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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死亡之息
书名：月牙 作者：査雅馨 更新时间：2016-12-12 15:51 字数：3286
“是的，她从美国回来，应该说是遇到了这件事，算是顺便帮我。”她可不能说月牙是特意回来除掉这只穷奇的。
“食人兽是什么？”
程教授只能答：“目前还不知道，大家如果想尽早知道答案的话，就让我尽快过去吧。”
“您的这位学生可以一个人对付食人兽吗？”
“现在我人在这里，对那边的情况不了解，没办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两名随行人员开始护着程教授往前走。
“谢谢。”程教授边快步走边对记者说着，“谢谢大家，要说的已经说了，有问题请等待我们进一步的工作调查吧，谢谢。”
旅馆里，月牙、管家、南希和保罗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间，从电视上看到了刚才的直播。
管家叩响了月牙的门，“小姐，早餐您是出去吃还是我给您买来？”
月牙关掉电视，拿上外衣打开门：“出去吃吧，顺便出去看看。”
管家跟着月牙来到旅馆门口，南希和保罗已经等在了那里，四个人朝早点铺而去。
街道之上，一阵风，一个女子与月牙擦肩而过。月牙眼神变化，四个人就停在了原地，月牙和三人慢慢转身看向这个擦肩而过的女人。
南希盯着女子的背影：“好重的死亡气息啊。”
月牙五指微动，女子死亡气息的原因便慢慢呈现在月牙的脑海。
三天前。
夜幕已经降临，女子在家看电视，时不时用遥控器升降着电视机的音量，每次提升音量时，都不自觉地皱眉，楼下顽皮的小孩从早到晚地喧闹，吵得自己中午休息不好，到了晚上看会儿电视都是折磨，更让她担心继而恼火的，是害怕自己患有心脏病的父亲受到影响，父亲已经睡下了，她真的很想朝楼下泼下一盆水去，心想这些小孩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吗？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走到十一点，自己也已经犯困了，可这时去睡觉，无疑是睡不着，只能开着电视打发时间，等到这群像野生一样的小孩休息之后再去睡觉，可是小孩不仅不散去，反而闹得更加凶狠，喊叫、怒吼、尖叫、奔跑、打骂、狂笑。无一不在挑战着女子的神经。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小孩日日如此，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她忍无可忍之际，打开窗户朝楼下骂去。
人在愤怒之际，言辞一般是不会经过大脑的。
“喂！你们几个！别吵了！滚回家去！没爹妈管是不是？”
几个小孩听到骂声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不仅没有受教，反而冲女子做鬼脸、学着她说话，然后闹得更加大声。
女子气得将窗户关上！关掉电视，去看看老父亲睡得怎么样。
生命就是这样无常，谁也不会想到，那一晚，睡在床上的老父亲会因为几个孩子的吵闹，引发心脏病继而死去。
当女子打开门，打开灯，发现已死的父亲时，她的天，塌了。
葬礼上，跪坐在地抱着骨灰盒的女子如同没有了灵魂，精神完全崩溃，连眼泪都没有了。
香纸焚烧的烟雾和气味弥漫整个灵堂，将那些妇女的窃窃私语送进她的耳里。
“哎，我听说，是咱孩子给人家闹死的。”
“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另一个妇人边嗑瓜子边说，“小孩子玩闹还能杀人了？我就不信了，我天天听咱们孩子闹，我怎么没死啊？”
女子的眼神轻微闪烁了一下。
“你小声点儿！真的！人家可是有心脏病呢！经不起闹！我昨天和另外几个已经跟人家道歉了！你去了没有？”
那妇女就笑了！“傻呢你们！这种事你们也做得出来？还道歉？谁能证明是咱孩子闹死的？警察来抓咱们了吗？哎哟够可以的啊你们！”鄙视了一眼之后收回眼神，“还去道歉？我说就是活该！自己心脏病死了还要赖小孩儿！难怪早死！死得好！该！”
另外那妇女听她不仅没有愧疚，还说出这些话，厌恶地一瞅她，碎碎念着走开了。
女子慢慢抬头看向灵堂外嗑瓜子的那位，死死盯着她的脸，然后，如同灵魂回体一般，抱骨灰盒的手紧紧地发出了劲儿，原本空洞的眼神带上了怨恨，浑身散发出愤怒的杀气。
月牙收回眼神，无奈地转回了身继续走路。
三人跟上，南希问：“小姐，她这是要去杀人啊还是被杀啊？”
“先杀人，再获刑死亡。”
管家无奈道：“我早说过，这个地方之所以不好，是因为这里的人，看来几年了毫无改变。”
月牙看着街上来回疯跑的小孩子，没有礼貌，不知好坏，不懂安危，毫无教养。
她眨了一下眼，仿佛不愿地说到：“一代传一代，不会好了。”
三人深呼吸一口气。
“不愿接受新事物，总认为自己无所不知；不愿读书，知识匮乏，恶性循环；不会尊重别人，总以为这样才显得自己高高再上；目光短浅，井底之蛙。”
听着月牙的话语，南希越发感觉到此处的低劣，和在县城里的那种感觉如出一辙，不自觉地皱眉。
管家说：“穷奇现世，食人，也是当地人的一种因果报应吧。”
