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缘一躲,避开了他的那一击,从阁门逃到院子中,小福连忙将符咒贴在每个门的门上,这样严狐出去都是一个难事,贴好之后,小幅立马跑出门外。
严狐冒着被烫伤的危险冲到院子里,正好那些符咒的光都交集在一个点上,严狐见势不妙,只好向天空的上方飞去,没想到小福去叫了村人,他们手中各拿着兵器,有拿枪的、拿剑的、拿弓的、拿棍的还有拿菜刀的,带弓的朝着严狐射去,严狐只好落下,有武功去避开攻击。
院子里一片金色的亮光,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严狐不能用法术,为了活命,为了来日能救出秋蝶,他拼了,他朝着正门冲去,他忍受被烫伤的疼痛,拼命的向前冲,他的旧伤越来越严重,新伤又加,他准备好了随时可能灰飞烟灭的心里,他也要去追求,去努力。
他碰到门了,碰到了,他有希望了,可在希望来临之时,上天又给他一道难关,门推不动,就是由于门外的那些百姓,正往死里推着门。
严狐以一人之力来与全城百姓作斗争,他心里不服,他就是想救回秋蝶,他不了解,为什么要抓走她?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的人都那么恨妖?他们从来都伤过人,他们不应该有这样的结果,甚至他们也可以成仙,呈现受万人敬仰,为妖下人对抗,难道这就是为妖为仙的不同下场吗?他不服,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严狐用力推着门,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自己的手上,因为愤怒是他不顾一切,刹那间,那紧闭着的大门慢慢被推开,露出了一条显而易见的缝。
那条缝隙的出现,让严狐感到希望的来临,哪怕他以一人之力抵挡千人之力,他也决不放弃。
他的努力有了成果,就在那一瞬间大多数的人们被推倒在地,后面的人见势冲向前来,用手中的武器指着严狐。
严狐的眼睛里发出火似的光芒,无意中让他们只难而退,但还是有一些顽强的勇士留了下来。
严狐已经完全脱离了院中金色光芒的束缚,变又回到了他的自由之身,但全身大部分的烧伤还是他隐隐作痛,他用内力抵挡住疼痛,使自己不在战斗中倒下,成为人类的盘中之餐。
所谓的勇士一个不落的冲向前去,个个保持着视死如归的观点,如恶犬般冲向严狐。
在一只狐狸和一群恶犬中间谁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有人会认为是犬,但是错了,严狐乃是修炼了百年而具有六百年功力的狐妖,岂能轻易被打败?
严狐轻轻一挥手臂,那些恶犬便一个倒栽葱全部倒下,严狐趁此机会一跃而起,消失在那片留下斑驳痕迹的战场上……
严狐遍体鳞伤的走回蝶仙山,看到正在闭目凝神的楚天羽,苦笑道:“一个阶下囚都能这般安然自在的在这里练功,真让我刮目相看。”
楚天羽睁开眼睛,细长的柳叶眉轻轻往上一挑,无力的耸了耸肩说道:“谁让你给我下了十香软骨散呢,不然我早跑了,还有这样有心思等你回来?”楚天羽停顿了一下,看到严狐如此糟蹋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如此模样,你见到秋蝶了?”
严狐的脸瞬间僵了下来,浓厚的眉毛上发出红色的火焰,他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楚天羽,铿锵有力的说道:“你是在看我笑话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当然信,不过我只是好奇罢了!”楚天羽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说到你杀我,我还是真的有点好奇,我不知道以前怎么惹你了,让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修炼成人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们蝶族干仗,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严狐扭过头去说道:“没有什么解释,在我们妖界不都是在为权和利而打打杀杀的吗?”说完把握成拳头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两下。楚天羽没有任何表情,他仔细看着严狐的动作,仿佛受了伤,他说道:“看你并不是那种人。”
严狐越听越有趣,他好奇地转过头来问道:“如何得出?”
楚天羽趁机看了一下他的面孔,他的脸色苍白,完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血色,眼睛里虽有令人震撼的光芒但也显得很无力,没有一点令人害怕的神态,他的眉头紧锁,露出了几条深深的皱纹,一看便是元神受损。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两点原因,第一,因为你是独居,每次杀我们蝶族中的人都是秘密暗杀,这对你没有什么利益,第二最近你和任青合谋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使你现在为的是利,那你以前那样针对我又是为什么呢?”
严狐低头沉默……
楚天羽趁机说道:“再说,你与狐族老大本来就仇深似海,如今叫你回来,一定有他的计谋,相信你不会察觉不到吧?既然察觉到了,你跟他联手必定不是为利,而主要目的是对付我,至于为什么,我知道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严狐继续沉思,他究竟为什么这样恨他,全都是因为秋蝶对他所做的一切,他本以为秋蝶与楚天羽是一伙的,才这样大动干戈,可完全没有那回事,如今为什么还要恨他呢?严狐思考时突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他们和好,一起救秋蝶?
