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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故人
书名：月牙 作者：査雅馨 更新时间：2016-12-12 15:51 字数：2482
“又错。月牙是整个月亮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时的状态，是整个月亮两者兼具时的状态，不仅月亮本身没有残缺，反而兼得黑暗与光明。”
月牙终于侧转过身，满身的冰冷柔软了许多，问：“你叫什么名字？”
寂静的月光下传出神将慈爱和恭敬的声音。
“奥斯瓦尔德。”
月牙这边早已抵达北京，南希和保罗已经安置好一切，此时保罗的车已经侯在了机场外，月牙依旧不发一语，由车载着她驶向新家。
副驾驶座上的管家道：“小姐，回来了，你脸上的疤要不要我把它去掉？”
她淡漠轻缓的声音传来：“不用了，这样挺好。”
回来了，然后渐渐接近那个生长的地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并非喜悦，亦非难过。
不允许自己想其他事情，月牙只身前往程教授的所在地。
站在中科院的门口，她给苏恺晴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出些许不敢相信的激动，那一声“喂？”带着呼吸不稳的颤抖。
听着苏恺晴熟透身心的嗓音，月牙舒心地勾起了嘴角，“恺晴，是我。”三年了，她庆幸她没有换过号码，她庆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让自己瞬间亲切的伙伴，她庆幸，她们之间的联系，没有断。
电话那头的苏恺晴有好久没有说话，她在消化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她在确定此时此刻的真实，“月牙？”她忍不住喊出声，怕电话那头因为自己的久久不语而挂断。
“嗯。我回来了，你在。”
“月牙！真是你？你在哪儿？”
“我在北京。”
“什么？”电话那头万分惊喜，“真的吗？你真的在北京？现在？”
“嗯，我在呢，你在哪儿？”
“我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方便讲电话，“我在上班！那个什么你。你等我下班哦不！你等我请个假，我马上过来找你！”
“恺晴不急，”月牙拦住她，“我要在这呆几天的，你好好上班不急，我现在正好也有事，等你下班给我电话好不？”
“好好好！那你等我下班！你。”她哽咽了。
月牙听得心疼。
“你跑哪儿去了。“月牙刚想说话听见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恺晴，把这份资料印出来下班之前给我。”
“嗯好！”过了一会儿苏恺晴对月牙说：“那你等我，我下班就去找你！”
“好。”
月牙和苏恺晴挂断电话，月牙欣慰地看着电话上那个号码。三年了，她居然还留着自己当初的这个号码。带着思念的心情，她将电话慢慢装进了包里。
苏恺晴笑着擦干泪水，在她天生丽质不施粉黛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喜悦，身边的同事好奇道：“怎么了你，接个电话又哭又笑的！”
她高兴地冲同事一句“秘密！”之后，抱起资料朝打印室去了。三年了，本是作为留念的号码却在今天真实地响起，本不让自己抱任何希望，却在接起来听到月牙的声音后，自己的灵魂真有瞬间的抽离！她回来了，她没有死！生活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有了一个新的希望，我的朋友，她回来了！
中科院门口，月牙看着走出的人群中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仅三年，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又苍老了些许，她开口：“程教授。”
听着右后方传来的声音，这个将近50岁的职业女性停住脚转身，看见了令她惊喜的人，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兴奋激动的心情，口中不敢相信地念出她的名字：“牙儿。”
月牙笑了，“是我，程教授这些年可好？”
“牙儿！”她终于释放了这份喜悦，冲上去，“真的是你？”一把抓住她，“我没看错吧？不是做梦吧？”
“不是，是我，月牙，我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眼眶有些湿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嗯，特意来找你，有事相求。”
“好好好！你等我，我去拿车！”
“嗯。”
车上，程教授满满释放着自己的喜悦，“我还以为，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因为有件事，需要回来处理一下。”
“当年你走的时候，我就当成是永别了，后来知道你走时乘坐的航班失事，我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又想到这或许是你故意给人留下的死讯，从此销声匿迹不为人知，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
“程教授最近可忙？”
她轻轻一叹，“最近新接了个案子，有些离奇，颇伤脑筋！”
月牙笑了，“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宁静的餐厅里，月牙让程教授和自己用过餐之后，才伴着茶水开始议事，她道：“程教授最近可是在为不明生物食人案费神？”
程教授一听她这么说，再加上对她身份的了解，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你来就为这事儿？”
“是。”
“是什么？”
“穷奇。”
程教授惊愕了，久久不能言语，看着她，“这。”
“穷奇乃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上古凶兽，以食人为生，这个我相信教授知道。”
程教授的神色凝重了，“我应该想到，既然你出现了，这物必然非同一般。”
“嗯，月牙正是冲它而来，只是迫于身份，还需教授帮忙打理一些事物。”
程教授想了想明白了，道：“放心吧！琐碎的事物手续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只是这事。应该很危险，你真的。”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程教授无奈地叹了叹气，“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嗯。”
谈妥一切事宜，程教授说：“牙儿，回家一趟吧！小磊肯定会很高兴的，自从他爸走了以后，家里就没发生过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儿。”
“嗯，明天我再登门拜访，今晚还要去见个朋友。”
“那说好了，明天到家里来吃饭！”
“好。”
晚上八点，月牙见到了苏恺晴。
苏恺晴激动地抱着她：“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了，你还真一点都没变。”
“哪里没变？到北京三年都变圆滑了！偶尔还会讨厌自己。”
“圆滑好，明哲保身。”
苏恺晴叹了一口气放开她：“走吧，去我住的地方。”
因为不远，二人慢慢走着。
苏恺晴说：“你当年乘坐的飞机确实报道说坠毁了，我不相信还去核实了一番，你怎么会没事？我一直以为你。”她把死字咽了下去。
月牙早就为此事想好了应对的理由，她说：“算是幸运，当年机缘巧合我改签了下一班。”
“真的？太幸运了。”她稳了稳一瞬间后怕的情绪，“那你这三年都在美国吗？”
“嗯，在美国处理一些事，这次回来要长住。”
“真的，住多久？”
月牙向周围看了看，找了一处路灯比较亮的地方，“来，”拉她跑过去，站定后从包里取出一纸文书，“你看。”
苏恺晴接过来一看，是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顿时高兴：“你考上研啦！”
“嗯，九月份入学，以后在北京，可以和你做伴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再次激动地抱住月牙，放开后道，“那你找到住处了吗？还是要住学校？不然和我住？”
“不了，我有住处，不住学校。”
“你住哪？”
“等你哪天休息带你去。”
“好吧！”
香山别墅区，管家选了一栋最为安静的住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