保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光影晃动、喧嚣四起，他皱眉了，因为在他眼里，前后左右穿梭的，竟然是一只只散着恶臭、流着口水、面目狰狞、没有毛发、只有油光和满载横肉的皮囊之下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猪狗。他开口了，“或许，在穷奇眼里，它吃下的，根本不是人吧。”
找到一家最好的早点铺，四人上到二楼，在一个雅间里坐下了。
月牙说：“稍安勿躁，一方山水养一方人，刚才管家已经说了，地方是好的，所以这里不乏那些朴实善良的人群。”然后看向南希和保罗，“慢慢适应。”
保罗和南希点了点头。
月牙的手机响起，管家掏出来一看是程教授便递给了月牙：“程教授。”
月牙接起来：“教授。”
“牙儿，我们要登机了，跟你说个事儿，怕你到时候不习惯！”
“嗯，说吧。”
“这次可能有大批的记者和采访团队，我们随队的也有一个摄影师，要全程跟踪拍摄！”
“没关系，拍摄可以，但不接受采访。”
“嗯！这个我已经跟媒体说了，他们要硬要采访你，你就别理。”
月牙一笑，“没事，他们近不了我的身。”
程教授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早就能够想到的，便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登机了。”
“好。”
挂了电话，四人的早点也端了上来，开始用餐。
月牙说：“吃完了你们先回住处，我去找刚才那个女人。”
南希说：“要不要我跟你去？”
“不用，人少好办事。”
三人不再言语。
大桥上，女子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河水流向远方。
月牙出现在她后侧方向，看着她，说：“一个人故意跑到偏僻的地方，是在思索怎么杀人吗？”
女子一惊！起身看着月牙，确定月牙是在跟自己说话后，问：“你是谁？”
“月牙。”
女子皱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问：“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的遭遇，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用害怕，我既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说说。”
女子看着月牙，感受不到任何敌意，连日来的孤独和恐惧让她对眼前这样一个温暖的女子没有了芥蒂，身心俱疲的她也不想去判断真假和好坏，反正在死之前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倾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说：“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面对一个没有威胁的陌生人会更好吗？”
女子了然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渐渐能够安静下来。
月牙说：“我可以过去吗？”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了头。
月牙缓步走过去，说：“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杀？”
女子再次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月牙会问得那么直接，于是回转身坐回原地。
月牙也坐在她的旁边，和她隔着两米的距离。
她说：“杀全家。”
月牙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家三口，你赚了。”
“哼！”女子一声冷笑，“我没想过要杀人的，因为其他人带着孩子上门道歉了，我甚至连报复心都没有了！可是那个贱人！她该死！她自寻死路！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杀了她的孩子！连她的男人我也不会放过！”
“嗯。”月牙一点头，“要杀就杀光，永绝后患，不错。”
“她不仅没有道歉，连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看她那副嘴脸我就想把她乱刀砍死！”
“嗯。”月牙依旧道，“大人没素质，小孩没教养，社会垃圾，死了不可惜。”
“对！就是这样！我就是要为这个社会除害！我反正也是一个人了，一个人毫无牵挂！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月牙了然地挑了挑眉，“同归于尽？你打算怎么死？”
“杀人偿命，我本来打算自杀的，可做不到，所以我会去自首。”
“你认为，就凭你一个人，能够杀得了人家一家三口吗？”
女子冷笑了两声，说：“太好杀了！那两口子平时只知道赚钱，根本不管小孩！那孩子就像放养！我先杀小孩儿！那贱人晚上卖烧烤到深夜！四下无人时就可以杀了！他男人没日没夜地跑车，等他回来时我就把他杀了！”
月牙不以为然地摇头，“不对啊，杀小孩儿和杀妇女倒是计划周详，估计也能得手，可这男人，你要是不想个方法出来，恐怕杀不掉啊。”
“没事！就算杀不掉，我也够了！”
“你不怕他报仇？”
女子笑了，“报什么仇？我独身一个！上无老下无小，他报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