严狐笑了笑说道:“实际没什么,只不过闲来无事,找点事情玩玩。”严狐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楚天羽信不信。
楚天羽一听严狐说这样没长良心的话就来气,他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炸裂了一般。“闲来无事?没事玩玩?你当我们族人是什么,是不痛不痒的死物吗?是可以随便玩弄在你手上的木偶吗?还是你可以任意屠杀的牺牲品?”
严狐一惊,他惭愧的低下了头,说道:“那为了我们以后的长远之计,还是不要再大动干戈了,嗯,我这里有解药,你先服下去吧,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救秋蝶。”
楚天羽本想着要杀了他,可以听到秋蝶这两个字眼,愤怒顿时降了下去,他都救不出她,何况他自己一个人呢?
严狐递给他了一个小瓶子,他仔细的端详手中如年幼葫芦般大小的瓶子,上面的花样十分别致,瓶子显出紫黑的色彩,几条简单的金色线条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面,令楚天羽羡慕,也令他嫉妒,轮廓并不太清楚,不过仔细看可以看出来画上的含义,在左面画的是一只狐狸的轮廓,在右上角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们嬉戏打闹的动作被生硬的刻画在瓶子上面,虽然一切都是死的,一切到没有发生,但在楚天羽的心里却流着一股噬心的酸水。
拿瓶塞并没有紧紧塞在瓶子上,完全是因为严狐知道楚天羽还没有恢复力气将瓶塞拔出的,瓶塞斜着身子躺在瓶子上,准备着它即将落地的命运。
楚天羽慢慢的抬起手,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瓶口,那瓶塞无声的落在了地上,被遗忘在床边的一角……
秋蝶忍受着煎熬,磨盒中发生地一切令她恐惧,她的前途是多么渺茫。
盒中每时每刻都在向下喷洒着烈火,企图将她烧成灰烬,可秋蝶不服输的精神让她抵抗到现在,她用那仅存的一点法力维护着她的元神与灵魂,她的灵气一点点损耗,但她相信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哪怕是那么一丝一毫。
时间无情的在她的身边划过,她的气数也已经所剩无几,若这三日还没能逃的出去,她就将死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纪,这个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发现一向坚强的她突然软弱了下来,毕竟这个世界里她还有很多不舍的事物,她要尝遍天下美食,还要看遍天下帅哥,还要结交能共度生死的好姐妹,还要谈一次恋爱,想到恋爱她的脑海中隐约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是那么模糊不清,是那样冰冷无常,那就是曾经救过她三次的银面男子……
她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将零碎的记忆打破,当她睁开双眼之时,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是楚天羽,秋蝶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想起他,为什么会如此舍不得他,是因为他像银面男子,还是因为她真正喜欢上他了?秋蝶想不通,她也不想去想。
她看着眼前发着蓝色光的身影,忍不住泪流而下,她朝着身影跑去,企图将他抱住,想让自己发自内心的依赖在他的身上得到安慰与关怀,可当她触到光亮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全部消散,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的眼里,一切是那么凄凉,那样令人心酸。
“不,不要离开我,天羽……”秋蝶伸出了手臂,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都见人心痛,她哭囊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她的耳边,一切都是那么空旷,那么孤独,没有任何回音。
可烈火就连这短暂的抒情时间也丝毫不留给她,烈火无情的喷洒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她没有吭一声,因为比起内心的痛这个痛根本不算什么,她,绝望了……
这时在客栈里‘安分守己’的沈琦儿正在忍受着良心的谴责,她当然知道秋蝶被抓的事情,而且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秋蝶是她的好姐妹,为什么自己却能如此无情,竟能放置不管?
沈琦儿走出客栈,朝着问心阁的方向走去,在她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这不就是在楚天羽抓到她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青衣女子吗?
紫玉笑脸相迎的走向她,细又长的眉毛横躺在眼睛的上方,眼瞳发出微紫色的光芒,她一身淡黄色的衣服走在人群中,虽说鹤立鸡群但丝毫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走到沈琦儿的身边停下,开心又略带嘲讽的口气对她说道:“这不是沈琦儿吗?怎么今天混到如此地步,再说了,秋蝶是你的好姐妹,她如今吃喝不愁,怎么撇下你就不管了?”说完,朝着她稚嫩的脸上看去。
沈琦儿并没有因她的挑拨离间而感到生气,反而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喜欢的人从你和秋蝶间选择了他而放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