我是怕,清梦,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害怕我是妖怪,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离开,所以我选择先离开的,真的不是不要你了,我还是爱你的。”叶焰却单手抱住了清梦,如果她真的敢那么做,自己也只会陪着她一起死而已,自己孤寂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感觉温暖的人,自己舍不得那温暖。
清梦愣住了,自己以为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却根本没有想到他只是害怕而已,太多的兴奋让自己都快要欢呼起来了。
“叶郎”清梦也抱住了叶焰,有他这些话,自己这些日子所受到的苦真的不算什么。
“还在这里恩爱嘛?你们现在可是危在旦夕了。”杜少卿却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他们是不是也高兴的太早了。
於语琴却突然出手,将清梦抓到了身边,叶焰想要起身,却被杜少卿压制住了,虽然几人没说,但是对于杜少卿突然这么了得的身手却还是吃惊的。
於语琴将清梦带到了一个密闭的小房间:“我知道你爱他,他也爱你,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很快就会年老色衰,退一步讲他就算不会嫌弃你,可是如果你老了,离开了这个世界怎么办?”
“你要知道,有时候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於语琴像是想起了什么,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偏过了头。
“这,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想和他幸福的在一起而已,人妖真的不能相恋吗?”也许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视觉,所以其他器官要相对灵敏,当听见於语琴说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清梦的心也隐隐地难受。
“也许这些都是要你自己去经历才会明白的,可是我想我告诉你你至少可以有个选择,不然到时候就算你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其实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花溟策他们也只是闹着玩,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花心还是真心喜欢你。”於语琴一直背对着清梦,即使清梦根本就无法看见她眼里的水光。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自己想清楚吧,出了这个门,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是支持的,而且如果有人要阻拦的话,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清梦蹲在了地上,真的要选择吗?
自己和他分开才那么一点点时间,活着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可是如果自己走后,在他以后漫长的岁月里面,难道不是对他的一种煎熬嘛?
“你没有时间了,现在这个是最好的机会,当然不管你选择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会配合你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清梦还是蹲在地上,低声地哭泣,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其实自己也懂的,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不想去面对,假装不知道,欺骗自己的心,蒙蔽自己的感觉。
“残忍,呵呵,是啊,我一直就是这么残忍,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听见这句话於语琴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玩弄了你们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确实就是高兴这么做,而已。”於语琴的声线比开始的时候低了不少。
清梦从来没有见过人这样恶劣的样子,但是自己居然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笑声。
“你们不要动她,你们冲着我来啊,刀山火海我都不怕,你们不可以伤害凡人。”即使是密闭的小房间,叶焰疯狂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我不怕,只要他愿意等,我死了可以轮回,可以继续和他在一起。”清梦想抓住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忘川河上,一碗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你和他的情缘其实极浅,你能确定在他等了很久之后你们还能相遇,你能确定他可以在你走后的几十年里面一直等下去。”硬生生地将她最后一丝希望都给掐灭了。
“我明白了。”清梦瘫软在地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分开吧,好,我答应你们,我会离开的。”清梦慢慢地站了一起,然后打开了房门。
叶焰这时候终于挣脱杜少卿的牵制,冲了上来:“清梦,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清梦却甩开了她的手:“我很好,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去找其他的女人了,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你继续去找你的花妖啊,我是没有他们漂亮,但是我还不至于沦落没人要的地步,而且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一份专一的感情,而不是像你这样的。”明明眼泪都已经流干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眼泪还是不断往下掉。
“小姐,你不要哭了,你眼睛都成这样了,你再这样哭下去,你要我可怎么办啊?”丫鬟也慌乱了起来。
叶焰却沉默了起来,她以前真的这样说过,可是自己后来觉得和她没有可能了,就去找各种妖精谈情说爱,自己确实这样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