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的前台,珂凡抓住一个医生,“医生,请问,发生车祸的那一对夫妻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今天送来的那一对?”一个年轻的医生,看着一脸着急的珂凡问到。
“恩恩。”珂凡拼命的点着头。
“在抢救中,和一辆大卡车相撞了,这地面太滑了,而且,那个卡车司机,喝了点酒。”年轻的医生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送过来的时候,情况可不是很好。抢救下来的几率,不是很大,可是看着珂凡一脸泪水的样子,医生也不忍心把话说出口。
“他们在那个手术室?”珂凡想立马到爸妈身边去。
“二楼左拐,第一个手术室。”医生给柯凡指了方向。
珂凡转身向楼上跑去,这么冷的天,珂凡竟然跑了一身汗。珂凡的心,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似乎下一刻,心脏就会跳出来。
到了二楼,珂凡停了下来,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外边有两个警察站在那里,珂凡的脚似乎被钉在了那里,再也挪不动了。好怕,怕知道结果。珂凡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上室亮着的红灯。
突然,灯灭了,珂凡看着医生走了出来。珂凡的心,似乎停止了心跳。
珂凡见到医生出来,放下口罩,对着外边的警察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珂凡不敢想象。
脚底好像生了根一眼个,珂凡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拖着沉重的步伐,珂凡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还是节哀顺变吧。”医生一脸惋惜,伤的太重,无力回天了。
“我爸妈,我爸妈。”珂凡已经泣不成声。
“进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吧。”医生看着还是孩子的珂凡,这孩子之后的日子,可能要靠自己一个人走了,会很不容易。
珂凡不相信,明明那天妈妈才打了电话,明明自己之前还和爸妈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珂凡移动着自己的脚步,自己要进去看看,也许是搞错了。珂凡的心中还有一点点的侥幸。
当珂凡看到两个手术台上的人的时候,珂凡的天,全部坍塌了下来。那是自己的爸妈,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爸妈,自己怎么会认错呢?珂凡的眼泪,似乎不再受控制,一直往下掉。珂凡从来没有想象过,没有了爸妈,自己将会怎么样。
珂凡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脸颊,明明还有着温度,他们怎么能说爸妈已经死了呢,珂凡趴在妈妈的身上,失声痛哭。本来以为看到那份病历已经是极为痛苦的事情,没有想到的是,生离死别才是最最让人痛心。外边的医生和警察还在,看到这样的孩子,他们谁都没有忍心打扰。可是,这之后的事情,这样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去收拾。
等珂凡哭够了,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走向了警察。
“我爸妈的车祸怎么处理?”珂凡收拾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对方是醉驾,要付全责,你们这边会得到一笔赔偿。”警察为珂凡的冷静惊讶。
“我爸妈的后事,我要尽快办好。”珂凡静静的说着,哭,什么时候都是最没有用处的。
“我们可以帮忙,你们家还有什么亲戚吗?”一个小女孩,怎么可以处理得了这些事情。
“没有了。”自己只有爸妈,爸妈也只有自己。
“那好吧,我们这边会帮你做好一些工作。”这样的话,这个孩子还真的是可怜了。
珂凡之后的日子很不好过,爸妈的后事,赔偿,以及财产的继承,让珂凡苦不堪言,爸妈买的意外保险的受益人全是自己,爸妈把自己看的有多重,每每想到这些,珂凡的泪就会止不住流下。期间小夕他们也打过来过电话,可是自己没有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他们,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承担比较好。
回到自己的家,珂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格外的冷清。这里,没有了父母的味道,孤孤单单的只剩下了自己。珂凡告诫自己不要哭,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泪水如决堤的江河,汹涌不绝。珂凡以后回想起那一段日子,那一段绝望的日子。他总会一脸的怜惜,要是当时,自己再敏感一点,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她也许就会好过很多。所以,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
珂凡每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白天又要去办各种手续,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在奔波了一段时间之后,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珂凡将爸妈的资产收集好,加上保险和赔偿的钱,存折上有了100多万,还有这套房子,也过户到自己的名下。看着手上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自己希望爸妈回来,自己想要一个家,就算爸妈不经常在,空气中仍然可以有他们的味道,现在,消失了,了无痕迹。
珂凡不愿意让这些痕迹消失,珂凡会每天去打扫爸妈的房间,似乎爸妈从来没有离开,知道黑夜来的时候,珂凡才会意识到他们真的不在了。空荡荡的房子里,珂凡有些害怕。害怕这种被抛弃的感觉。珂凡抱着双腿,坐在床上,静静的发着呆。
电话响起的时候,珂凡吓了一跳。
“最近怎么样?”陈子玄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格外的让人安心。
“挺好的。”珂凡强迫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
“真的吗?我觉得你的声音有点不太对。”陈子玄直觉不太对。
“有点感冒了。”珂凡扯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没事就好,你们那边挺冷的,吃点药。”陈子玄有点担心。
“嗯,好。我有点困了,想先睡了。”要是再说一会,珂凡一定会哭出来。还是早点结束对话。
“好,早点睡觉吧。”
“好,晚安。”
“晚安。”陈子玄等到珂凡那边挂了电话,才挂了电话。
陈子玄最近几天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事情发生,给珂凡打了个电话之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没事就好。他不知道的是,珂凡隐瞒了那么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自己承担,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心疼,看着那样的她。
挂了陈子玄的电话,珂凡心里稍微好了一点,还有人关心着自己。在那一刻,珂凡很想见到陈子玄,她也明白了,陈子玄对于自己来说,是特别的。一个让自己想要依靠的存在。
珂凡这个春节,是有史以来,最难过的春节。
没有了爸妈的陪伴,没有了家人的分享,这样的春节,又有什么意思呢?珂凡不知道自己的春节要怎么过,甚至连去置办年货的动力都没有,自从经历爸妈的噩耗,珂凡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几顿。如果现在小夕他们看到珂凡,一定会心疼,一脸的憔悴,人整整的瘦了一圈。可是,珂凡自己却没有丝毫的体会。
珂凡很想逃避,逃掉现在的悲伤。在家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爸妈,想起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心里的伤疤就会一次一次的撕裂。
这也是第一次,珂凡如此的期盼赶紧开学,离开这个地方,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不在想起,自己也许会稍微幸福一点。
春节就那么凑合着过了,珂凡和平常一样,家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年过了,开学也将近了,珂凡收拾着家里的东西,自己要离开很久,要把爸妈的东西收拾好,要不然会落上灰尘,珂凡一点点的收拾着爸妈的东西,翻着之前一家三口的合照。珂凡笑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珂凡将那时候看到的那份病历也收了起来,这个东西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就算自己不是妈妈的亲身女儿又怎样,他们还是爱自己的不是吗?珂凡终于看开了。
珂凡早早的踏上了回学校的路途,那里至少还有可以温暖自己的人,可是,珂凡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早已偏离了轨迹。等待着她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珂凡的学校算是比较奇葩的一所学校,没有一年的寒假是可以让大家可以过完元宵节。每一年都会有无数的学生抱怨,学校依旧我行我素,让那些声音随风飘散。
学校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不同北方的萧索,绿色依旧放眼即是。典雅的校园中,珂凡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缓缓的走着。听着过耳的风声,让微凉的风拂过发尾。发丝吹到脸上,模糊了视线。
回到宿舍,一个假期,宿舍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把阳台的门打开,宿舍的窗户也全部打开,让风走了进来。珂凡把被子全部拿出去晒了一遍。把宿舍的角角落落打扫了一遍。看着恢复了平时模样的宿舍,珂凡才安了心。
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珂凡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生活的步骤似乎全部被打乱。以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走在着偌大的世界中,珂凡现在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懒懒的趴着。这样就好。
自己回来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宿舍的几个,珂凡现在也不想通知她们,先让自己静一静吧。
离开学还有几天,珂凡需要着几天,调整自己的心情。
不想呆在没有人的地方,珂凡决定去人最多的地方,骑楼、雕塑、老字号,构成了那里最西关的民俗情愫。
如果在下雨天,从第十甫路一直走到那里,可以雨不沾襟,这归功于骑楼。但在这太阳明晃晃的夏日午后,你站到步行街中间,抬起头,眯起眼,会看到视野里流光溢彩的满洲窗和精致的墙雕,那才是骑楼的真正魅力。
骑楼商铺是南欧建筑与广州特色相结合的产物,在马路边相互连接形成自由步行长廊。骑楼的格局从大街上观望就一目了然,即楼上住人,楼下做商铺。越靠近广场一带,雕塑便多了起来,孩子们是最喜欢的,虽然他们未必看得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雕塑群当成乐园,嬉戏玩耍。
重量级明星出场,那是卖飞机榄的小贩。他的出现犹如穿越时空。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风行一时的装扮一样,卖榄人为吸引顾客注意,把一只色彩缤纷的纸扎大公鸡模型套在自己身上,吹着唢呐摹拟公鸡的声音叫卖,如果恰逢吃饭时间,第十甫路这一段是最热闹的。